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夏日带着一丝粘稠的燥热,但坐落在城南的县君府却因绿树成荫而显得清凉几分。苏浅浅懒洋洋地倚在临窗的软榻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冰镇过的葡萄,听着账房先生汇报各地产业的状况。
“东家,西市新开的粮铺,近来生意被靖王府名下的粮行压得厉害,他们货源足,价格也压得低……”账房面露难色。
苏浅浅眼皮都没抬,将葡萄籽精准地吐进一旁的玉碟里,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压价三成,赔本卖三天。若他们还跟着抢,就把库里那批快转陈的粮食,以靖王府的名义,在城西棚户区设粥棚赈了。”
账房咋舌,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赔本赚吆喝也就罢了,哪家首富会用这种方式“摆烂”式反击?这分明是损人不利己,还白送名声给对手。
“东家,这……”
“照做便是。”苏浅浅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消息很快传到了靖王府。
萧策捏着属下呈上的账本,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侍卫低声道:“王爷,那苏东家此举,分明是故意轻慢,与王爷您打对台。”
萧策却低低地笑了起来,冷峻的眉眼间掠过一丝复杂。他想起不久前的宫宴,那位新晋的安福县君,面对陛下的夸赞,竟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没什么大志向,只想躺着收钱”,偏偏她苏家的生意,从茶叶到粮食,触角延伸之快,隐隐已能与他经营多年的铜矿收益分庭抗礼。
这种矛盾的鲜活,让他心中的疑云与探究愈发浓重。他挥手让侍卫退下,独自在书房静坐良久,脑中反复回放着南下途中那段模糊的记忆——那个被他误认为细作,鞭打囚禁的女子……那双倔强又绝望的眼睛,近来似乎越来越频繁地与苏浅浅慵懒中带着锐利的目光重叠。
这一日,苏府门前骤然热闹起来。
两骑风尘仆仆的骏马疾驰而至,马上青年身形挺拔,铠甲未卸,带着边关特有的肃杀与风霜。正是奉命回京述职的苏景与苏寒。
“二哥!四哥!”得到消息的苏浅浅率先迎了出来,看着两个明显黑瘦却更显精悍的哥哥,眼圈瞬间就红了。
苏景跳下马,习惯性地想揉揉妹妹的头发,手伸到一半看到她如今已是县君装束,生生停住,化作一个温和的笑容:“浅浅,我们回来了。”
苏寒话少,只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在妹妹脸上仔细逡巡,确认她安好,眼底的担忧才散去,换上了归家的踏实。
兄弟二人进府,先拜见了祖父苏正德和父母。苏正德看着两个孙子,摸着御赐的鸠杖,连说了三个“好”字。文氏拉着苏寒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既有心疼,更有骄傲。苏靖和虽沉默,但挺直的背脊显露出内心的激动。
当晚,苏府举办了盛大的家宴,为二人接风洗尘。宴席气氛热烈,苏景和苏寒讲述着西北的战事,说到惊险处,满座皆惊,说到大胜时,又人人振奋。
“陛下隆恩,念你二人作战勇猛,各有功勋,特擢升为五品定远将军,留京听用。”苏正德在席间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满堂顿时一片欢腾。苏家不仅有了文官,如今更有了实权的武将,根基愈发稳固。
然而,欢庆之下,细心的柳氏却发现,女儿苏浅浅在替哥哥高兴之余,眉宇间似乎总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郁色,尤其是在听到“靖王府”相关字眼时,那眼神冷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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