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龙号”满载着银光闪耀的海狼鱼和剑鱼凯旋而归,再次证明了孟礼欢作为“海龙王”的惊人运气和实力。
码头上的人群在惊叹和羡慕中渐渐散去,但孟礼欢的脑子却并没有停留在这一次的丰收上。
那次孤岛之行带来的巨大收益——尤其是那枚价值连城的帝王唐冠螺和那些价格不菲的海参、珍稀蟹类——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深深扎根,发芽生长。
近海捕鱼固然稳定,但那座海外宝库所蕴含的财富,显然更具诱惑力和发展潜力。
它不能只作为一次偶然的探险,而应该成为一项可以持续开发的产业。
晚上,一家人围着炕桌吃饭。桌上的菜肴果然清淡了许多:小米粥,葱花炒鸡蛋,凉拌海带丝,还有一小碟蒸好的咸鱼。韩晶晶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胃口也恢复了一些。
孟礼欢扒拉着粥,看似随意地开口:“爹,娘,晶晶,我跟你们商量个事。”
一家人都抬起头看他。
“我寻思着,光靠在近海打转,挣的都是辛苦钱。
上次咱们去的那孤岛,你们都看见了,那上头好东西不少。
海参、鲍鱼(指品质好的螺贝)、还有那些稀罕螃蟹…我想着,以后是不是可以常去?把那地方当成咱一个固定的‘后勤基地’?”
王秀娥首先担心起来:“那地方是不是太远了?俺听老刘说路上暗礁多,风险大啊!可不能为了钱不要命!”
孟礼欢点点头:“娘,您放心,风险我心里有数。路是远了点,但去熟了就好。而且那地方偏,没人去,东西才多才值钱。咱不像别人那样绝户似的捞,每次就去一部分,细水长流。”
孟繁林吧嗒着烟袋,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打算咋弄?就靠‘海龙号’来回跑?那油钱也不少。”
“不光是为了海里的东西。”孟礼欢压低了声音,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我上回跟兵哥去岛那边林子里转了转,发现那地方…长虫(蛇)特别多!”
“啥?长虫?”王秀娥和韩晶晶都吓了一跳,脸色发白。女人家对这些冷冰冰、滑溜溜的东西天生有种恐惧。
“对,长虫。”孟礼欢肯定道,“而且不少是毒蛇,土球子(短尾蝮)啥的。那玩意儿,在咱这儿是祸害,可拿到外面,蛇胆、蛇毒、蛇皮,甚至蛇肉,都金贵着呢!比打鱼来钱快!”
这话让孟繁林都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露出惊讶:“那毒玩意儿…还能卖钱?有人要?”
“有!太有了!”孟礼欢肯定道,“城里大药房、一些老字号饭店,都高价收!就是这东西危险,一般人不敢弄,也不会弄。但咱们要是能把捉蛇、取毒、取胆这套手艺掌握好了,那就是独门买卖!”
他继续描绘蓝图:“我的想法是,以后‘海龙号’出去,一部分时间近海打鱼,保证稳定收入。另一部分时间,就去那孤岛。船上不光带渔网,还得带上捉蛇的家伙事——长柄铁钳、厚实的手套、装蛇的结实袋子、还有取毒用的玻璃器皿啥的。到了地方,兵哥、老蔫他们负责采集海货,我带上两个人,专门负责捉蛇!”
“这…这能行吗?太危险了!”韩晶晶担忧地抓住丈夫的胳膊。
“放心,我有把握。”孟礼欢拍拍她的手,“我不是愣头青。捉蛇有捉蛇的窍门,只要工具趁手,小心谨慎,问题不大。这可是条没人想得到的财路!”
