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谢承业明确了谢浩楠的身份,谢语、谢研、谢玥三个姑娘更是彻底欣喜,时常跑到谢浩楠的院子里找他说话。
谢玥性子最活泼,又从小好武,得知大哥在军中练过拳脚,便天天缠着他教自己:“大哥,你就教我两招吧!我不想总待在院子里绣花,我想跟你一样,能打坏人!”
谢浩楠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便在每日清晨,带着她在院子里练基本功。他教得认真,先从扎马步开始,纠正她的姿势。
这日天刚蒙蒙亮,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庭院。院子里,“呼—哈—”的喊声与拳脚破风声交织,惊起了廊下的麻雀。
谢玥正扎着马步,小脸涨得通红。谢浩楠拿着一把木剑在一旁耐心指点:“玥儿,马步要稳,腰要直,出拳才有力。”
他将木剑横在她头顶,“看,只要姿势对,风再大也吹不倒你。”
廊下,林婉清披着斗篷静静看着。她见女儿偷偷揉腿,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便吩咐晚翠:“去,把厨房里温着的姜糖水端来。”
练完后,谢浩楠递过温水:“慢慢来,习武讲究循序渐进。”
这时,晚翠端来姜糖水。林婉清走过来,亲自接过:“玥儿,喝点这个暖暖身子。”
谢玥接过,甜甜地喊了声“娘”。林婉清又看向谢浩楠,柔声道:“你教妹妹,也要注意分寸,别累着自己。”
谢浩楠心头一暖:“孩儿省得,劳烦母亲挂心。”
谢玥喝完水又开始咬着牙坚持练习,腿酸了也不喊停,只偶尔偷偷揉腿。谢浩楠看在眼里,心里既心疼又欣慰——这妹妹虽小,却有股韧劲。于是笑着说:“慢慢来,别着急,习武讲究循序渐进,日子久了自然有成效。”
休息片刻,谢浩楠又从兵器架上取下两把木刀,笑道:“来,我们玩个‘捉影子’的游戏。”
“好啊好啊!”谢玥眼睛一亮。
阳光穿透薄雾,兄妹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谢浩楠指着地上的影子:“你要踩着我的影子,而我要避开你。”
院子里顿时充满了笑声。谢玥身手敏捷,围着谢浩楠转,而谢浩楠则巧妙地引导她,让她在游戏中练习步法。
谢语和谢研则更喜欢听谢浩楠讲军中的趣事。每当晚饭后,姐妹俩便搬着小凳子坐在院子里,听他说塞外风光、丝路风云、还有军中的生活:
“大哥,雄州的糖葫芦真的比苏州的甜吗?”
“雄州的糖葫芦,没有比苏州的更甜,那里的山楂更酸,酸甜一中和,味道就特别了。”
“大哥,塞外的天空是不是比江南的天空更高啊?”
“塞外的天空确实更高更蓝,站在那里,你会觉得心都被打开了。”
“大哥,将军是不是都像话本里写的那样,威风凛凛?”
“当然,将军都是从兵戈铁马的军功中成长起来,他们的威严气势都是从血雨腥风中锤炼出来的。”
谢浩楠耐心地一一解答,还翻出周云溪送他的一本罕见诗集,与妹妹们一起翻看,翻着诗集,谢语谢烟看得入迷,时不时还跟谢浩楠讨论诗中的意境。
有一次,谢研指着诗集中的一句“春风又绿江南岸”,问道:“大哥,塞外的春天,是不是也像江南这样,有很多花?”
谢浩楠想了想,答道:“北地的春天也美,只是多了些大气,不像江南这般婉约。等将来有机会,我带你们去北方看看。”
“真的吗?”三个姑娘眼睛都亮了,满脸期待。
“真的。”谢浩楠看着妹妹们纯真的笑脸,心里满是暖意。他十六年没在家人身边,如今能弥补这份缺憾,看着妹妹们依赖自己,便是他最大的幸福。
林婉清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相处融洽的兄妹四人,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晚翠在一旁笑着说:“夫人,您看少爷和小姐们多亲,咱们家总算像个家了。”
林婉清点点头,眼里满是欣慰:“是啊,总算像个家了。”
傍晚,夕阳将庭院染成一片金红色。谢承业也回来了,一家人围坐在院中,其乐融融。
谢浩楠将今日教妹妹们习武的趣事讲给父亲听,谢承业听得连连点头,对儿子的细心教导十分欣慰。
林婉清则忙着给孩子们夹菜,看着他们吃得香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默默在心里想着:十六年的缺失,她要用余生来弥补。只要一家人能这样平安喜乐地在一起,便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暮色四合,谢府偏院里灯火温暖。谢承业给儿子谢浩楠夹了块红烧肉,又笑着替身旁的林婉清添了汤。三个女儿叽叽喳喳,笑声像银铃般清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丫头怯生生的通报:“老爷,柳姨娘遣奴婢来,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热闹的气氛顿时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谢承业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放下了筷子。
林婉清垂眸,轻轻替他理了理袖口,语气温和:“既然是柳姨娘有事,你便先过去看看吧,孩子们有我照拂。”
谢玥却有些不平地哼了一声,小声嘀咕:“总是这样……”
谢承业摸了摸谢玥的头,安抚地笑了笑,起身整了整衣襟,大步向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林婉清的笑容淡了几分,她重新拿起公筷,给孩子们布菜,声音依旧温柔:“快吃吧,菜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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