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秦女官进了勤政殿后，屏退了其他人。
琼皇知道秦女官这是有话同她说，问：“什么事？”
“李滕的事。
李滕不仅吸食五石散上瘾，还染上了花柳病。
我问过替李滕治疗花柳病的太医，李滕不只一种症状，而且情况已经很严重，还有性命之危。”
琼皇一怔：“我们的人做的？”
“不是。
我让人查了一下，应该是有人故意将多种花柳病过给李滕，但到底是何人，还没查出来。
不过……”
看着吞吞吐吐的秦女官，琼皇道：“你同我说话什么时候也这样说一半留一半了？”
“不是我说一半留一半，只是我也不确定。
有传言说李滕心狠手辣，指使他人杀了不少人，还曾灭人满门，他是被人报复。
但我没有查到李滕指使他人杀人的证据。”
“所以，李婉以为是我让李滕染上花柳病？”
“我猜应该是这样。
否则仅是因为李滕吸食五石散，湖阳郡主还不至于让麒麟卫倾巢而出刺杀殿下。”
五石散还能戒断，戒断后也没有性命之危。但若是感染上花柳病、还是几种，这人就真正废了！
怪不得李婉下了狠心刺杀李晏。
“你让人给叶无涯传话，让他彻查李滕感染花柳病一事，然后将证据送给李婉。”
“好。
还有一件事，湖阳郡主替李滕说了一门亲事，女方是时燕纤。
湖阳郡主让两人在半个月内成亲。”
琼皇又是一怔：
李婉这是想替李滕留后，可太不把女方当人看！
虽然女方是琼皇不喜欢的时燕纤，琼皇还是对李婉的行为感到了厌恶。
琼皇不会以为这是时燕纤自愿的，毕竟没人想死！
“就算时燕纤怀孕生下孩子，孩子也有可能感染花柳病。”
“我猜湖阳郡主应该是想赌一把。
说不定她给李滕安排的并不只有时燕纤。”
秦女官猜得没错。
不仅湖阳郡主不只给李滕安排时燕纤，时燕纤也买了十个漂亮姑娘准备替她洞房。
时燕纤被逼无奈嫁给李滕，又不想死，便将主意打到他人身上。
……
**
又到了晚上。
萧清河到东宫的时间比昨晚还早。
原想跟昨晚一样悄悄潜进李晏的房间，却在房间外被微雨和紫苏拦下。
“萧将军，我们有话同你说。”
萧清河猜测两人是要同他说李晏的事情，但他不知道两人会说些什么，站定，回视两人：“说。”
还是微雨开的口：
“萧将军，我们是殿下的奴婢，殿下要做什么事情由不得我们管。我们只是想提醒将军：
殿下现在才十五岁！
皇城普通百姓家的女儿虽说也有十五岁成亲的，但那多数是因为娘家穷苦才不得已提早让女儿出嫁。
皇城的贵女哪怕早早议好亲事，也会等到十七、八岁才出嫁，那是因为他们心疼女儿。
我们这样说，萧将军可明白是什么意思？”
萧清河没想到两人拦住他竟然是说这事，他还以为两人是要告诫他不要影响李晏的名声。
这样看来，李晏身边这两个宫女倒是真心为李晏好！
不过，萧清河也被微雨的话臊红了脸。
哪怕是在夜里、哪怕他的皮肤偏黑，萧清河的脸还是臊红了。
萧清河沉下声：
“我知道，我现在不会对殿下做什么。”
见萧清河明白她们的意思，还一口应承，微雨也松了口气。
不过也因为萧清河答应得爽利，微雨对萧清河的印象又好了些，也不担心李晏和他在一起会吃亏。
“将军心里有数就好。
殿下和将军的事情原本轮不到我们这些奴婢置喙，我们只是担心殿下年纪小不懂这些才多嘴说了两句，还望将军不要怪罪。”
“你们是真心为殿下好，我不会怪你们。”
微雨和紫苏不再多说，行了一礼后退下了。
萧清河进了李晏的房间。
李晏之前还在想萧清河今晚会不会来？没想到萧清河比昨晚来得还早。
萧清河来的时候，李晏还在床上看书。
萧清河在李晏身边坐下：“看什么书？”
李晏将书的封面给萧清河看，封面写着《资治通鉴》四个大字。
萧清河慢慢念了出来：“资治通鉴”。
“嗯”，李晏问：“你读过吗？”
萧清河摇头：“没有。”
“那你也读一下，对你有好处。”
“好。”
李晏放下书，对萧清河道：
“你这样每天拿着东宫令牌进宫也不是办法，我替你在羽林军中安排一个职位如何？”
“好。”
李晏嗔道：“你怎么什么都说好？”
见了李晏娇嗔的表情，萧清河没忍住握住了李晏的手：“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应你。”
“如果我让你死，难道你也去死不成？”
话刚说出口，李晏就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萧清河却已回答：“是”。
李晏怔了一下：“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但我说的也是真心话。
我愿意为你去死。”
李晏怔怔地出了神：也有人愿意为她舍弃生命吗？
前世，李晏为沈集做了许多，还曾种下本命蛊。
养本命蛊得用心头血供养，稍不慎，养蛊之人就会被蛊虫反噬而亡。
李晏虽然没有被蛊虫反噬而亡，但养蛊的过程异常痛苦难熬。
李晏非常后悔曾为沈集做过的一切，曾发誓：
这一世，她绝不再为任何男人失去自我！
可现在，却有人说愿意为她舍弃性命。
见李晏发呆，萧清河轻轻抚上李晏的脸：“想什么？”
李晏回过神来：
“没什么。”
“我明日就去同母皇说，让她给你在羽林军中安排一个职位，以后你进出皇宫就没那样显眼了。”
“好”。
李晏经常会时不时地发呆，发呆时身上还有一些类似哀戚的情绪，萧清河知道李晏有心事。
但既然李晏不想说，萧清河也就不问。
萧清河也没同李晏说微雨和紫苏找他的事情，只对李晏道：“时间不早了，歇息吧。”
“好”。
李晏自然而然就睡进了萧清河怀中。
抱着李晏，萧清河心想：
要是李晏习惯了他的怀抱，是不是不会再找其他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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