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他朝着清尘走来。清尘是个近视眼 ,怀孕之后不上班 就一直没戴眼镜 ,看不清楚 王院长的长相 。
然而走近了,清尘努力坐好,热情迎接,这才发现 ,王院长 留着寸头,短到能看到雪白的头皮 ,极粗又淡的眉毛 像两缕青烟飘过额头 ,眼睛不大不小却又黑又亮,鼻梁微微塌陷鼻头很厚看上去很憨厚。清尘觉得这是一个忠实厚道的人 。
“恢复的怎么样 ?”王院长依旧笑眯眯的 。
“可以 ,还可以。 ”清尘说。她看着他,总觉得似曾相识 ,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
或许是意识到老盯着人家不礼貌 ,清尘尴尬的笑笑 ,王院长 倒是自在,又问他宝宝的事情 ,还贴心的劝她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身体 。
做完这一切 ,王院长转身离开 ,那些医生 像孔雀的尾巴 又跟在了他身后 。清晨依旧想着这张熟悉的脸在哪里见过。
她看着众人离去的方向 ,仍旧在想这张脸究竟在哪里见过 。
“清尘,我们去监护病房看看孩子吧 !”夜阑说。
“好。”清尘回过神来。
玻璃窗内,保温箱里宝宝安安静静的睡着,玻璃窗外清尘心如刀绞。她觉得自己好傻,为了一个男人闹成这样。眼下这种情况,感情的主动权并不在她那里,可是她不愿意低头,至少不愿意做那个 率先低头的。
“那是我们的孩子。”夜阑喃喃道。清尘看向他眼泪汪汪的,夜阑脸色一沉,像是下定了决心。
“其实,我们的结合不过是我厌倦了原来的家庭,找个归宿罢了。”清尘说。
“孩子太小。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你家想必也不会让你带着孩子回去的。”夜阑说。他以为她要离开,而且是带着孩子离开。
“要不我们先为了孩子凑合过三年,三年之后孩子上了幼儿园,如果你或者我想离开随时可以。”清尘先下了决定。她以为夜阑想让她一个人离开。
夜阑沉默了,不知为什么,他说不出那个“好”字。
清尘眼泪在眼眶里闪烁,她如此低三下四却换不来他的一丝怜悯。她看向宝宝,想象着自己的手抵在她的手上。她目前是没法回头的,母亲确实警告她不能带着孩子回去。她只能一往无前。
然而故事还没开始,她已经被暴风骤雨摧残了。多年后再想起这一幕,她无比后悔当时的决定,倘若一走了之,也许不会有后来的腥风血雨。
回去的路上,清尘说想去楼下的小花园走一走,夜阑还有工作只能先行离开,留清尘一个人散散步。
阳光明媚,小花园里鸟语花香。清尘觉得自己的压抑的心情得到了些许释放,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她只能缓慢的走。
“呜呜呜……”清尘好像听到有人在哭,她寻声往前走,穿着条纹病号服的女人蹲在那里,身体不停抖动,清尘看着这人好熟悉,不觉又走近了一些,瘦削的面庞带着愁容,虽然只有小半张脸,但清尘还是一眼看出这是临床的大姐。
“大姐, 你怎么了 ?”清尘问。
“没…没什么!”陈暮烟说。或许是没有想到会被熟人看到,她慌张的掩饰。
清尘抿着嘴,半晌问:“我要回去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吧?”
“好。”
暮烟没有说话,清尘没有多问,两个人静静的走回去,一路无言。
“你到哪里去了?”一进病房暮烟婆婆就问,十分着急,不等暮烟回答,她又说,“护士说王院长让你过去一趟,有些东西需要你签字确认。”
陈暮烟脸上很难看,她走到床边坐下,摸摸正在熟睡的宝宝,然后擦去眼角的泪珠离开。
再回来时已是午后,不知道那个王院长跟她说了什么,她拎着一个袋子进来,看向婆婆的眼神黯淡,她走到桌子前站住看着桌子上的苹果愣了好久,然后弯腰把袋子放了进去。
“陈姐,我婆婆做了鱼汤,我让阿姨盛了些给你,你趁热喝了吧!”清尘躺在床上说。
陈暮烟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又将其从高处倒下,通体纯白宛如银色的瀑布。
“跟你婆婆说,以后从饭店买的饭就不用送过来了,你自己又不是没长手,吃了她的东西坏了身体还要承人情。”陈暮烟说。她本不该插手别人的家事,但不知为什么心里的那团火怎么也压不下。
“你说这不是她做的?”
“自己熬得鱼汤上面会飘了一层油膜,汤汁会呈现奶白色,但是那种层次感会很强,水与乳在沉淀后有分离。勾兑鱼汤就会是这样像牛奶一样,不管怎样沉淀都是水与乳浑然一体。”
清尘照她说的仔细回想自己曾经吃的汤,还真如她所说。她又想怪不得那些菜和饭店里做的一样油那么大。
“真过分,我绝不会放过她!”清尘气鼓鼓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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