这个想法太大胆,甚至有些骇人听闻。把令人恐惧的毒蛇变成宝贝?孟家三人一时都有些消化不了。
但孟礼欢决心已定。他知道,要想快速积累财富,实现更大的目标(比如买新船、扩大规模),就必须敢于尝试别人不敢做、做不到的事情。
第二天,他就开始着手准备。他先去公社的供销社和农具店,买了最结实的长筒胶靴、厚帆布手套、几把头部带卡槽的长柄铁钳。又托人去县城的医药公司,想办法弄来了一些小口的玻璃瓶和橡胶塞,用来收集蛇毒。
他还特意去找了屯里以前据说抓过蛇的老人(虽然大多只是吹牛),零星地打听了一些捉蛇的土办法和注意事项。
最重要的“培训”是在自家后院秘密进行的。培训对象是孟礼兵。之所以选他,一是因为他上次跟着进过林子,有心理准备;二是因为他年轻力壮,反应快,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性格沉稳了不少,值得信任。
孟礼欢不知道从哪弄来几条无毒的菜花蛇和一条拔了毒牙的土球子(极其小心),在后院用砖头围了个小圈,开始教孟礼兵如何使用长钳精准地夹住蛇的七寸(头部稍后位置),如何避免被缠绕和反击,如何快速装入蛇袋。
孟礼兵一开始也吓得够呛,手直抖。但在孟礼欢的鼓励和示范下,他渐渐克服了恐惧,动作变得越来越稳、越来越准。
“记住,快、准、狠!不能犹豫!一犹豫就容易出事!”孟礼欢反复强调,“咱们求财,不是玩命,安全第一!”
一切准备就绪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海龙号”再次朝着孤岛进发。这一次,船上除了常规的渔网、地笼,还多了几个神秘的箱子和工具,引得老刘他们好奇不已,但孟礼欢只是笑笑,说到地方就知道了。
再次踏上孤岛,众人已是轻车熟路。李老蔫和栓柱负责采集海螺、贝类和下地笼捉蟹。老刘负责指挥和策应。
孟礼欢则和孟礼兵穿上长筒胶靴,戴好厚手套,拿起长柄铁钳和蛇袋,带上收集工具,再次走向那片阴凉的丛林地带。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与上次的探索不同,这次他们是带着明确目的来的“猎手”。
孟礼欢目光锐利,脚步放得极轻,仔细搜索着石缝、树根、落叶堆等蛇类可能藏身的地方。孟礼兵紧跟在他侧后方,同样全神贯注,手里的长钳微微抬起,随时准备出击。
“那儿!”孟礼欢突然压低声音,用钳子指着一处阳光照射不到的岩石缝隙。
孟礼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条灰褐色的蝮蛇正盘踞在那里休息。他深吸一口气,回忆着训练时的要领,缓缓伸出长钳,看准时机,猛地一夹!精准地夹住了蛇的七寸!
那蝮蛇受袭,猛地挣扎起来,身体疯狂扭动缠绕,试图攻击,但被铁钳死死控制住,无法得逞。
“快!装袋!”孟礼欢低喝,迅速打开蛇袋口。
孟礼兵紧张但还算镇定地将不断挣扎的蛇塞进袋子里,迅速扎紧袋口。成功捕获第一条!
首战告捷,两人信心大增。他们配合越来越默契,孟礼欢负责发现和指挥,孟礼兵主要负责捕捉。一个上午,他们就成功捕获了五条蝮蛇,还有两条无毒的乌梢蛇(也值钱)。
中午休息时,孟礼欢开始演示如何取毒。他极其小心地用特制的夹具固定住蛇头,让它的毒牙对准覆盖着保鲜膜的玻璃杯口,轻轻按压蛇的毒腺部位,看着那晶莹剔透的毒液一点点滴入杯中毒液。这个过程看得孟礼兵心惊肉跳,但对孟礼欢来说,却沉稳得像是在做一件精密的手艺活。
下午,他们的运气更是好得惊人。在一处潮湿的洼地,他们竟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蛇窝,里面有四五条蝮蛇盘踞在一起!两人通力合作,小心翼翼,竟然将它们一网打尽!
等到日落时分,两人带着沉甸甸的蛇袋和几个装有毒液的小玻璃瓶返回岸边时,李老蔫他们也收获了满满的海货。
回程的路上,孟礼欢才向老刘他们透露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和收获。当看到那些在袋子里蠕动的毒蛇和那几瓶珍贵的毒液时,老刘、栓柱和李老蔫都惊呆了!吓得连连后退,又忍不住好奇地探头看。
“俺的娘诶…欢子…你…你们这是…”老刘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都是钱啊,刘哥。”孟礼欢笑着,眼神明亮,“而且是大钱!”
这一次,孤岛之行不再仅仅是获取海鲜,更开启了一项隐秘而暴利的新产业——捕蛇取毒。
“海龙号”的航程,被赋予了新的、更具冒险色彩的意义。而孟礼欢的财富版图,也向着更深处、更意想不到的领域,稳健地扩张开来。毒蛇,这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在他手中,正在一步步变为闪光的黄金。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渔猎东北:从街溜子到山海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