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别墅的餐厅里，水晶灯的光芒洒在长长的餐桌上，映得满桌菜肴色泽诱人。江辰坐在主位，左右两边依偎着沈小小和高甜，其他美女们分坐两侧，个个妆容精致，面若桃花，时不时给江辰夹菜、倒酒，气氛和谐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工笔画。
江红穿着一身米白色居家服，少了几分职场上的凌厉，多了些温婉。江蓝则依旧是一身黑色劲装，沉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周身的寒气比冰镇的红酒还要凉。
“尝尝这个鱼，刚从江里捞上来的，新鲜得很。”江红给江辰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语气柔和。
“还是大姐对我好。”江辰笑着张嘴，眼角的余光瞥见韩媚儿正偷偷给王朵朵使眼色，两人憋着笑，大概是想起了公司里的趣事。
这段时间经济大环境不景气，不少公司都在裁员，新闻里天天报道“毕业即失业”的困境。但江山集团却显得风平浪静——江红手段高明，从不提“裁员”二字，却靠着扣绩效、放无薪假，再加上高甜她们在公司里有意无意地“作妖”，愣是让不少心生不满的员工主动递交了辞呈。用软刀子逼人走，既保住了“不裁员”的名声，又悄无声息地精简了人员，可谓一举两得。
就在这时，江红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起身走到窗边接电话。
“李秘书您好……嗯，我知道现在就业压力大……您放心，江山集团作为本市的龙头企业，肯定会响应政府的号召……没问题，我会尽快拿出方案，争取多吸纳一些失业人员和应届毕业生……好，再见。”
挂了电话，江红脸上的轻松淡了几分，走回餐桌坐下。
“谁的电话？”江蓝头也没抬地问。
“市政府的李秘书。”江红叹了口气，“现在就业形势太严峻了，很多大学生毕业找不到工作，社会上的无业人员也越来越多，政府担心造成社会问题，让我们这些大企业多承担点责任，解决更多的就业岗位。”
江辰挑了挑眉，用银叉拨弄着盘子里的牛排：“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咱们公司现在根本不缺人，部门配置都饱和了。”
“就是因为不缺人，才更要接下这个担子。”江红看着他，“我们江家能在海城站稳脚跟，离不开政府的扶持，这种时候要是推三阻四，难免落人口实。”
“那也不能硬塞人进来啊。”江辰不以为然，“招来一群闲人，不仅浪费钱，还影响效率。”他眼珠一转，突然笑道，“要不就先拖着，说正在制定招聘计划，拖到政府忘了这回事为止。实在不行，就招些‘精神小伙’‘精神小妹’，看着花里胡哨，干不了几天自己就离职了，既应付了差事，又不用长期养着。”
江蓝终于放下了筷子，眼神冷得像冰：“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政府既然开口了，就不会轻易放弃。”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平静，“要是招的人太多，实在用不上，就卖到缅北去。我在那边有自己的工业园区，正好缺一批免费的劳动力，男的挖矿，女的做工，听话得很。”
“二妹！”江红皱起眉，语气严肃起来，“别胡说！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敢做这种违法的事？真当政府是摆设吗？”她知道江蓝在外面手段狠辣，却没想到她敢在这种事上动歪心思，“你太血腥了，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
江蓝撇撇嘴，没再反驳，却也没认错，重新拿起筷子，仿佛刚才只是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餐桌旁的美女们都吓得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放轻了。她们虽然知道江蓝不好惹，却没想到她能随口说出“卖人去缅北”这种话，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没得罪这位姑奶奶。
沈小小往江辰怀里缩了缩，江辰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别怕，随即看向江红：“大姐，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真的招一大批闲人进来吧？”
“当然不能。”江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渐渐变得锐利，“政府要的是‘解决就业’的名声，我们要的是不影响公司运转，这两者并不冲突。”
她放下茶杯，缓缓说道：“明天让人事部发布招聘公告，就说江山集团响应政府号召，开展‘助业计划’，面向社会招聘五百名‘储备干部’。”
“储备干部？”江辰挑眉，“这名头听着挺唬人，实际上呢？”
“实际上，就是先集中培训三个月，工资按本市最低工资标准发。”江红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培训期间搞点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企业文化洗脑，再故意设置一些严苛的考核标准，能坚持下来的肯定没几个。”
“那些坚持不下来的，就是自动离职，跟我们没关系。”江辰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而政府那边，我们确实招了五百人，也算交了差。”
