很快,节目便到了沈南枝和容君羡。
沈南枝已经提前过去换好的衣服。
颜色鲜艳又张扬的舞裙将她的好身段展露无疑。
虽然如今年纪不算大,但是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也是一览无疑。
容君羡觉得今年对他来说,是不是有些流年不利,要不然怎么会遇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裙摆上的流苏堪堪过膝,那双细白修长的小腿也不知道会吸引多少人的目光。
以前少年尚且不识愁滋味,是以便不觉着如何,可如今见着,心境却已大不如前。
容君羡第一次觉得,沈南枝生得这么好看,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察觉到容君羡的目光有些怪异,沈南枝忍不住低头用手撩了下裙摆的流苏:“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听见她的声音后,容君羡便平静地移开目光。
“没。”容君羡摇头,虽然瞧着神色冷淡至极,和平日的高岭之花并没什么不同,可此时的他就连呼吸也不见得有多平稳。
沈南枝疑惑的看了容君羡一眼,并不是很明白他这是在想什么。
“那走吧。”沈南枝狐疑地又看了容君羡一眼,随后便率先离开后台。
上一组的表演正好结束,主持人刚上台准备报幕。
舞台下的灯光略微有些黯淡。
沈南枝挨着容君羡站在一起,两人的身体更是几乎要贴在一起。
微凉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服料子传递过来。
沈南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对容君羡来说,却完全不一样。
甚至是在闻到她身上香味的那一瞬间,容君羡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瞬间变得僵硬,随后万物皆空。
直到前面这人回头看来,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虚空破碎,眼前的人和物一下变得真实起来,他回神时,手已经握住了沈南枝的手腕。
“枝枝……”
他喉咙发涩的刚一开口,就被沈南枝反手一拉:“快点,该我们上台了!”
舞台的光束几乎是在瞬间落在他们的身上,没有给他半点反应的机会。
热情洋溢的伴奏从音响中涌出,他抬眼,看见沈南枝笑盈盈,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所有的一切在瞬间都变得不重要,除了眼前这人。
容君羡心下一阵发紧,随后便是争先恐后的惊喜。
还好。
还好这样的人,只有他一人得见。
台下蓦地爆发出热烈而经久不散的掌声。
他牵着她的手,在台上鞠躬致谢。
没有人,能比他们更加般配。
没有人。
容君羡牵着沈南枝下去时,颜颜捧了一束花。
见着他们下来,颜颜拿着花一下就朝着沈南枝跳去。
沈南枝也不得不放开容君羡,转而接住她,甚至是还顺手将她手中的花给了过来:“怎么在这儿等我!”
“当然是来欢迎我的第一名了!”颜颜娇娇笑着,“我的枝枝,就是天空中最耀眼夺目的那一颗明珠!你说说,现在除了你,还有谁重要!”
容君羡觉得自己不喜欢颜颜原因大概就是这个。
她对沈南枝的时候,这小嘴叭叭的,实在是太甜了。
无数次他都忍不住想,要是哪一天沈南枝抵抗不住这人的糖衣炮弹,真的被人掰弯了怎么办?
“现在不忙着换衣服了吗?”容君羡走到沈南枝开口说道。
听见她的声音,沈南枝抬头看过去。
容君羡整个人几乎都要融合在黑暗之中,但就算是如此,也可瞧清他干净利落的轮廓,在黑暗中依旧十分流畅。
沈南枝神色蓦地一恍惚,她不敢再看容君羡的脸,赶紧别过头:“嗯。”
回到后台后,沈南枝也没心思去管容君羡,她赶紧换回主持时穿得衣服,将晚会收个尾。
等晚会结束后,沈南枝回到后台时,才发现在化妆间等自己的竟然只有颜颜一个人。
“容君羡呢?”沈南枝好奇地左右环顾一圈,却依旧没有发现这人。
颜颜对此,也只是冷冷淡淡的耸肩:“不知道,他去换衣服后,就没有再回来了。”
“是吗?”沈南枝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虽然知道容君羡一直都不太喜欢这种很热闹的场合,但他也从来都不会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消失不见。
这实在是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将衣服换下来后,沈南枝将东西往颜颜怀中一推:“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找找容君羡。”
“别急啊!你先给人打个电话。”
“打了。”沈南枝有些无奈,“这不是没人接吗?”
颜颜道:“他一个男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你自己去找他,可要多注意些。”
“嗯。”
沈南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哪,只是觉得容君羡应该还没走。
烦躁一点点的涌上心头。
沈南枝辗转在后台,直到最后在一处灯光偏暗的走廊上,这才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背影。
沈南枝的手已经按在墙壁上开关处。
不过她的手指刚一碰到那冰冰凉凉的开关上,还没等她按下去,她就听见了陈音的声音,她的手一抖,是彻底放了下来。
她甚至是没敢继续停在原地,而是将身子藏在一边的墙后。
等着她完完全全在墙角藏好,她也不知道陈音到底看见自己没有。
不过要不是陈音出声,她还真不知道这两人这么晚竟然会在一起。
沈南枝从来都没觉得自己的心这么慌乱过,就好像有非常重要的东西正一点点的从她的身体中剥离而去。
走廊寂静。
静到她都可以听见她们的呼吸声。
便是在这般时候,陈音的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容君羡,你拒绝我是不是因为沈南枝?”
“因为我是她的朋友,她是的小青梅,所以你便要拒绝我,拒绝自己的心吗?”
这话一出,在沈南枝心头不亚于平地惊雷,几乎是瞬息之间,沈南枝的脸色倏然变得苍白,之后她便什么话都听不见。
沈南枝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颜颜见到沈南枝的时候,就感觉她像个幽灵似的,没有灵魂,变得木讷而呆滞。
“枝枝。”
颜颜担心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也变得十分冰凉,没有半点温度可言。
她担忧的看着她:“枝枝,你这是怎么呢?”
