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医馆上门闹事虽被击退,但药材断供的危机仍未解除——从药农手中收购的药材仅够支撑短期义诊,若长期依赖零散收购,不仅成本高昂,还难以保证药材品质与稳定供应。云舒深知,要彻底解决药材问题,必须重新打通正规供应渠道,而突破口,仍在被施压的药商们身上。
次日清晨,云舒将医馆事务暂交柳静娴打理,独自一人带着账簿与几份精心整理的“惠泽堂”运营规划,前往京城最大的药材集散地。她没有直接去找被威胁的药商,而是先来到药材行会,找到了曾与柳静娴有旧交的行会副会长张老。
张老听闻云舒来意,叹了口气:“云姑娘,不是我们不帮你,‘济安堂’那帮人在行会里势力不小,不少药商都是靠给他们供货生存,谁敢轻易得罪?”
“张老,我明白药商们的顾虑,但‘惠泽堂’并非他们的敌人,反而是潜在的长期合作伙伴。”云舒将账簿递过去,“您看,这是‘惠泽堂’的药材需求清单,每月仅常用药材就需千斤以上,且随着医馆发展,需求还会增加。我今日来,是想请您帮我牵线,让我与那些药商谈谈,我愿意给出更优的采购条件,只求稳定供应。”
张老看着账簿上详细的需求数据,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与柳静娴相识多年,深知女医行医不易,思索片刻后点头:“也罢,我带你去见几位信誉好、实力较强的药商,他们或许敢冒这个险。”
在张老的带领下,云舒首先拜访了药商刘掌柜。刘掌柜的药铺规模不小,却因常年被“济安堂”压价,利润微薄。听闻云舒来意,他面露难色:“云姑娘,不是我不愿合作,只是‘济安堂’说,谁给你供货,他们就断谁的货,我实在不敢啊!”
“刘掌柜,‘济安堂’虽势力大,却素来压价苛刻,您给他们供货,利润不足三成。”云舒语气诚恳,“我‘惠泽堂’承诺,所有药材采购价按市场价上浮一成,且提前支付三成定金,季度销量达标后再额外给予五个点的返利。更重要的是,我保证‘惠泽堂’的药材采购,优先从与我们合作的药商中选择,绝不会随意更换供应商。”
上浮一成采购价、提前付定金、销量返利……这些条件远超刘掌柜的预期。他心中微动,却仍有顾虑:“可‘济安堂’那边……”
“您放心,若‘济安堂’因此断了您的货,我会以‘惠泽堂’的名义,帮您介绍江南的药材销路。”云舒补充道,“我族中三爷爷在江南有多家药材商铺,正需优质药材货源,您若有需要,我可立刻为您牵线。”
刘掌柜彻底动心了——江南销路广阔,若能搭上云家的线,就算失去“济安堂”的生意,也未必是坏事。他当即拍板:“好!云姑娘,我信你!从今日起,我给‘惠泽堂’供货,绝不掺假,绝不延误!”
首战告捷,云舒信心大增。在张老的引荐下,她又接连拜访了三位药商。面对云舒提出的优厚条件——市场价上浮一成、提前支付定金、长期优先采购、协助拓展外地销路,再加上对“济安堂”长期压价的不满,药商们纷纷动摇。其中一位药商李掌柜坦言:“‘济安堂’仗着势力大,早就得罪了不少同行。如今有‘惠泽堂’这样讲信誉、给实惠的新客户,我们何乐而不为?就算他们真要打压,我们几家联合起来,也未必怕他们!”
短短一日,云舒便与四位药商签订了初步合作协议,涵盖了当归、黄芪、益母草等二十余种常用药材,甚至还敲定了阿胶、鹿茸等稀缺药材的供应渠道。离开药材集散地时,夕阳已西斜,云舒虽脚步疲惫,心中却满是振奋——药材供应的难题,终于得到了妥善解决。
回到医馆时,柳静娴与学徒们早已等候在门口。听闻云舒成功签下四位药商,众人都兴奋不已。柳静娴欣慰地说:“舒儿,你不仅医术好,经商的头脑也不简单。这下我们再也不用怕‘济安堂’的打压了!”
“这只是第一步。”云舒笑着说,“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用最好的医术和药材,好好诊治每一位患者,让‘惠泽堂’的名声传遍京城。只要百姓认可我们,就算‘济安堂’再怎么打压,也无济于事。”
当晚,云舒便让人将新签订的药材供应协议整理成册,张贴在医馆的显眼位置。同时,她还让人在门口贴出公告,告知百姓“惠泽堂”药材供应充足,品质有保障,让大家放心就诊。
次日清晨,“惠泽堂”如期开馆。门口早已挤满了前来义诊的妇人,她们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搀扶着患病的家人,眼中满是期待。云舒与柳静娴、陈大夫等几位女医坐在诊脉室里,耐心地为每一位患者诊治,开具药方。药房里,学徒们熟练地抓药、称重、包药,一切都井然有序。
而此刻的“济安堂”内,王掌柜得知云舒不仅解决了药材问题,还顺利开馆,且前来就诊的患者络绎不绝,气得狠狠摔了茶杯。可他也清楚,如今云舒已与多位药商建立合作,又有百姓支持,再想打压,已是难上加难。
云舒站在医馆门口,看着患者们满意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慨。她知道,这场与男医馆的较量,她赢了第一步。但她更清楚,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只有始终坚守初心,用仁心与医术守护每一位患者,“惠泽堂”才能在京城站稳脚跟,真正打破“女子不能行医”的偏见,为女子行医开辟出一条光明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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