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宫的夜,安静得令人心头发慌。
戚清辞躺在偏殿的软榻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帐顶的流苏,脑子却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转。
【系统,我还有多少吐槽值?】
【叮!宿主当前吐槽值:387,429点。】
【很好。】戚清辞在心中发出一声冷笑。
【商城里那些见不得光的恶作剧玩意儿,给我,全部兑换出来。】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是否确认执行高额兑换?】
【确认!】
【叮!兑换成功!已扣除吐槽值点。以下道具已发放至系统空间:超级痒痒粉x10、无色无味失声散x5、一日染发剂(随机色)x3、变声糖x8、地板抛光专用·真·滑倒蜡x2……】
系统的播报音还在继续,戚清辞的唇角已经露出一个极其危险,带着满满恶意的笑容。
【狗皇帝,你不是喜欢玩囚禁play吗?】
【那就别怪我,陪你玩点更刺激的。】
他心念一动,从系统空间里摸出一小包粉末,还有一张符箓。
这个也是系统抽出来的,灵魂保护符,专门针对那些探查神识的。戚清辞打算抽到的时候,马上就想到可以用来对付晏北玄能在吐槽模式下听见他心里话的bug。
这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开着吐槽模式收割晏北玄身上的吐槽值了。
在和系统再三确认对晏北玄这个情况有效后,戚清辞把符咒拍在自己身上,下一秒符就融入身体里面。
一张符有效期是两天,失效再补,他这时间可是抽出不少。
在皎洁的月光下,戚清辞手里那包痒痒粉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系统介绍上说,只要沾上微末一点,就能让人体验到什么叫切肤之痒,恨不能亲手剥下自己的皮,药效足足持续三个时辰。
最妙的是,这东西无色无味,入肤即溶,水洗不掉,只能硬扛。
【系统,能将这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附着在晏北玄明天要穿的龙袍上吗?就在后背那个位置。】
【叮!可以使用“微距投送”功能,消耗吐槽值100点,可将粉末精准投送至500米内指定物品。】
完美。
戚清辞将这包“复仇希望的种子”妥帖地藏入怀中,闭上眼,开始在脑海中预演明天的每一个细节。
翌日清晨。
晏北玄起身,任由贴身太监伺候更衣。
他心情很差。
昨夜那个小骗子死气沉沉的样子,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让他辗转反侧,整夜未眠。他要的,是那个会对他张牙舞爪,会骂他混蛋,却又会在不经意间流露脆弱的戚清辞。而不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可他不能放手。他有一种预感,这次放了,就真的再也寻不回来了。
“陛下,该着龙袍了。”太监躬身递上绣着九天金龙的明黄袍服。
晏北玄展开双臂。
衣料是上等的云锦,金丝在晨光下流转,威严自生。
也就在此时,偏殿的戚清辞倏地睁开眼,心念微动。
【就是现在,投送!】
可就在太监为晏北玄系上玉带的那一瞬——
一股尖锐的、难以言喻的痒意,毫无征兆地从后心处发作,像一粒被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子,不疼却不能忽视它的存在!
晏北玄的身体蓦地一僵。
“陛下?”太监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低声询问。
“无事。”晏北玄蹙眉,只当是错觉。
但下一秒,那痒意非但没消失,反而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刷至四肢百骸。像成千上万只无形的蚂蚁,争分夺秒啃噬着他的皮肉,疯狂地往骨头缝里钻。那是一种钻心刺骨的痒,仿佛有无数根羽毛在他的皮肤下轻抚着。
晏北玄的脸色骤变。
“退下。”他的声音压抑着一丝不寻常的紧绷和颤抖,太阳穴的青筋开始跳动。
太监们不敢多问,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晏北玄一人。
他伸手去够后背,可隔着层层叠叠的朝服,指尖触及之处,皆是隔靴搔痒。而那股痒意却愈发凶猛,从背部蔓延到脖颈,再到手臂,最后连双腿都开始沦陷。
晏北玄的俊脸已经彻底黑了。这不是正常的痒。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对他下手的,除了……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戚清辞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昨日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里,原来藏着刀光啊!
那不是屈服,是宣战!
他的眼神蓦地一沉,迸射出骇人的寒光。
好,好一个戚清辞!
与此同时,偏殿。
戚清辞正临窗而坐,在宫人的服侍下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一碗清粥,几碟小菜,吃得悠然自得。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晏北玄]情绪波动剧烈!吐槽值+500!】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晏北玄]产生暴怒情绪!吐槽值+800!】
系统的提示音接二连三地跳出,戚清辞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看来药效上来了。】他放下玉碗,拿起帕子,姿态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接下来,就该欣赏狗皇帝失态的模样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殿外传来一阵凌乱又急促的脚步声。
“戚清辞!给朕滚出来!”
