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达蜷缩在土屋的角落里,粗糙的泥墙在雨季渗着水珠,在旱季则落满灰尘。每天清晨,他都会被父亲德彪沉重的脚步声惊醒——这个沉默寡言的黑人汉子总是天不亮就推着那辆破旧的二手二八大杠出门,赤脚踩在泥地上的声渐渐远去。季博达透过茅草门的缝隙,看着父亲古铜色背影上滚动的汗珠,在朝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母亲二翠的活计也不轻松。她总在天刚蒙蒙亮时就背着沉重的木炭篓子出门,瘦小的身影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单薄。季博达记得第一次摸到母亲的手——那粗糙的掌心上布满了裂痕和老茧,像是干涸的河床。傍晚时分,二翠会用卖木炭换来的玉米粉熬成糊糊,那黏稠的淡黄色浆液散发着单调的谷物香气,常常让拥有成年人味觉的季博达食不下咽。
在这个家家户户都有五六个孩子的村落里,季博达的身份显得格外扎眼。某个闷热的午后,他故意用结结巴巴的部落语问二翠:妈妈,为什么我没有兄弟姐妹?正在捣玉米的二翠突然僵住了,石杵悬在半空,汗水顺着她紧绷的下巴滴落。季博达清楚地看到,母亲深褐色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痛了。
去...去玩吧。二翠最终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转身继续捣着玉米,但节奏明显乱了。季博达注意到她的肩膀在微微发抖,像是压抑着什么强烈的情绪。那一刻,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绝不是什么简单的忌讳话题。
回到阴暗的土屋,季博达躺在草席上,望着屋顶茅草间漏下的星光。成年人的思维让他很快联想到非洲常见的致命疾病:疟疾?埃博拉?还是难产?但当他听到隔壁传来二翠压抑的啜泣声时,又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德彪低沉的安慰声隐约传来,话语中夹杂着、之类的词汇。
季博达翻了个身,草席发出窸窣的响声。他突然意识到,在这个重生的人生里,自己可能无意间触碰到了某个家族的伤痛。屋外的虫鸣声此起彼伏,月光将香蕉树的影子投在土墙上,像是一幅神秘的图腾。季博达决定暂时放下这个疑问——在这个连温饱都成问题的世界里,有些秘密或许就该永远埋藏在非洲的红土之下。
作为一个灵魂成熟的来自于东方神秘大国的重生者,季博达对部落小孩的游戏实在提不起兴趣。但为了避免被怀疑,他不得不每天混在一群光着屁股、鼻涕横流的小鬼中间,假装兴奋地玩着在他看来极其无聊的游戏。
“扔石头比赛”:孩子们比谁把石头扔得远,季博达本想着稍微一用力就甩出老远,引来一片惊叹,结果却是不得不佩服这黑人的天赋,自己扔以三岁的年纪来看扔的很远,大多数孩子扔的都更远,不过这样正好,掩盖了自己的不一样,季博达安慰自己。
“泥巴捏人”:其他孩子捏出歪歪扭扭的泥团,说是“野兽”或“祖先”,季博达下意识捏了个精细的长城,结果被围观。他赶紧一巴掌拍扁:“啊,捏错了!本来想捏个土块的……”
季博达看着手里还在扭动的蜥蜴,心里一阵抗拒。
“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玩的?”
“还是1v9的那种最公平最好玩的全民竞技手游更好玩一些。”
但还没等他多想,旁边一个高半个头的男孩——大概是村里的孩子王——一把将蜥蜴抢了过去,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参差不齐的牙齿:“新手没资格拿猎物!”
季博达耸耸肩,假装委屈地退到一边,心里却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不用我亲自动手了。”
几个大孩子熟练地折了几根树枝,用石片刮掉树皮,再拿一块燧石“咔咔”敲打几下,火星溅到干燥的苔藓上,很快升起一缕青烟。
“卧槽,牛逼。他们倒是挺会生火……”季博达暗自惊讶。
蜥蜴被串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油脂滴落,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气中飘起一股奇怪的肉香——既不像鱼肉,也不像鸡肉,带着点泥土和草木的腥气。
几分钟后,蜥蜴被烤得焦黄,孩子们欢呼着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撕扯着分肉。季博达本来想躲开,但一个黑瘦的男孩硬是塞给他一小块:“喏,你的份!”
他低头看着手里焦黑的肉块,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放进嘴里。
——意外地,不难吃。
肉质比想象中紧实,有点像烤虾,但更粗糙一些,带着点烟熏的焦香。最重要的是……
“有咸味!”
在这个连盐都稀缺的部落里,任何带咸味的食物都堪称珍馐。季博达的味蕾瞬间被激活,他甚至忍不住舔了舔手指。
——心里却盘算着:
“看来得找个机会,教他们怎么调味……”
或许,他可以“偶然”发现附近的盐碱地?或者“无意间”找到几株野生香料?毕竟,一个重生者的美食尊严,可不能只靠烤蜥蜴来维持。
心里想着,记得之前看过非洲的纪录片,关于在盐湖里采盐泥的视频,这个事儿记下了,有时间可以研究一下。
没有电,没有书,甚至连一张带字的纸都没有。季博达感觉自己快被无聊逼疯了。
趁没人的时候,他用树枝在沙地上默写前世背过的诗词,结果被路过的孩子当成“鬼画符”,还兴奋地叫来其他人看“季博达画的奇怪符号”。
晚上躺在茅草屋里,他闭着眼睛在脑海中回忆前世看过的书,从《三国演义》到《高等数学》,甚至后悔当初没多背点实用知识。
偷听大人谈话是唯一的信息来源。他假装玩耍,实则竖着耳朵听部落长老和猎人们的对话,试图从零碎信息里拼凑出这个世界的情况。
最痛苦的不是生活条件,而是时刻要压抑自己的本能反应。
一不留神就会冒出成语或复杂句式,他赶紧咳嗽掩饰,或者假装被口水呛到。
看到族人某些落后习俗时(比如用牛粪抹伤口),他必须控制住皱眉的冲动,甚至要学着其他孩子一样露出崇拜的眼神。
偶尔要假装算错数字、认错植物,避免表现得太聪明。
夜深人静时,季博达会偷偷溜到村外的小土坡上,望着星空发呆。
他把星座想象成前世的城市灯光,在脑中播放“记忆广播”——老婆做的红烧肉味道、宿舍的吵闹声、地铁报站的语音……
摸着怀里偷偷收集的奇特种子和矿石,盘算着等长大些,一定要走出这个信息黑洞。
有时会恍惚,到底那个科技世界的记忆是梦,还是眼下的人生是幻觉?直到被蚊子狠狠咬一口才回过神来。
——现在的他,只是个“特别聪明的小孩”
在族人眼中,这个孩子只是比其他人观察力强些、学话快些。没人知道,每个夜晚他都在用指甲在泥墙上划正字计数,等待着改变命运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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