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寺内，法愿大师正率领众弟子重建金光塔。
法承禅师则将进入菩提秘境的凭证交到林立手中。
看着手里这张薄薄的黄纸，林立轻叹了口气。
听说原本的凭证是一块金砖，但因为红莲业火的焚烧而全部化为灰烬。
红莲业火的特性就是这样，不干净的东西一碰就着，就算是金石材质也会被烧成劫灰。
当然了，造成“不干净”的人并非自己，但毕竟造成了人家的财产损失，自己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最重要的是，这和尚连赔偿都不提，可见不是什么坏和尚。
或许可以借此机会与他结盟，以应对下一个版本的劫难。
于是林立把凭证收进储物戒后，便对法承禅师道：“为表感谢，你可以教我一门你们寺内的功法。”
“教你功法啊……”法承禅师想了想，门内的功法、法门诸多，哪样才入得了道士的眼呢？
他正要回答，忽然一愣。
欸？
等一下。
我们的台词……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施主，这……是不是弄反了？”法承禅师稍显犹疑地问道：“你是说……你的感谢是要我教你一门功法？”
“是的。”林立一本正经地点头。
法承禅师心想，这话跟“你还年轻，你把钱给我，你再去赚”有什么区别？
他是“年轻”，但他不是神志不清。
这算是敲诈吧？
但是对方掌握真理，法承和尚也不敢反抗，只能拿出几本功法供林立选择。
“这本《大自在观空经》如何？学了可以平心静气、趋吉避凶。”
“换一本吧，我看你已经够平静了。”
“啊？我？嗯……那这本《文殊慧剑》怎么样？学了可以断因果、斩外魔。”
“嗯，断因果不如掌因果，不学不学。”
“那《普照大千》怎么样？在对付邪魔妖鬼方面有奇效。”
“这本有点太普通了。”
法承禅师无语道：“施主，你这也不学，那也不学……你到底想学什么？”
林立认真道：“最好是那种能帮到你的功法。”
法承禅师心想，现在能帮到我的也只有《天上掉灵石功》了！
可惜这真没有。
思来想去，法承禅师拿出自己的功法说道：“这是老衲自幼修习《摩诃无量功》，施主要学吗？”
林立问道：“学了这个可证佛果吗？”
法承禅师摇摇头：“虽不似水中月，却也难摘镜中花。”
林立闻言眼睛一亮。
不是水中月就行啊！
摘不到镜中花根本不是事儿。
“那就太棒了，我就学这本。”
法承禅师看着林立肯定的表情，一时间有些迷茫。
我是不是拽词拽过头了，这道士没听懂？
这本《摩诃无量》虽然可以证得佛果，却因为修炼起来极为苛刻，而很难学有所成。
他一个道士，就算对佛门功法感兴趣，也不应该挑一本修炼苛刻，需要花费大量精力修行的功法啊？
最关键的是……看如今这形势，他对我的感谢，是让我一点好处没占到，我还得搭一个本命功法呗？
然而，在现在这种平安无事的氛围下，拒绝是不太可能了。
于是他只好把功法交给林立，道：“既然施主想学，那老衲便来教你。”
说出这句话，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膈应。
但进入教学状态，他多年住持的威严还是显露出了一些，顿时不苟言笑。
“所谓摩诃无量，乃是佛法中的终极境界。它并非指某种具体神通，而是心包太虚、量周沙界的无限状态。修成此境者，自身即是法界，可于刹那中演化大千，亦能于寂灭里破碎虚空。”
“虽然宏大，却只能从细微处开始修炼，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修行根本：‘调息’、‘观心’、‘持戒’、‘一念之慈’，正是通往无量之境的唯一路径。”
“摩诃就是‘大’、‘无限’、‘根本’的意思，只有把你需要做的事做大做强做到极致，才能初窥门径。”
“通常修行这门功法是从调息开始，要做到四禅八定。”
在口中讲述的同时，法承禅师的右手拈诀，向前一指。
森罗幻象在周围出现。
他继续说道：
“调息的初阶，可以在猛兽、险境面前保持修行状态。”
“调息的中阶，可以在妖魔、欺压面前保持修行状态。”
“调息的高阶，可以视红颜为206块，视死劫如寻常。”
“不过，光是将调息修炼到极致，最少也需要上百年，想要真正掌握《摩诃无量》，非要把持戒也修炼到极致不可。”
旁边观看的林立看见他的演示，淡定地说了声：“明白了。”
“嗯？”
法承禅师一怔。
他才讲个大概而已，这道士明白什么了？
他把目光移向林立手中的书册，发现对方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
这就算看完了？
法承禅师心情复杂地望向林立。
就见林立右手也拈了个法诀。
法承禅师忍不住道：“对于初学者来说，法诀并不重要，要先修心……”
话音未落。
霍然之间。
林立的眉心似有金光绽放，紫府内莲花盛开，眼神变得幽深淡漠，似乎俯视着穹苍的神佛。
法承禅师顿感一股浩瀚宏大的气息升起，仿佛充塞满天地的汪洋大海，转眼化为一尊金色巨佛，一手指天，一手触地。
“天地虚幻我独真！”
法承禅师身体一震，就像是有佛在身前说法，声如雷震，禅意犹如汩汩清泉滑过大脑。
林立冲他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的确是该以修心为上。”
这话说得非常有礼貌。
但是你第一次上手就把我的最高境界施展出来了，就别摆出一副“果然很难”的表情来了吧？
法承禅师的心情复杂得难以复加。
同时，他也隐隐地察觉到。
林立提出学他的功法……并不是那么简单。
然后，林立张嘴念了声咒语。
天地忽然变得昏暗，蓝天白云，山脉流水，似乎尽数投入了大佛的掌中。
“掌中佛国？？？”
法承禅师眨了眨眼。
这是至高佛法……掌中佛国吧？
他有些愣神的时候，林立收起神通问道：“这种程度可以吗？”
“啊？”法承禅师咽了咽口水反问：“什么可以吗？”
“抱歉。”林立略显歉意地说道：“因为我对佛法不熟悉，所以推衍的时候是以道门仙法的威力做参照，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合适的话就跟我说，如果觉得合适，那这门仙阶《摩诃无量》就是我送你的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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