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破,微曦穿透薄雾,为冰冷的河面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晨雾尚未散尽,龙骑营的校场上已是杀声震天。
数千名新旧士卒混编操练,冰冷的空气因喉咙里迸发出的阳刚吼声而微微震颤。
马超亲执一杆龙骑枪,身披锦袍银铠,立于高台之上,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每一个队列。
他的威名在西凉军中如同神只,即便是最桀骜不驯的老兵,在他面前也如温顺的绵羊。
“放!”
随着一声令下,数百名新兵举起了造型奇特的连弩,扣动扳机。
密集的弩矢破空而出,发出尖锐的嘶鸣,大部分都精准地钉入了百步外的草人靶心。
然而,仍有零星几支箭矢无力地偏离了方向,插在靶子旁边的泥土里,显得格外刺眼。
马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一个箭步从高台上跃下,几步便冲到一名脱靶的新兵面前。
那新兵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抖如筛糠。
“你的家乡在哪?”马超的声音冷得像白水河的冬冰。
“禀……禀将军,陇西……成纪……”
“好一个成纪人!”马超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连弩,枪尾重重顿地,激起一圈尘土,“此弩乃主公亲手改良,射速、准头远胜寻常军械!百里之外,曹操的探子正盯着我们!你这一箭射偏,他们就会在军报上写:西凉马超,麾下皆是软蛋!他们就会笑我西凉无人!”
他声如洪钟,震得整个校场鸦雀无声。
那新兵更是羞愧难当,头几乎埋进了胸口。
就在这肃杀的气氛中,一阵浓郁的酸辣香气顺着晨风飘了过来,源头正是炊事营的方向。
这味道霸道又开胃,勾得人口舌生津。
几个站在队列后方的西凉老兵忍不住耸了耸鼻子,低声交头接耳。
“是昨夜那种汤的味道……”
“嘶……别提了,使君亲自分的那碗汤,热乎乎一碗下肚,从嗓子眼一直暖到肠子里,夜里站岗都不觉得冷了。”
“可不是嘛,那滋味,在西凉从没尝过。又是姜又是椒,喝完全身都冒汗,舒坦!”
他们的声音虽低,但在寂静的校场上,却清晰地传入了马超的耳中。
他那高举着、即将挥下的枪杆猛然一顿,怒火冲顶的头脑仿佛被一盆温水当头淋下,瞬间清醒了大半。
使君……刘忙……
他想起昨夜,那个看上去甚至有些文弱的青年,亲自端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汤,挨个营帐为他们这些西凉降将送来。
没有居高临下的施舍,没有虚伪客套的安抚,只有一句平淡的“天冷,喝碗汤暖暖身子,明早还要操练”。
那碗汤,确实暖到了骨子里。
马超缓缓垂下枪尖,金属的枪头“笃”的一声轻触地面。
他沉默了良久,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最终,他没有再责罚那个新兵,只是将连弩塞回他怀里,声音不再那么冰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再练。直到闭着眼睛也能射中为止。”
说罢,他转身走回高台,只是那挺拔的背影,似乎比刚才柔和了几分。
远处,刘忙正与诸葛亮并肩巡营。
他将马超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们看到,士卒们身上都穿着一种深灰色的紧身战袍,外罩皮甲,行动间毫无臃肿之态。
这便是刘忙利用系统积分兑换的“耐寒战袍”,材料特殊,轻便保暖远胜传统棉甲。
“看,”诸葛亮羽扇轻摇,指向那些正飞速上弦、射击的弩兵,“士卒身着此袍,手脚不再僵硬,连弩的射击频率,竟比旧制快了足足三成。主公此袍,非金非铁,却远胜精良甲胄——暖的是将士之身,收的是西凉之心。”
“军师所言极是。”刘忙点头赞同,“人心若寒,纵有千军万马亦是一盘散沙;人心若热,便是孤骑一人也可撼动山岳。”他转头对随行的糜竺吩咐道:“子仲,传我命令,再增拨一批香料配额,专供给西凉将士的伙食。他们自苦寒之地而来,饮食辛辣,既能御寒,也能慰藉思乡之情。”
糜竺躬身领命,心中对这位主公的细致入微愈发钦佩。
临近正午,马岱行色匆匆地找到了正在中军帐议事的刘忙。
他屏退左右,从怀中取出一块烧得残缺不全的布帛,神色凝重地呈上:“主公,这是末将在清查梁宽旧物时,于其甲胄夹层中发现的。虽已烧毁大半,但依稀可辨认出‘许都’、‘孟起’以及曹操的私人印记。”
梁宽,曾是马超的部将,在冀城之战中反叛,是马超一生之痛。
这封密信残片,无疑是曹操试图策反梁宽,离间马超的铁证。
诸葛亮接过残片,细看之下,眉头微蹙。
刘忙却看也未看,反而轻笑出声。
“曹操还是老一套,惯用离间之计。”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不屑,“可惜啊,他永远不会懂。马孟起那样高傲的英雄,要的从来不是权位和富贵,而是一个真正‘值得他效死之人’。他要的是尊重,是知遇之恩。”
刘忙看向马岱,你现在就去,将计就计。
在军中不经意地散布一些风声,就说……主公心疑马超虚降,恐其与曹操仍有勾连,故而对其多有防备。
我要让藏在暗处的曹军密使以为有机可乘,主动再跳出来。”
马岱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抱拳道:“主公高明!末将这就去办!”
