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苏晚的手指因为攥得太紧,指节已经失了血色,冰凉一片。头顶的灯光被薄靳寒高大的身影挡住,她整个人都陷在他的影子里,却奇异地没有感到压迫。
那只覆在她肩上的手掌,温热干燥,沉稳有力。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用自己的存在,为她撑开一片安全的空间。
良久,苏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开口:“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嗯。”薄靳寒低沉地应了一声,视线从屏幕上那几行字移开,落到她的头顶。他的手指动了动,克制地没有去触碰她微湿的发丝,只是将手掌从她肩上拿开,转而关掉了笔记本电脑。
屏幕暗下去,那份沉重得令人窒息的真相也随之隐没。
“现在想这些没用。”他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仿佛刚才眼中酝酿的风暴从未出现过,“先回国。”
欧洲之行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画上句号。那晚图书馆的骚动被强力压下,没有任何官方报道,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回国的私人飞机上,气氛安静得有些过分。
苏晚靠在舷窗边,看着窗外翻涌的云海,脑子里一团乱麻。母亲的遗言,所谓的“钥匙”,还有薄靳寒……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身旁的男人正在用平板处理公务,屏幕上滚动的财务报表和数据看得人眼花缭乱。他似乎永远都那么从容不迫,好像天塌下来,他也能顶住。
飞机降落在京市国际机场的私人停机坪。
前来接机的助理秦朗早已等候多时,他拉开车门,恭敬地汇报:“薄总,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只是……”
秦朗顿了顿,表情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苏晚。
薄靳寒坐进车里,长腿交叠,姿态矜贵:“说。”
“欧洲那边还是流出了一些花边新闻,”秦朗硬着头皮递上一个平板,“标题是……‘薄氏总裁夫妇情深,为寻孤本夜探皇家图书馆’。”
苏晚:“……”
她凑过去看了一眼,新闻配图是不知道哪个狗仔偷拍的模糊照片,背景正是图书馆的后花园。照片里,薄靳寒正抬手擦拭她的脸颊,角度刁钻,看起来亲密得不行。
更离谱的是公关团队的回应。
秦朗清了清嗓子,念道:“我方公关部对外解释为,总裁与夫人新婚燕尔,此行是为寻找一本有特殊意义的藏书作为结婚纪念,属于‘夫妻情趣’,希望外界不要过度解读。”
夫妻情趣……
这四个字像有魔力,车内的空气瞬间变得滚烫。
苏晚的脸颊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她默默坐直身体,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假装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薄靳寒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指尖在平板上滑动,翻到了下一页。
“另外,”秦朗的声音严肃起来,“我们离开的这几天,国内几家对头公司联合起来,一直在股市上针对薄氏做小动作,舆论也开始出现一些对集团不利的苗头。”
“知道了。”薄靳寒将平板丢到一旁,闭上眼假寐,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苏晚能感觉到身旁男人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商业上的攻击,更是因为她。
她就是那个行走的人形麻烦。
回到薄家庄园,已经是华灯初上。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客厅,管家迎了上来,接过他们的外套。
苏晚换了鞋,刚想上楼,手腕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
她回过头,撞进薄靳寒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他看着她,目光专注而锐利,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苏晚,”他开口,声音低沉而郑重,“从现在开始,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也是一种……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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