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没地的民众是流,没房的是氓,没房没地的是流氓。在后世的21世纪,流氓是泛指思想品德败坏的男女老少。
按照这个标准,寨医张林算是一个老流氓。出来做官的时候好好的,结果城丢了、回不去了。原本层峦叠嶂的皱纹,已经消失不见,白发在逐渐变黑,沉寂多年的风骚突然发作、像是火山喷发,寨医偷偷地和一个老寡妇好上了。
原本这是大好事,可是寨医竟然大言不惭地告诉寨民:“俺焕发第二春,全是狗头军师的功劳!”
寨医这个翩翩君子兼文化人,却在大白天带着老寡妇在山坡草地里进行某种运动……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几个采集队的老女人一起跳出来哇哇大叫。
灵魂来自21世纪的刘智,对此深表无限的同情,和后世相比,这个事算得了什么!后世的骚年,哪有天荒地老,哪有矢志不渝,哪有信守承诺!网络上有个笑话,想要18万8千8百88元彩礼的女人,在城市的小胡同里面只要1百88元。
刘智已经知道,后世的黄河,在这个时代,被称为河水,把并州从上而下一分为二。并州下辖9郡98县,辖境相当于后世共和国的内蒙古、山西、陕西和河北的部分地区;并州东连幽州、冀州,南接司隶,西通凉州;四周群山环绕,东是太行山脉,南有秦岭,西下是六盘山、西上是贺兰山,北望阴山。
西河郡被河水(黄河)一切为二,河西是一马平川,易攻难守;河东是连绵群山,易守难攻。
中阳县北连郡城离石、蔺县,中有一河(中阳河)向北往西流入河水;东临兹氏、平周;南有石楼,往西是河东。
河西平原早已被羌胡霸占,所谓的羌胡,无论匈奴,还是鲜卑、乌桓,大寨主说他们长得都是一个鸟样;冬季,每当河水冰冻三尺,羌胡人组队前往河东烧杀抢掠、占城夺地。
有着不同称呼却是同一个畜牲祖宗的羌胡人,让刘智的危机感爆满,开始了艰难的“寻宝”……
山寨没有春雨连绵,在夏天却是经常大雨倾盆。不同于南方的梅雨季节,这里的下雨,就像是后世21世纪的环卫所洒水车。晴朗的天空,飘来一辆“洒水车”,叮咚,叮叮咚……紧接着,雨过天晴,艳阳高照。
第一次穿着藤编短靴真的有点不舒服,带着大牛、二牛、土根和刘珠穿行在山林里,刘智情不自禁地诗兴大发:
雨后的山林,阳光洒落,芳华几许;枝叶间的水珠,随风飘落,在晶莹的视线;树干上的蚂蚁,在噬咬光点,是上下都带不走的迷茫。
“大牛哥,附近有没有特殊的地方?”刘智有点气喘,不想继续漫无目的地乱跑。
“小山包会喷火,这个算不算特殊?”大牛回答,满心的期待。
哇……地火!那是浅表层的优质煤炭在燃烧,刘智赶紧回话:“大牛哥,在哪呢?”
“看北边,离山寨不远!”大牛回答,手指烟雾弥漫的方向。
山寨下,黄泥岗,沿着北山河往上走半小时左右,过河穿过一片森林,看到一个寸草不生的小山包,在烟雾弥漫、臭气熏天,这是含硫煤层在燃烧时喷发出来的二氧化硫气体。刘智朝着上风向走去,来到坡顶往下看,找到两处煤层燃烧冒烟的洞口。
怎么办?水克火嘛!引水灌入洞中灭火,不过,存在极大的爆炸风险。道理很简单,煤层燃烧后产生空洞,空洞里充满一氧化碳和各种有机化合物,引水进入后在高温缺氧状态下和煤层进行不完全的燃烧反应产生氢气(c+h2o=co+h2),氢气爆炸引发连锁反应,从而剧烈爆炸。
考虑怎么引水灭火的问题,刘智有点脑壳疼:人力提水,肯定不行;从北山河引水,也肯定不行,高度落差至少20米;唯一的办法,只能从附近山沟从上往下挖渠引水!
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小山包连着几个环状大山包,内有一个大水池,开渠引水的难度很小。
刘智四人赶紧回去寻求帮助,对于狗头军师的要求,大寨主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不过,像是一个好学生,不懂就是提问:“煤炭是什么?有什么利用价值?”
面对大寨主和众人,刘智侃侃而谈:“用煤炭烧砖制瓦,可得青砖青瓦;用煤炭烧制石灰,速度更快;蒸馏煤炭,可以获得焦炭和煤焦油,焦炭可以用来炼铁炼钢,煤焦油可以用来点灯,也可以用来制作燃烧瓶……”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大寨主和寨民们惊叫声不断,像是蛙鸣一片,狗头军师所说的每一句话,大家都是深信不疑。
双手往下虚按,刘智继续侃侃而谈:“煤炭和小半的粘土混合,用特制模具生产蜂窝煤,放进煤饼炉子里,用来烧水、取暖、煮菜做饭,也可以烧炕;到时候,每家每户至少一个炕,在大冬天里光屁股睡觉都能滋滋地冒汗!还有一个大大的用处,就是卖蜂窝煤可以赚钱发大财!”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大寨主和寨民们听说如此激动不已,哇哇声连绵不绝。今晚,煤炭必定是全体寨民们的特大话题,也许会进入美妙的梦境。
不出意外,没有意外,第二天早上,刘智和大寨主带着一百多人兴冲冲地赶往目的地。和往常一样,刘智进行了现场技术指导,先开渠,后引水。人多力量大嘛,即使全是木棍、竹竿,开渠还是轻松又愉快的事,大家像是在玩耍。
“请大家远离洞口,远离小山坡,分散躲避!坡顶的那几个,赶紧下来往远处跑,万一爆炸,坡顶有可能塌了!大牛哥,放水!”刘智大喊大叫,手舞足踏,躲在远远的一块巨石的后面,三个婆姨躲在身后、好奇地东张西望。
不出意外,意外了!两个洞口都像是哮喘病人呛水,呼哧……呼哧……呼哧……蒸汽、毒气和火焰喷射而出,速度越来越快,突然,地动山摇,轰的一声巨响,顿时一朵蘑菇云冲天而起,整个山坡上空烟雾弥漫,久久不散。
耳朵嗡嗡响,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刘珠像是一只八爪鱼挂在刘智的后背上,双手环抱、紧紧地勒着他的脖子,已经被吓尿了;丫妹和刘惠都是面如土色地瘫坐在地,屁滚尿流,在不停地颤抖。
紧接着,天空下起了泥石雨,大如冰雹,漆黑如墨,滚烫如火……全体寨民一个哇呀哇呀地惨叫,纷纷跑向北山河。
刘智悲催了,跑不了,像只母鸡弯着腰张开双臂把三个婆姨护在身下……真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任凭泥石雨纷纷砸落在身上。
最悲催的还是刘大牛,被震晕在水池里,一个劲地喝水,幸好大寨主及时赶到,否则全寨要吃席了。
等到烟消雾散,全体寨民慢慢地聚拢在大坑的边缘,刘智满头大包,后背红肿,一个劲地傻笑。
整个小山坡已经消失不见,直径百米,纵深几十米,满眼全是漆黑发亮大小不一的煤块。一个个的依然面无血色、眼露惊恐,这也特么的太吓人了。
刘智怎么也想不到,除了过度的惊吓,也有意外的惊喜:剧烈爆炸引起的冲击波,扯下了周围山坡的地表土层,矿脉暴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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