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燕京大学历史系漖园,后投身抗战,任捌陆军独立第三团团长。
在一次对日作战中部队被打散,他率残部转入游击,最终为掩护上官于飞执行秘密任务,全团壮烈殉国。
不仅如此,刘建功还是引领上官于飞走上革命道路的引路人,二人情同师徒。
如今斯人已逝,旧事重提,怎能不令人黯然神伤?
苏墨没有多问,只是默默陪着坐着。
他知道,有些痛处,不宜深究,更不该反复触碰。
良久,上官于飞才重新开口,声音低却真诚:“苏墨……谢谢你。
这次能拿到曰军的密码机和密码本,全靠你。
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
一夜酒宴,让彼此的距离悄然拉近。
此刻的对话,不再有隔阂,只有坦诚与信任。
苏墨笑了笑,语气诚恳:“咱们之间还说什么谢字,太见外了。”
“再说了,我了解雷子枫,要是她知道你是为了找密码机和密码本而来,不用开口,她也会主动交出来。”
“这些东西在他们山寨里留着没用,反倒是个麻烦。
可对我们抗曰报国的队伍来说,那可是宝贝,能派上大用场。”
上官于飞这次潜入飞狐岭,目标就是曰军的密码设备,行动极为隐秘,连最亲近的人都没透露半句。
因此,雷子枫一直不知道他真正想找的是什么。
听罢,上官于飞轻轻点头,随即低声问道:“苏墨,依你看,这雷子枫……真的能拉进咱们队伍里吗?”
苏墨嘴角一扬,眼神笃定:“昨天那一仗——虎牙坳伏击战,答案早就写在战场上了。”
那场伏击战,其实是雷子枫投奔捌陆军的一纸投名状。
若她无意归队,根本不会动这一仗。
毕竟,不招惹曰军,才能偏安一隅。
可一旦动手,便是与敌寇彻底撕破脸皮。
全歼一个中队的曰军人马,鬼子岂会善罢甘休?必然倾力报复。
飞狐岭虽有三道天险护寨,但终究是守得了一时,守不了一世。
以曰军的凶狠手段,早晚要强攻山寨。
摆在雷子枫面前的路,只剩一条——投靠捌陆军,才有活路,才有出路。
而这场虎牙坳之战,正是她向组织表明心迹的方式:一刀一枪,斩尽敌寇,用血立誓。
更让苏墨欣喜的是,此战让他看清了这支山头队伍的真实战力——并非乌合之众,装备精良,作战勇猛。
若是能把这股力量整编进独立营,无异于猛虎添翼,战力倍增。
上官于飞听得若有所思,刚想再说什么,远处脚步声传来。
只见雷子枫揉着眼睛走来,身上还披着件旧袄子。
她打了个哈欠,笑着问:“哟,这么早,俩人在这嘀咕啥呢?”
苏墨淡然一笑:“瞎扯呗。”
上官于飞起身拱手:“雷当家早啊。”
雷子枫走到近前,在苏墨身旁坐下,随口问道:“昨晚歇得还踏实吧?咱这山窝窝条件差,可别委屈了你们。”
苏墨摆摆手:“说什么委屈!我们捌陆军哪天不是风餐露宿?天地为屋,草叶当被,睡哪都一样香。”
他虽来历特殊,却从不娇气,吃苦耐劳一点不含糊。
三人边说边笑,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聊着聊着,苏墨忽然正色,看向雷子枫:“雷当家,我再正式请你一次——加入我们的独立营!”
他知道对方心意已决,但这一步,必须由他亲口提出。
这是规矩,也是尊重。
雷子枫一怔,随即笑了:“苏营长,你不是早看透我心思了吗?还装模作样地请一遍?”
苏墨伸出手,目光真诚:“独立营,欢迎你!”
雷子枫抬手握住,掌心有力:“多谢!”
两个明白人,无需多言。
这个决定,雷子枫不是一时冲动。
她心里清楚,落草为寇终非长久之计,总得给兄弟们谋条正路。
更何况,苏墨救了整个山寨,这份恩情不能忘。
加上捌陆军的名声、苏墨打仗的本事,还有小鬼子步步紧逼的局势……桩桩件件,都让她明白:唯有投身抗曰队伍,才是出路。
当初朱半山临死前就说过:“鬼子迟早要杀上山来。”
她一直记着这话。
因为那架坠毁在飞狐岭的曰军工机,不是普通飞机,上面的人和东西都极重要。
曰军绝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不惜代价也要夺回。
如此一来,山寨早晚保不住。
与其坐等覆灭,不如主动求变。
于是她为手下弟兄选了一条新路——跟着苏墨,光明正大地打鬼子!