“不止。”江红摇摇头，“培训结束后，留下一百个左右手脚麻利、听话懂事的，分到各个部门做些基础工作，比如保洁、保安、仓库管理之类的，工资不高，但能糊口。这样一来，政府那边有‘就业率’可看，我们也确实解决了一部分人的就业问题，还能挑出些能用的人，岂不是更好？”
“还是大姐厉害。”江辰笑了起来，“先用低工资和高强度培训筛掉一批，再留下少量有用的，既应付了政府，又没招闲人，高！”
江红瞪了他一眼：“别光说风凉话，到时候培训需要场地和人手，你让冷血十三鹰去几个帮忙维持秩序，顺便也能看看这些人的品性，别招些手脚不干净的进来。”
“没问题。”江辰一口答应，“正好让她们活动活动筋骨。”
江蓝冷不丁地插了句嘴：“要是发现有刺头，不用客气，直接扔出去，别浪费时间。”
江红没再反对，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第二天一早，江山集团“助业计划”的招聘公告就发布了出去，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五百个“储备干部”的名额，对那些找不到工作的人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报名电话被打爆，招聘现场更是排起了长龙。
高甜她们在公司里看着外面乌泱泱的人群，都有些咋舌。
“江总这招真高，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王朵朵看着窗外，语气感慨。
“高什么高，还不是苦了我们。”韩媚儿撇撇嘴，“听说培训期间要协助人事部做资料整理，想想就头大。”
“知足吧你。”高甜笑道，“至少不用去跟那些人一起晒太阳排队。”
正如江红所料，培训刚开始就淘汰了一大批人。每天早上五点起来跑三公里，上午背枯燥的企业文化手册，下午进行叠被子、站军姿等军训式训练，晚上还要写心得体会，稍有差池就会被教官（冷血十三鹰的成员客串）严厉训斥。
第一个星期结束，就有近两百人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培训”，主动放弃了。
剩下的人里，也有不少是抱着“熬三个月就能当干部”的幻想在硬撑。可当他们发现所谓的“储备干部”培训，其实跟当兵没什么两样，甚至还要做打扫厕所、清洗办公楼外墙这种脏活累活时，又陆陆续续走了一批。
市政府偶尔会派人来“视察”，看到培训基地人虽然少了些，但秩序井然，学员们（其实是剩下的那批）个个精神饱满，便满意地离开了，还在会上表扬了江山集团“积极承担社会责任”。
江红对此早有准备，每次视察前都会让留下的人换上统一的服装，排练好欢迎仪式，把“表面功夫”做足。
一个月后，培训基地里只剩下不到一百五十人。这些人大多是没什么技能、家庭条件不好，只能靠这份“最低工资”糊口的年轻人，为了能留下来，再苦再累都忍着。
江红看着人事部递交的名单，满意地点点头：“差不多了，通知下去，下周开始考核，最后留下一百人。”
考核内容更是五花八门，有笔试（考企业文化和基本技能），有面试（看反应能力和服从度），甚至还有“突发情况处理”——故意在仓库里放几只老鼠，看谁能最快镇定下来并处理掉。
最终，一百个“幸运儿”被留了下来，分到了各个岗位。虽然干的都是最基础的活，工资也低，但对他们来说，至少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不用再担心失业。
江红拿着这份“就业率100%（留下的100人除以最初招聘的100人，故意忽略了被筛掉的400人）”的报告交给市政府，彻底交了差。
这天晚上，江家别墅的餐桌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大姐，这下总算搞定了吧？”江辰笑着问。
“搞定了。”江红心情不错，“市政府那边很满意，还说要给我们公司发个‘就业帮扶先进单位’的牌子。”
“那岂不是更能唬人了？”江辰打趣道。
“唬人也是一种本事。”江红白了他一眼，“至少以后政府有什么扶持政策，肯定先想到我们。”
江蓝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酒，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美女们纷纷向江红道贺，说着“江总英明”之类的话，餐桌上的气氛越发融洽。
只有江辰看着这一切，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是滋味。那些被筛掉的四百人，大概还在为找不到工作而发愁吧？可他很快就把这点念头抛到了脑后——这世道本就如此，弱肉强食，能者居之，他又不是救世主，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操心。
夜色渐深，别墅里的灯火温暖而明亮。江红解决了政府的“就业压力”，江辰依旧过着左拥右抱的日子，江蓝继续做着她的“黑暗生意”，美女们则安心地依附在江辰身边。
这场由就业压力引发的风波，看似以江红的“完美解决方案”落下帷幕，却没人知道，那四百个被淘汰的年轻人，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茫然地看着这个繁华而冷漠的城市。
而江家姐弟，早已将他们遗忘在觥筹交错的盛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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