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彬的供词与李嵩的密函副本到手后,陆景渊深知此事事关重大——这不仅是云家冤案最核心的闭环证据,更牵扯出前朝重臣滥用职权、构陷忠良的惊天黑幕。他连夜与云舒、云峥商议,决定即刻启程返回京城,将所有证据呈交皇帝,恳请朝廷正式下旨,在全国范围内为云家翻案,彻底洗刷“通敌叛国”的污名,还云峥及云家满门一个堂堂正正的清白之名。
启程前,云峥将云家祖传的一枚“忠良世医”玉印交给陆景渊:“此印是云家历代相传之物,当年父亲蒙冤后便被藏匿,如今证据确凿,愿它能随你一同面圣,见证云家沉冤得雪的时刻。”陆景渊郑重接过玉印,掌心感受到玉石的温润与分量,心中愈发坚定了为云家彻底翻案的决心。
三日后,陆景渊带着赵文彬的供词、李嵩的密函底稿、伪造密信的笔迹比对报告,以及云家当年与官药局的交易凭证、云峥的奏折残片等所有证据,抵达京城。他没有片刻停歇,径直前往锦衣卫署整理卷宗,将所有证据按“主谋指证—伪造过程—冤案后果—平反依据”的逻辑梳理成册,装订得整整齐齐,封面赫然写着“为江南云氏一族平反昭雪奏议”。
次日早朝,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庄严肃穆。皇帝刚刚处理完几件政务,陆景渊便出列躬身奏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事关江南云氏一族冤案的最终平反,恳请陛下准臣呈上证物与奏议!”
皇帝见他神色凝重,手中捧着厚重的卷宗,便点头道:“准奏。陆爱卿,呈上来吧。”
陆景渊迈步上前,将卷宗高高举起,朗声道:“陛下,此前云家冤案虽已昭雪,但臣近期查获关键证据,证实此案是前礼部侍郎李嵩一手策划,江南知府周庸协同执行,书吏赵文彬被迫伪造证据的惊天阴谋!现将所有罪证呈上,恳请陛下御览!”
太监接过卷宗,呈给皇帝。皇帝翻开卷宗,首先看到的便是李嵩的密函底稿——泛黄的宣纸上,李嵩的字迹遒劲却透着阴狠,“云峥顽劣,阻我大事,需除之而后快”的字句刺痛了皇帝的眼睛。紧接着,赵文彬的供词详细描述了被胁迫伪造通敌密信的全过程,与密函内容相互印证;笔迹比对报告则清晰展示了伪造密信与云峥真迹的异同,以及与赵文彬摹写笔迹的高度吻合;而云家与官药局的交易凭证、云峥的奏折残片,则进一步证明了云家的忠良与李嵩的贪腐嘴脸。
皇帝一页页翻阅着证据,脸色愈发凝重,手中的朱笔重重地敲在御案上,沉声道:“好一个李嵩!好一个周庸!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构陷忠良,残害无辜!”
殿内百官见状,纷纷哗然。此前虽听闻云家冤案昭雪,却不知背后竟有如此曲折,更没想到李嵩为了一己私利,竟能做到这等地步。不少老臣想起当年云家的声名,纷纷摇头叹息,对李嵩的恶行感到愤慨。
陆景渊继续奏道:“陛下,云氏一族世代行医,忠君爱民,云峥先生更是心怀天下,曾意图揭发李嵩贪腐劣迹,却惨遭灭口。云家满门抄斩,皆是李嵩为掩盖罪行、掠夺云家药材渠道与秘方所致。如今所有证据确凿,李嵩、周庸虽已伏法,但云家‘通敌叛国’的污名尚未彻底洗刷,天下百姓仍有不明真相者。恳请陛下下旨,在全国范围内为云家翻案,昭告天下云家的清白,追封云峥先生,以告慰云家亡魂,以儆效尤!”
“陛下,陆大人所言极是!”大理寺卿出列附和道,“云家冤案历时多年,如今罪证齐全,真相大白,理应彻底平反,还忠良一个公道!否则,恐寒了天下忠臣义士的心!”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恳请陛下为云家彻底翻案!”“严惩奸佞,褒奖忠良,此乃国之根本!”
皇帝合上卷宗,脸色铁青,沉声道:“李嵩身为朝廷重臣,不思报效国家,反而贪赃枉法,构陷忠良,其罪当诛!周庸、赵文彬助纣为虐,亦难逃其咎!云家忠良之后,惨遭灭门,朕心甚痛!”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地说道:“传朕旨意!即刻在全国范围内昭告云氏一族冤案的真相,彻底洗刷云家‘通敌叛国’的污名;追封云峥为‘忠惠伯’,赐谥号‘文正’,其灵位入祀忠良祠,供后人祭拜;云家被查抄的家产、祖宅全部归还,由云氏后人继承;赏赐云氏后人黄金千两、绸缎千匹,以补偿云家多年来的损失;凡当年参与陷害云家的人员,无论是否伏法,皆记录在案,其后人三代不得入仕!”
“臣遵旨!”陆景渊躬身谢恩,心中满是欣慰。
皇帝又看向陆景渊,语气缓和了几分:“陆爱卿,此次你劳苦功高,不仅查清了云家冤案,更揪出了幕后黑手,维护了朝廷纲纪。朕赏你黄金五百两,绸缎五百匹,晋升为锦衣卫指挥使加太子少保衔,以示嘉奖!”
“谢陛下隆恩!”陆景渊再次谢恩。
早朝结束后,皇帝的圣旨迅速传遍京城。锦衣卫将云家冤案的真相与皇帝的旨意誊写多份,张贴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同时快马送往全国各地。百姓们得知真相后,纷纷为云家的遭遇感到惋惜,对李嵩的恶行唾骂不已,更对皇帝的公正无私赞不绝口。
消息传到江南苏州,惠民药局内一片欢腾。云舒正在为百姓义诊,听闻皇帝的旨意,手中的脉枕险些掉落。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望向京城的方向,哽咽着说道:“父亲,族人,你们看到了吗?朝廷为我们云家彻底翻案了!我们云家是清白的!”
云峥站在一旁,老泪纵横,手中紧紧握着那枚“忠良世医”玉印,感慨道:“苍天有眼,云家的冤屈,终于彻底洗清了!列祖列宗,可以安息了!”
陆景渊派人快马送来书信,告知云舒京城的情况,信中写道:“云舒,陛下已下旨为云家彻底翻案,追封伯父,昭告天下。你我多年的心愿,终于实现了。待我处理完京城事务,便立刻赶回江南,向伯父提亲,风风光光娶你过门。”
云舒捧着书信,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多年的隐忍与坚守,多年的奔走与期盼,终于在这一刻有了最圆满的回报。云家的清白得以昭告天下,父亲的忠良之名得以传颂,而她也即将与心爱的人携手一生,开启新的生活。
几日后,皇帝御赐的“忠惠伯府”牌匾被送到了云家祖宅。牌匾金光闪闪,“忠惠伯府”四个大字苍劲有力,象征着云家的荣耀与清白。云舒与云峥亲自将牌匾悬挂在祖宅大门上方,看着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心中满是感慨。
百姓们纷纷前来道贺,惠民药局内外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云舒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感恩。她感谢陆景渊的不离不弃与执着追查,感谢皇帝的公正无私,感谢所有支持她、帮助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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