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砚冰惊呼一声,目光在陈言的手上和身上,以及他奇怪的姿势来回扫描,脸上露出一个极为惊诧的神色。
而陈言看着钟砚冰此时十分违和的发型装扮以及衣服颜色,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测。
果然……
钟砚冰嘟起一个与她年龄不相符的表情,抿嘴道:“陈言,原来你真的喜欢女生穿粉色的衣服,扎丸子头啊!”
陈言左手握拳,一口憋了半天的邪火之气被这句话给弄得直接散功了!
什么鬼!
你堂堂一京大女教授怎么跟姜大小姐一个鬼样!
她戴你的眼镜,你扎云鹿溪的发型?
你们够了好吧!
这么玩有意思吗?
……
假期最后一日,晨光熹微。
钟教授一大早就风风火火赶去学校准备授课事宜,陈言也丝毫耐不住寂寞,开着他那价值百万的“座驾”溜出了门。
出门第一件事,照例是给那位难伺候的顾大小姐送“特供泡面”。
这次他准备了两份泡面。
当沈宁看到陈言一次性拿出两盒泡面时,精致的眉毛挑得老高:“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小子居然主动加量?”
一时间她想到自己最近疲惫的工作状态,再看看这小子都半瘫了,居然还这么努力,我怎么能松懈呢?
然而,陈言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她一个趔趄,差点崴了脚上那双限量版高跟鞋。
“无事,就是我决定调整下工作节奏,打算上一休三,以后我一次做两份泡面,你们一盒放冰箱,一次交货对付四天。”
沈宁:“???”
沈宁差点被陈言的话给气昏倒。
“这都泡面了,你还要我们在冰箱里放两天?!陈言,你是不是瘫久了,脑子也跟着……”
“有什么关系?”陈言打断她,理直气壮,“市面上那些预制菜不经常冻半年的吗,反正我已经决定上一休三,你们不乐意那我就不干了。”
陈言直接放话威胁。
谁让你们蠢!
配方都给你们了,居然没发现,那只能按我的节奏走。
果然沈宁咬牙切齿又没有办法,走时还得双手奉上金条。
一脸受够了凌辱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陈言瞥了一眼轮椅储物格里并排躺着的五根金条,手感沉甸甸。
已经有五根,有点多啊。
我一半瘫的轮椅人随身带着这么多金条,这不就是在挑衅本地帮派吗?
还是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对了,正好趁这机会去出租屋看看那只大肥猫和那一窝小小猫。
陈言看了看时间,现在这个点都是学生返校的时间,按道理遇不到云鹿溪吧?
不过为了求稳,陈言还是直接绕出学校,走到一条无人的小道戴上伪装头套。
但他发现,这样还是有很大风险。
“虽然我可以用易容头套易容,但是姜星若送的这架轮椅如此独特,别人看过就不会忘记,尤其是自己易容后那天被宁芮宁和云鹿溪撞见过,要是以后她们看到真实面目的自己坐着轮椅,那岂不是穿帮了?”
想到这里,陈言迫切的想要尽快治好自己的半瘫。
要不下次让小师姐先给他针灸大腿?
他一边盘算着,一边操控轮椅自带的无人机悄无声息地升空,将老旧小区内外仔细扫描了一遍。
确认安全后,陈言眼神一凛,按下加速键,开启加速模式。
轮椅瞬间爆发出与笨重外形不符的迅猛动力,如同奔跑的猎豹,“嗖”地冲进楼梯间。
“速度不错!”
陈言很是满意的关掉加速模式,开始爬楼。
陈言驱动轮椅,悄无声息地滑上老旧居民楼的三楼。
就在他准备开门时,隔壁阳台隐约飘来一阵歌声,让他瞬间怔在原地。
那是个女声,嗓音带着些许沙哑。
旋律低沉伤感,每个字都像裹着潮湿的雾气,缓慢地渗入空气里。
是云鹿溪。
陈言再熟悉不过这个声音。
只是,记忆里的她总是唱着轻快明媚的调子,像只无忧无虑的百灵鸟。
何时起,她的歌单里多了这种让人心头发紧的悲情曲目?
“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我很爱他……”
“怎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你要拆散他们啊……”
“上天啊 ,你千万不要偷偷告诉他……”
“在无数夜深人静的夜晚 ,有个人在想他……”
……
出租房门外。
陈言坐在轮椅一动不动,安静的听着云鹿溪的委婉又带着有些沙哑的歌声。
歌词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在陈言心口。
他停在门外,坐在轮椅上,一动不敢动,屏息听着。
歌曲很好听,却充满了一种悲苦到说不出的难受。
是一种爱又不能爱的感觉。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陈言却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右手手指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他才惊觉般重重叹了口气。
那个会拽着他衣角、笑得没心没肺的云鹿溪,可能真的就此一去不复返了。
人生就是如此。
世事难料。
哪来那么多顺心如意?
他也想像个正常人一样跟云鹿溪相爱,一起生活。
但是可能吗?
有些事一开始就注定了。
他的路一开始就回不了头。
命运啊,总是如此的难以抗拒……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拿出钥匙,轻轻打开了出租屋的门。
……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阳台上。
云鹿溪唱完最后一个字,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左手腕上,还戴着陈言送的那条只值十块钱的猫咪手串;
怀里紧紧抱着的,是两人正式在一起第一天,他玩射击游戏为她赢来的粉色玩偶。
这些东西,她一直没舍得扔。
甚至那天盛怒之下砸碎的那个装着他手折“云朵”的玻璃瓶,她也后悔了。
那可能是她这辈子收到过,最用心、也最珍贵的生日礼物。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向她旁边一团跌跌撞撞的、毛茸茸的如夏日阳光一般可爱蓬松的小团子。
它一身胎毛还未完全褪去,却已清晰见到那与生俱来的金华纹路——淡金色的底绒上,深琥珀色的虎斑条纹如水墨般晕染开来,比起大猫的威严,更添了几分稚拙的可爱。
云鹿溪吸了吸鼻子,对着这小家伙问道:“小猫咪,你说……我唱得好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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