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京观落成天下惊！李总兵彻底服了！
夕阳彻底沉入了地平线，夜幕，如同巨大的黑纱，笼罩了整个大同盆地。
战场之上，火把燃起，亮如白昼。
数万名大同守军和被组织的民夫，正在热火朝天地打扫战场。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但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混杂着狂喜和亢奋的神情。
他们赢了！
面对五万鞑靼铁骑的决死冲锋，他们不仅赢了，而且是一场酣畅淋漓，前所未有的大胜！
看着满地的鞑靼人尸体，看着那些被收拢起来，堆积如山的兵器、铠甲和数万匹神骏的战马，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发财了！
这是所有大同守军士兵，心中唯一的念头。
以往，他们能缴获几匹战马，几副盔甲，都已经是天大的功劳。
而今天，这些战利品，多到他们甚至懒得去清点！
他们看向城楼上那个青色的身影时，眼神中充满了最纯粹的狂热。
跟着代王殿下打仗，不仅能赢，还能发大财！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吗？
李成梁站在朱衡身后，看着城下那热火朝天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从今天起，大同的军心，不，是整个山西边镇的军心，都将牢牢地系于这位年轻的藩王一人之身。
他用一场神话般的胜利，彻底征服了这些桀骜不驯的骄兵悍将。
“李总兵。”朱衡的声音传来。
“末将在！”李成梁赶忙躬身。
“战果，统计出来了吗？”
“回殿下！”李成梁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此役，我军……我军伤亡不足百人！且多为操作掷弹筒时，被炸膛所伤！”
“而鞑靼大军，初步估计，阵亡超过三万！被俘近万！只有少数人侥幸逃脱！”
“缴获战马，超过四万匹！牛羊辎重，不计其数！”
“万户长博尔哈，已被生擒！”
说到最后，李成梁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这是何等辉煌的战绩！
伤亡不足百人，歼敌近四万！
这种战损比，说出去，恐怕整个大明，都不会有人相信！
这已经不是大捷了！
这是神迹！
足以载入史册，让后世万代传颂的神迹！
“伤亡，还是有点大。”朱衡却皱了皱眉，“告诉周山，让军工厂那边，加强品控。炸膛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
李成梁闻言，嘴角一阵抽搐。
伤亡不足百人，还嫌大？
这位殿下的心，到底是有多大啊！
“另外，”朱衡继续说道，“所有战利品，按规矩来。”
“三成，上缴国库。”
“三成，充入‘边防公库’，用于后续的军备扩充和工事修筑。”
“剩下四成，全部分给参战的将士！镇北军和你的大同守军，一视同仁！有功者，多赏！阵亡者，十倍抚恤！”
李成梁听到这话，浑身一震，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他猛地单膝跪地，声嘶力竭地吼道：“末将，代大同数万将士，谢殿下天恩！”
他知道，朱衡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麾下的那些大同兵，将得到一笔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巨额赏赐！
这笔钱，足以让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可以预见，当这个消息宣布下去，整个大同军镇，将会爆发出何等山呼海啸般的拥戴！
“起来吧。”朱衡虚扶一把，“这是他们用命换来的，应得的。”
他顿了顿，又说道：“至于那些俘虏……”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青壮年，全部贬为奴隶，送去矿山挖矿，什么时候把我们的损失都挖回来，什么时候再谈自由。”
“至于那些老弱……”
“放他们回去。”
“放了？”李成梁一愣，有些不解。
杀了近四万同胞，就这么轻易放了？
“对，放了。”朱衡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让他们回去，告诉草原上的每一个人，这里发生了什么。”
“让他们回去，传播我的威名，传播我镇北军的恐怖。”
“我要让‘朱衡’这两个字，成为所有草原部落的噩梦。”
“我要让他们知道，敢南下一步者，博尔哈，就是他们的下场！”
李成梁听得心中寒气直冒。
狠！
太狠了！
杀人，还要诛心！
殿下这是要用恐惧，来彻底击垮草原人的抵抗意志！
相比于肉体的消灭，这种精神上的打击，才是最致命的！
他看着朱衡的背影，心中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或是不解，只剩下彻彻底底的，五体投地的佩服。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手段通神，心智如妖。
这，才是真正的帅才！
……
夜深。
总兵衙门内，灯火通明。
朱衡坐在主位上，品着香茗。
他的下方，是被五花大绑，满脸不屈的博尔哈。
“你就是朱衡？”博尔哈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朱衡，眼中充满了仇恨。
“是我。”朱衡放下茶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成王败寇，要杀便杀！我博尔哈，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草原的雄鹰！”博尔哈昂着头，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杀你？太便宜你了。”朱衡笑了。
他站起身，走到博尔哈面前，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我不仅不会杀你，我还要让你，亲眼看着。”
“看着你的部落，因为失去了所有的青壮，而分崩离析。”
“看着你的族人，因为没有了勇士的保护，而被其他部落吞并、奴役。”
“看着你的女人和孩子，成为别人的战利品。”
“而你，将作为我的阶下囚，作为我功绩的象征，被送到京城，游街示众，最后，在万众瞩目之下，被凌迟处死。”
“你的头颅，会被我做成酒杯。你的皮，会被我做成马鞍。”
“你的名字，将永远被钉在草原的耻辱柱上！”
朱衡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地扎进博尔哈的心脏。
博尔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引以为傲的骄傲和尊严，在朱衡这诛心的话语面前，被击得粉碎。
他可以接受死亡，但他无法接受，自己的部落，自己的族人，因为自己，而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更无法接受，自己将成为草原永恒的耻辱！
“不……你这个魔鬼！你这个魔鬼！”
博尔哈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疯狂地挣扎着，咆哮着，眼中流出了屈辱的泪水。
朱衡直起身，看着这个已经彻底崩溃的草原霸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转头，对王五说道：“把他押下去，好生看管。”
“等京观砌好了，就让他，跪在京观前，向他死去的族人，好好忏悔。”
“是！”王五狞笑着，将如同烂泥一般的博尔哈，拖了下去。
三天后。
一座高达三丈，由近四万颗头颅和无数巨石、石灰砌成的巨大京观，终于在大同城北，彻底落成。
那狰狞而恐怖的姿态，在阳光下，散发着令人心胆俱裂的死亡气息。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速传开。
整个山西，为之震动！
整个九边，为之失声！
整个大明，为之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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