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重归死寂,但李默的心潮却久久无法平静。
那队修士残留的气息已被仔细清除,预警法阵也恢复了无声的警戒,可某种东西已然改变,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汹涌奔腾。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每日的修炼和监听。
此刻,他正趴伏在那狭窄的通风口下方,复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缝隙外那片被切割成细碎光斑的天空。
以往,这里是他窥探外界、获取信息的窗口,带着一丝好奇与谨慎。
而如今,这方寸之间的微光,却仿佛成了一面映照出巨大危机的镜子。
“黄枫谷……”
这个地名,如同冰锥,反复刺击着他的意识。
从那些零散偷听到的交谈中,他已然拼凑出信息:自己所在的青莽林,位于天南地区,而天南修仙界由所谓的“七大派”把持,黄枫谷正是其中之一,并且,很可能就是距离这片森林最近的那个庞然大物!
一个宗门的影响力范围能有多大?李默无从确切知晓,但他前世的知识和逻辑告诉他,对于一个拥有移山倒海之能的修仙宗门而言,其势力辐射范围绝不可能仅限于山门之内。
这青莽林外围看似荒芜,但既然时有散修活动,谁能保证没有黄枫谷的弟子前来历练、巡查?
甚至,这片废弃矿洞,是否早就记录在某个宗门的卷宗之上,只是暂时被遗忘?
这次闯入的是几个狼狈的散修,下次呢?
万一来的是一队装备精良、神识敏锐的宗门弟子?
他的【隐匿虫甲】和预警法阵,能否瞒过更高阶修士的探查?
一旦被发现,一只灵智不凡、能挣脱血契的奇异灵虫,下场会是什么?被抽魂炼魄,还是成为他人的灵宠,永世不得自由?
想到韩立那双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的眼睛,李默就不寒而栗。
一个韩立就险些让他万劫不复,而韩立,据说也只是黄枫谷一个普通的炼气期弟子而已!
“不能抱有任何侥幸心理!”李默在心中对自己低吼。
修仙界的残酷,他已见识过太多。将自身安危寄托于敌人的疏忽或环境的侥幸,是取死之道。
继续留在这里,就像睡在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看似平静,实则毁灭随时可能降临。
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一年,但暴露的风险只会与日俱增。
更何况,这矿洞的资源终有尽时。
鼠王的收藏虽丰,但对他日益增长的需求而言,支撑不了太久。
那地底深处的恐怖存在,更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定时炸弹。
留在这里,成长的上限已然可见。
他需要更广阔的天地,更丰富的资源,更重要的是——一个远离七大派视线、相对安全的发育环境。
离开天南!这个念头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强烈,如同燃烧的火焰,灼烧着他的每一寸意识。
这不是一时冲动的逃亡,而是基于现有信息做出的最理性、最迫切的生存抉择。
那么,如何离开?
兽皮地图上那个标注着奇怪符号的地点,是他目前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希望。
古传送阵,尽管听起来渺茫,但却是跨越遥远距离最可能的方式。
否则,凭他一只虫子,要如何穿越茫茫人烟、宗门林立的的天南地域,抵达遥远的他乡?
希望虽然微弱,但总好过坐以待毙。
李默从通风口滑下,回到巢穴。
他再次展开那卷残破的兽皮地图,暗金色的复眼仔细扫过每一道模糊的线条,每一个难以辨识的标记。
之前看它,更多的是好奇和一种备选方案;现在再看,它却承载了全部的逃生希望。
他需要更详细地解读它,需要弄清楚那个符号究竟代表什么,需要规划出一条尽可能隐蔽的路线。
同时,他也需要更强的实力来应对路途上的未知风险。
幼体初期巅峰,还不够!
紧迫感化作了磅礴的动力。
李默将地图深深印入脑海,然后转身扑向了那堆高品质矿石。
口器张开,暗金光芒流转,吞噬与炼化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疯狂。
他不再是为了单纯的提升而修炼,而是为了生存,为了自由,为了抓住那一线缥缈的生机。
离开的念头,如同一颗种子,在危机的浇灌下,瞬间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支撑起了他所有的行动和目标。
天南,已非久留之地。
他必须走,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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