苏墨看着雷子枫,朗声道:“疯子雷,从今往后,咱们就是生死与共的战友了!一起喝酒,一起杀敌,痛快干他娘的!”
能将飞狐岭这支义军收归旗下,对苏墨而言,意义重大。
独立营的实力,必将因之大增。
这些土匪大多曾是雷子枫带着在中央军混过的老兵,底子硬,骨头硬,只缺一个方向。
如今方向有了,锋芒自现。
雷子枫离开忠秧军时,带出了一支由战友组成的队伍,这便成了飞狐岭山寨的根基。
这些人都是经过正规军事训练的老兵,打过不少硬仗,个个身手不弱,战斗力相当可观。
再加上雷子枫本人,还有阿福、猴子这些能征善战的骨干,整个山寨可谓人才济济。
按系统评定,阿福和猴子都属于二流以上的将才。
没过多久,雷子枫就把山寨上下三百多号人召集起来,当众宣布:他决定带着兄弟们投奔苏墨的独立营,今后的路怎么走,大家自己选。
愿意跟着他一起加入捌陆军的,欢迎;
想继续留在山上过快活日子的,也不强留。
全凭自愿。
结果,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追随雷子枫,转身投向独立营。
这个局面,正是苏墨最希望看到的。
紧接着,飞狐岭的人就开始收拾行装,准备随部队开拔,返回新中村根据地。
临行前,雷子枫走到苏墨面前,郑重说道:“苏营长,既然我雷子枫决定入你的队伍,那就不会留一手。
你跟我来,我让你瞧瞧咱们山寨这些年攒下的家底!”
家底?
那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苏墨一笑:“行啊,让我也长长见识。”
说着,雷子枫领着他走进了山寨深处的一座仓库。
嘎吱——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各式武器装备,琳琅满目,令人咋舌。
有中正式步枪、三八大盖、九二式重机枪、歪把子轻机枪,还有成箱的香瓜手雷、土造手榴弹,以及堆积如山的各种子弹。
光是这些装备,保守估计够武装五百人的队伍。
发了!
真是大发了!
接连端掉黑云寨、收编飞狐岭,苏墨这下算是彻底阔气起来了。
这样的装备规模,别说游击队,就连忠秧军里的主力部队见了都得眼红。
可更让苏墨没想到的是,在一堆枪械中间,竟然还藏着一门炮——
而且是一门正宗的意大利炮!
他快步走上前,伸手轻轻抚过冰凉的炮管,嘴角忍不住扬起:“老雷……我没看错吧?这是意大利炮?”
所谓“意大利炮”,其实是法国m187型75毫米野战炮。
这款火炮诞生于1897年,是世界上第一种配备反后坐装置的速射炮,射速高达每分钟十五发,在一战时期堪称火力王者,全球产量超过两万门。
当年意大利从法国购入了一批,战后转手卖到了华夏,因炮身上刻着意大利文字,民间便叫它“意大利炮”。
雷子枫点点头:“没错,就是它。
前不久刚从伪军手里夺来的。”
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天我正试着操作这炮,不太懂规矩,一不小心就把小鬼子的飞机给打了下来。”
苏墨围着大炮转了一圈,越看越欢喜,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家伙!咱们独立营总算也有重家伙了!”
在战场上,火炮从来都是决胜的关键。
二战期间,动辄几千门炮齐轰的场面屡见不鲜。
可在抗曰战场,甭说是敌后武装的捌陆军,就算是国民党的正规军,炮也稀罕得紧。
1935年,国民正府曾想整编全国炮兵,统计下来,全国可用的野战炮才四百五十六门。
而实际上能投入战斗的,连两百门都不到。
跟装备精良的曰军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一门炮拉上战场,炮弹都得一颗颗数着用,根本不敢随便开火,更别说搞什么覆盖射击了。
可以说,在那个年代,谁手里有一门炮,那就是握住了命脉。
有时候一个战区的火炮配置,竟还比不上曰军一个师团的火力强度,而我军一个抗曰部队的整编军,其炮兵实力甚至还不如敌人一个小队的炮火支援来得凶猛。
实在令人唏嘘。
所以如今苏墨要是能搞到一门意大利造的山炮,那可真是阔气得不得了。
就算是中央军的主力部队,也未必有这等装备水平。
雷子枫随即走到几个铁皮箱前,掀开盖子,咧嘴笑道:“营长,您瞧瞧,这几箱‘大黄鱼’可是从鬼子飞机上扒下来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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