晏北玄那压抑着怒火的咆哮穿透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
戚清辞不慌不忙地起身,抚平衣袍上不存在的褶皱,这才慢悠悠地踱步过去,推开了殿门。
“陛下传召臣?”
院中,晏北玄脸色铁青地站着,周身都散发着狂躁的气息。
最滑稽的是,这位九五之尊的手,正不受控制地在自己身上各处抓挠,动作又快又狠,龙袍都被他自己抓得不成样子,毫无半点帝王仪态。
戚清辞拼命绷住脸上的肌肉,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狗皇帝你也有今天!】
【挠啊,你再挠啊!越挠越痒,爽不爽?看你这狼狈样,比赏花还有趣!】
“你对朕做了什么?”晏北玄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双眼赤红地瞪着他。
“臣不明白陛下所言何事。”戚清辞的表情无辜得能滴出水来,“臣自昨夜起,便一直待在偏殿,寸步未离,又能对陛下做什么呢?”
“少跟朕装蒜!”晏北玄怒极,往前踏出一步,却因腿上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痒,身形一个趔趄。
戚清辞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他,脸上全是恰到好处的关切:“陛下小心!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哪里不适?怎么脸色这般难看?”
晏北玄被他扶着,那双深邃的凤眸死死锁住他的脸,试图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然而,戚清辞的演技堪称完美。那份担忧,那份无辜,那份茫然,无懈可击。
没有任何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传太医。”晏北玄最终只能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是。”戚清辞应声,转身便要去传话。
“站住。”晏北玄冷声叫住他,“你留下。”
戚清辞脚步一顿,回过头,神色依旧恭顺,“陛下还有何吩咐?”
“你,就在这儿,陪着朕。”晏北玄眯起眼,一字一句道,“哪儿也别想去。”
“臣遵旨。”戚清辞乖顺地垂下眼,站到一旁。
很快,张院判被火急火燎地传了过来,战战兢兢地为晏北玄请脉,脸上的神情从紧张到困惑,最后变成了为难。
“回陛下,您的脉象沉稳有力,龙体康健,并无半分异样。”
“那这痒是怎么回事?”晏北玄的语气充满杀气。
“这……”张院判额头冷汗涔涔,“许、许是风燥过敏?或是……衣料不洁?要不老臣给您开一副清热去燥的方子?”
晏北玄发出一声冷笑。他的龙袍,由尚衣局几十名绣娘耗时数月制成,用的料子比这位院判的命都金贵,每日用上好的熏料熏制,从未出现过异常。
“滚。”他挥手。
张院判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逃了。
殿内再度恢复安静,只剩下皇帝陛下克制不住的抓挠声和粗重的喘息。
晏北玄坐在榻上,身上的痒意惊涛骇浪般一波波袭来,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彻底失态,双手在身上疯狂抓挠。
戚清辞就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早已笑到打滚。
【狗皇帝,滋味如何?】
【别急,这才只是个开始,后面的大餐还多着呢!】
晏北玄挠得龙袍褶皱,发冠歪斜,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他身为帝王的自尊,正被这无形的痒意一寸寸碾碎。
“戚清辞。”他忽然开口,声音又干又哑,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示弱。
“臣在。”
“过来。”
戚清辞依言走近,却极有分寸地停在了三步之外。“陛下有何吩咐?”
晏北玄盯着他,屈辱和怒火在他眼中交织,他紧紧攥着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最终,那份生理上的极致折磨战胜了帝王的尊严,他吐出了那句话:“给朕……挠背。”
戚清辞:“……”
【你他妈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我下的药,让我给你解痒?】
【做你的春秋大梦!】
他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又惶恐的模样,走上前,伸出手,指尖在晏北玄的背上,羽毛般拂过两下。
那力道,轻得仿佛情人间的调情,却对那蚀骨的痒意没半分作用,反而更像一种挑衅。
晏北玄的眉心拧成一个死结。“用力。”
戚清辞于是加重了一分力道,依然是不痛不痒。
“再用力!”晏北玄的声音里带上了咆哮。
这一次,戚清辞干脆利落地收回了手。他后退一步,微微垂首,眼圈竟微微泛红。
“陛下恕罪。”他的声音带着委屈的颤音,“臣天生体弱,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是……帮不上陛下的忙。都怪臣没用,不能为陛下分忧。”
晏北玄气得一口血哽在喉头,差点当场喷出来。
手无缚鸡之力?
这小骗子,绝对是故意的!
可他此刻浑身痒得几乎要疯掉,根本没力气再与他计较,也忽略了今日戚清辞内心异常平静。
只能屈辱地自己继续抓挠。
这场酷刑,一直持续到午时,那股蚀骨的痒意才终于缓缓退潮。
晏北玄虚脱般瘫在软榻上,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生杀予夺的帝王威仪。
戚清辞安静地站在一旁,已然在心里将这一幕永久珍藏,准备日后反复回味。
【狗皇帝,这只是开胃小菜。】
【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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