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从蔺县北上，沿着6米宽的水泥大马路，直奔临县。薄雾相随，晨光熹微，刘智的脸上润又凉。
湫水河上，一座6米宽新石桥，过了石桥就是进山了，沿河北上都是水泥山道，刘智发现工程质量相当不错，护坡处理得很是到位。
路上行人很少，也算是惊喜，给一个干饼、一块腊肉，刘智和一个中年男人席地而坐。
中年男人说了，以湫水河为界，河之南是蔺县、皋狼，河之北是临县；蔺县不大，皋狼很大，临县更大，可是，人口蔺县最多，临县最少；他是翻身得解放的奴隶，被安置在前面的新山村，担任护林员，月俸60元，现在，生活过得很幸福。像他这样的护林员，这一路上共有15户45人。
让中年男人上马带路，奔向不远处的一个新山村，一个在废墟上新建的小型单层坞堡，仅住着2户，都是1个汉家儿郎配2个羌胡女子；每个卧室都有炕，中年男人的婆姨抱着孩子坐在炕上，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
烧火做饭、取暖，都是用的枯木和杂草，也有挖来的树桩，中年男人说了，挖个树桩不容易，一个人得挖半天。这里兼备客舍的功能，客人入住，食宿都有收费标准。
刘智告别离去，带队继续前行，沿途可见都是1人高的果树，无论远近的山坡上都是。由此可见护林员的辛苦，干燥的的季节，得浇水防止果树枯死。
太阳正当午，刘智看到湫水河上又一座新石桥，一条马路前来汇合。几个月以前，这里是带着大军骑马涉水过河的地方，刘智不禁感慨万千，岁月流年啊。
曾经路过的大寨子，早已消失不见，已成一座城堡；城内都是单层青砖大瓦房，水泥道路整洁，一切井然有序；像是枯木逢春一样的老头，说起修路的队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好家伙，队伍一眼望不到头；曾经穷凶极恶的羌胡畜牲们，现在都是没了胡须的太监，干活乖得很！
随军出征报仇雪恨的年轻人，打仗没机会，枪都没摸过，凑个热闹，每人领了2个羌胡女子回来了。刚来这里的羌胡女子，天天像狼一样地嗷嗷叫，于是，天天揍，天天睡，现在，生了娃，都是一脸的平静。
刘智听得笑喷，天天揍，天天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到城堡内有客舍，食宿价格都有定价，和前一站的收费标准一个样。
22个人的午餐，二大盆腊肉笋干，5大盆小米饭，竟然不够这群“草包”干的，刘智付钱就走，依旧是肉疼不已，予以警告：“每天像是有机肥料厂，走一路，拉一路，你们跟俺出来是办事呢？还是施肥呢？给俺憋着不拉，不拉就不饿了！”
原本嘴碎的周彪，被校长勒令憋着，于是，鼓着腮帮子，咬牙切齿地憋着，屁都不敢放一个，就怕一放屁，里面的全都出来了。
刘智哈哈大笑着下令：“赶紧拉，快点的，早点到临县吃晚餐。”
一个个的跑去草丛，马上跑回来，刘智疑惑不解：“这么快就拉完了？”
“嗯，从小在山里混，必须有4快，否则，活不长！”
“跟俺说一说是哪4快！”
“睡得快，醒得快，拉得快，跑得快，否则，死得快！”
“你们曾经的山寨呢？”
“俺们没有山寨，只有几个草窝子，冬天冻得嘴皮子整天哆嗦个不停。”
“难怪你们个个嘴碎，原来都是冻出来的毛病！”
中途路过几个新山村，刘智等人不再停留，只是行个注目礼。
来到临县，依然是马路没有尽头，晒得黝黑的刘乌早早地等候在城门口，在夕阳下竟然黑得发亮，张开大嘴一笑，露出两行白牙。
临县县城原是一个石头小城，城墙低矮、猥琐，用水泥、石头加固加高之后，城墙已是高大雄壮。城内保留几座豪宅，其余全部推倒重来，新建的青砖大瓦房、平整的水泥路面、完善的供水和排水系统，还有煤焦油路灯，这里又像是人间天堂。
很早以前，临县周围群山都是参天大树，往北到雁门郡都是森林。此处是个木材集散地，木材在临县码头下水，顺流而下，到达河水；再在河水顺流而下，到达京城洛阳。
羌胡人占据临县之后，到处抓捕青壮汉人砍伐树木，不论大小，导致临县境内彻底荒芜……刘乌娓娓道来，大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喷发悲凉。
“嘚……别说了，俺懂了，你的意思是临县没有产业，难以生存！”
“校长英明！”
“有一个产业十分适合这里，就是种植茶叶！”
“茶叶是什么？”
“俺身上还有一点，等会泡给你喝几杯，你就知道了！”
“好哩！”
“茶叶金贵，如果，几年以后，临县漫山遍野都是茶园，那么这里就是天堂！还有，保留已经插扦成活的果树，几年以后，果子就是财富，可以鲜卖，可以加工成干果等售卖到各地！你对未来有信心吗？”
刘乌已经激动得不能回话，像是一只黑猩猩，全身黑，只有两只眼睛亮晶晶。
刘智任命刘乌为临县县长，建立若干座茶叶育苗温室，待到明年的春暖花开，茶苗培育已成，可以大量种植了。
这种温室，顶上有玻璃天窗，墙上有玻璃大窗，地下有供暖，在冬季，可以种植蔬菜，也可以育苗。
刘智告诉刘乌：“尽快联系陈森，他是农林部长，搞过几个茶园！以后，在临县的各个茶园附近，建立新山村；现在，马路边的新山村，搞得挺好！”
两人在街上溜达，街上行人稀少。周彪等人，一直在东张西望，能让校长破费的地方，真的不好找。
来到城防军营地，4个伙夫提来3个大木桶、1筐碗筷，这是啥呀？周彪等人面面相觑，刘智下令：“这是晚餐，吃吧！”
1大桶豆腐羹，2大桶小米饭，刘智和刘乌1人1碗豆腐羹拌小米饭，两人边吃边聊，1碗干完，正想来个第2碗，豆腐羹没了！
看着21个行走的有机肥料厂，刘智无语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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