午时,校场上战鼓擂动。
赵云与马超正亲自带队,试演一种名为“三叠冲锋阵”的新战术。
骑兵被分为前、中、后三波,第一波以锥形阵高速冲击,在接近敌阵三百步时,马上骑士齐射连弩,形成一片箭雨覆盖。
紧接着,不等敌军喘息,第二波从两翼包抄跟进,第三波则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补上缺口或扩大战果。
整个演练如行云流水,攻势如潮,一浪高过一浪。
“痛快!”马超一枪挑飞一个草人,勒马回望,脸上满是兴奋与赞叹,“昔日我西凉铁骑冲锋陷阵,靠的是一股悍不畏死的蛮勇。如今有了主公这般章法,进退有据,攻守如潮,威力何止倍增!”
赵云一身白袍,神色却不如马超那般激动,他微微皱眉道:“孟起,此阵虽锐,却有一处隐忧。首阵冲锋,过于依赖速度与弩箭压制。倘若曹军早有防备,于阵前布下强弓硬弩,再辅以拒马、铁蒺藜,我军首波攻势极易受挫,一旦势头被遏,后续两波跟进便会陷入被动。”
“子龙过虑了!”马超傲然道,“我西凉铁骑,人马俱甲,岂惧区区弓弩?至于拒马,只需死士营先行破除即可!”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岂能事事尽如人意?”赵云坚持己见,“为将者,当思万全之策。”
两人各持己见,在阵前争执不下。
不远处的了望台上,刘忙手持望远镜,将一切看得分明,并在随身的小本子上悄然记下。
就在他落笔的瞬间,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蓝色光幕在眼前浮现:
【支线任务触发:“骑兵战术优化”已开启。完成条件:综合马超之勇与赵云之慎,制定出有效反制强弓拒马的冲锋阵型。奖励:骑兵单位经验值+500,解锁特殊兵种科技“马蹄铁”】。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
庞德没有休息,他身披重甲,手持开山大斧,独自一人在白水渡口巡视。
自从归顺刘忙,他心中始终憋着一股劲,急于用一场堂堂正正的胜利来证明自己,也证明西凉男儿的忠诚。
河面平静,但对岸的黑暗中,却有几点火光若隐若现,极不寻常。
“报!”一名斥候飞马而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将军,对岸发现曹军活动迹象!据被俘的探子招供,许都方向确有大军调动,旗号不明,但极有可能是夏侯渊的精锐部队!”
夏侯渊!曹操麾下最擅长千里奔袭的宿将!
庞德闻言,眼中杀机一闪,猛地举起手中大斧,狠狠劈在身边一块半人高的岩石上!
“咔嚓!”
火星四溅中,岩石应声裂开。
“我西凉男儿,刚刚归于新主,正是立功之时,岂能容忍曹贼在自家门户前窥探挑衅!”庞德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不等军令了!若等中军批复,敌军早已查明我军虚实!”
他转身,对身后闻讯赶来的亲兵下令:“点齐五百死士,备好舟楫,随我夜渡白水,杀他个措手不及!”
几乎在同一时间,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刘忙正在批阅各营递上来的军报。
忽然,帐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喊杀声顺着河风飘了过来,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刘忙豁然起身,与诸葛亮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异。
不等他们发问,赵云已如一道白色闪电飞马驰入营中,还未下马便急声道:“主公!庞德将军……他已率部渡河,与曹军一支先锋营交上了手!方才战报传来,庞德将军身先士卒,已成功凿穿敌阵,斩首百余,俘敌三百,曹军先锋已溃!”
帐内一片寂静。擅自出击,此乃兵家大忌。
诸葛亮却轻抚长须,悠然一叹:“令明将军此举,看似违令,实则忠勇难抑。他是在用西凉人的方式,向主公,也向天下人宣告他的归属。这一战,是以血明志啊。”
刘忙没有说话,他缓步走出大帐,遥望河对岸那片已经燃起熊熊火光的夜空,眼中光芒闪烁。
他知道,这不是一次偶然的遭遇,而是曹操精心策划的试探,试探他的虚实,也试探西凉降将的忠心。
而庞德,用最直接、最刚烈的方式做出了回应。
“曹操……”刘忙轻声自语,声音被夜风吹散,“你是来逼我,提前亮出龙骑营的真正锋芒的吗?”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悄然响起:
【特殊成就:“龙骑首战”已触发。待本次战役胜利后,将解锁“夜战火矢协同”战术权限。】
河对岸的喊杀声渐渐平息,但中军大帐这边的气氛,却因这份突如其来的战报而变得微妙。
胜利的喜悦中,夹杂着对军纪被挑战的隐忧。
就在此时,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自帐外响起,伴随着甲胄摩擦的锵然之音,正向帅帐疾步而来,其势汹汹,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与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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