沈南枝抬眼看着颜颜,半响之后,她轻轻地摇了头:“没,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颜颜着急的说完后,福灵心至的一下就想起了一件事来,“你不是去找容君羡吗?他人呢?”
“你没有找到他吗?”
沈南枝嗫喏着动了下唇,还没说话,目光倏地一遍,直勾勾地看向颜颜的身后。
在灯源大盛之处,容君羡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站在那,身子笔挺如松柏,有一种说不出的少年意气。
哪怕是不喜欢容君羡,颜颜也被容君羡给狠狠的惊艳了一把。
不得不说,容君羡这副皮囊是真的无话可说。
她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几个能靠脸和容君羡平分秋色的。
“人回来了。”颜颜并没发现他们之中的气氛有什么不对,她只是回手拉了沈南枝一下,“我们走吧。”
“走吧。”没等容君羡开口,闻景山的声音便从另一处传来。
他手上搭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快速走过来,在容君羡的目光之下,闻景山不太怕死的将外套披在了沈南枝的身上,而她并没有拒绝。
察觉到沈南枝的举动,容君羡原先还想着过来的脚步是蓦地一顿。
沈南枝也没再看容君羡,她回身对闻景山说了声“谢谢”后,便与颜颜一同离开。
闻景山看向容君羡。
少年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在一个敌人。
的确,也是敌人。
闻景山走到容君羡的面前,温温柔柔的一笑:“我刚给南枝表白了。”
容君羡冷笑:“看来,班长应该被拒绝得很惨吧!”
闻景山道:“容少没在现场,怎么知道我被拒绝呢?”
说完后,见着容君羡脸色更差后,闻景山心中更是得意
于是,他完全没给容君羡机会,又继续说道——
“其实我想容少应该很清楚的,不管是你还是我,以后我们的婚事都很难自己做主,不过能在学生时代,遇见一个以后可以在一起相守终生的人,还是蛮幸运的。”
“况且闻家和沈家本就有些姻亲在的。”
最后一句是提点,也是在点明他的打算。
容君羡冷笑:“那又如何?”
“其实容少何必非要我说得这么明白呢?”
“容少和南枝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到现在都还没能和南枝在一起,你凭什么以为,现在的南枝会答应和你在一起呢?”
“难道就凭你们之间认识了十六年吗?”
“要是容少真是这样觉得的,那不如容少好好重新审视下自己和南枝的这十六年,能不能抵过我与南枝这短短的几个月,我非常欢迎能和我公平竞争。”
容君羡神色蓦地变冷。
闻景山却恍若未觉:“我很期待。”
已经和颜颜先走一步的沈南枝并不知道他们在她们走后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对话,她只知道,在她回到家中后,接到了陈音的电话。
其实她和陈音已经很久没有聊过天了。
而她这次找来,想来也是因为今天的事。
沈南枝看着来电沉默了片刻后,还是接通了她的电话。
“南枝,好久没和你聊天了,你会怪我吗?”
温柔又带了些得意的寒暄。
沈南枝垂眼:“现在高三大家都挺忙的,音音,你今天给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觉得有些事你或许应该知道。”陈音的声音持续不断地从那边传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沈南枝还有什么不懂的。
“嗯,什么事?”
“你和我还有什么可装傻的?”陈音温温柔柔的叹气,“今天,你看见我和君羡了吧。”
“嗯。”
“既然你看见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和君羡在一起了。”陈音语气欢快地说道,带着一种无忧无虑的天真,“其实我们很早之前就在一起过,我被那些女生欺负,也是因为被他们看见我和君羡约会,这件事本来很早就想告诉你的,但是君羡不让,所以我也就一直都没说。”
“可现在我们快毕业了,你也撞见了,我就想着也没什么可以瞒着你的。”陈音继续说道,“君羡明天要和容叔叔去出差,我想,你应该等不到我和他请你吃饭了,这样等我们高考结束,君羡回来,我们一起聚一下?”
陈音温柔的声音,就像是一把软刀子,一刀一刀的往她心窝子里捅着。
直到血肉模糊,这把刀才停下。
沈南枝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挂断的电话,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去找自家大哥求证时,得到的答案就和陈音说的一样。
容君羡明天要去m国,那边有个大项目,容叔叔想要带他过去学习一下。
他没有告诉自己。
但是陈音却知道。
事到如今,沈南枝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从头到尾,她都是个那个笑话。
“枝枝?”
沈南枝几乎是在瞬间便有了决断,她抬头看向自家哥哥,问道:“哥哥,我记得国外有几所名校,也给我递了邀请是吗?”
“是。”
听着这一声“是”,沈南枝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已尘埃落定。
窗外,也不知哪家,发了烟花。
巨大的烟花升空,璀璨耀眼,却也是一瞬即逝。
*
“在想什么?”
容君羡洗完澡出来时,就看见沈南枝正出神的看着窗外的烟花。
“今天怎么有人放烟花?”容君羡走到沈南枝身后问道。
沈南枝扭头看着容君羡:“不知道,不过这个烟花还挺好看的!”
“你喜欢?”
“还好。”沈南枝道。
她其实不喜欢的。
每一次看见烟花,她都能想起那一晚。
她下定决心出国留学,决绝的删掉所有关于他的联系方式。
至此七年,再也不见。
有时候,沈南枝都不太明白,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做得这么绝情!
怎么狠得下心呢?
“我还以为,你喜欢呢!”容君羡说道,“看来,我曾经的烟花,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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