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奶奶用糖浆和竹竿收编鳄鱼帮杂鱼的壮举,以及那个小铜壶壶嘴疑似血迹的惊悚发现,让我买醋的紧迫感直接飙升到顶点。
这地方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我怕哪天祖师奶奶觉得冰淇淋口味单一,想试试“包租公风味刨冰”!
可钱呢?我捏着口袋里那几个叮当响的铜板,愁得头发又掉了几根——虽然本来也没剩多少。
正当我考虑是不是该去找个庙门口表演胸口碎大石筹钱时,眼睛瞥见了正在兢兢业业刷外墙的酱爆。
阳光落在他红肿未消的眼睛和认真的侧脸上,竟有那么一丝……悲壮?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爆哥!歇会儿!歇会儿!”我端着一碗凉白开(自来水),笑容可掬地凑过去,“你看你这眼睛,还肿着呢,得多喝水,排毒!”
酱爆停下手里的刷子,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没接碗,反而警惕地后退了半步。
“放心!没下药!”我自己先灌了一口,以示清白,“爆哥,跟你商量个大事儿!”
我把他拉到墙角,压低声音,表情神秘得像是在策划抢劫汇丰银行。
“爆哥,你看,你现在给祖师奶奶刷外墙,是戴罪之身,没有工钱,对吧?”
酱爆点了点头,眼神黯淡了一分。
“但是!”我话锋一转,语气充满诱惑,“你这手艺,不能埋没了啊!只刷外墙,太屈才了!你看这线条!这平整度!这艺术感!”我指着刚刷好的一片墙,昧着良心狂吹。
酱爆茫然地看了看那面平平无奇的墙,又看了看我。
“所以,”我图穷匕见,“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价值、实现财务自由的机会!”
我掏出那本破租簿,翻到后面空白页,上面我已经歪歪扭扭画了几幅示意图。
“你看,这是我设计的‘猪笼城寨焕新升级计划’!第一步,内墙艺术彩绘!我们可以给阿婆家画个‘百子千孙图’,给龅牙珍家画个‘好莱坞明星海报风’,给苦力强画个‘肌肉猛男激励墙’!收费嘛,根据图案复杂程度,每平米一到三个铜板不等!你七我三,怎么样?”
酱爆瞪大了红肿的眼睛,看着我那鬼画符一样的“设计图”,cpU再次过载,冒出阵阵无形的青烟。
“第…第二步!”我越说越兴奋,“外墙广告位招商!我们可以把临街的墙面租出去,让那些卖大力丸的、治秃顶的、通下水道的来刷广告!按季度收费!到时候,这猪笼城寨就是上海滩最大的户外广告牌!你就是总设计师!我是cEo!”
我用力拍着酱爆的肩膀:“爆哥!到时候,咱们就是城寨首富!还刷什么墙?咱们雇人刷!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呃,主要是吃醋的!想想看,十坛贡品醋算什么?咱们买它一百坛,给祖师奶奶泡澡!”
酱爆被我描绘的宏伟蓝图震撼得说不出话,嘴巴微张,呼吸急促,那双红肿的眼睛里,似乎燃起了一簇名为“野望”的小火苗。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刷子,又看了看那面光秃秃的墙,喉咙滚动了一下,发出一个艰难的音节:“……干!”
“好兄弟!”我大喜过望,“我就知道你是有追求的!给,这是预支的启动资金!”我把口袋里最后两个铜板塞进他手里,沉甸甸的,充满了希望(我的希望)。
“先去买点好石灰!咱们从质量抓起!我去谈客户!”
忽悠……啊不,激励完酱爆,我感觉前途一片光明。只要酱爆的艺术细胞和我的商业头脑相结合,何愁大业不成?
我背着手,哼着小曲,开始在城寨里溜达,物色第一个“客户”。
首选目标——裁缝胜哥。文化人,应该懂得欣赏艺术。
刚走到裁缝铺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胜哥温和但坚定的声音:“……这件旗袍的开衩,不能太高,要含蓄,欲说还休的美,才是极致的美……”
我探头进去,只见胜哥正在跟一个女客量尺寸,那女客背影窈窕,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绸缎衣裙,头发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
咦?新客户?以前没见过。
“胜哥,忙呢?”我笑着打招呼。
胜哥和那女客同时转过头来。
当看清那女客的正面时,我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血液“嗡”一下冲上头顶!
是她!
昨晚那个夜行飞贼!
虽然她换下了夜行衣,穿上了一身精致的绸缎旗袍,脸上施了薄粉,唇上点了胭脂,头发也精心梳理过,但那双眼睛!那双明亮锐利、带着一丝若有若无讥诮的眼睛!我绝不会认错!
还有她身上那股极淡的、冷冽的奇异香气,虽然被脂粉味掩盖了不少,但我那被系统强化过的鼻子还是捕捉到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打扮成这样来找胜哥做旗袍?!
那女客看到我,眼神也是微微一动,随即恢复自然,甚至对我露出一个浅浅的、得体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从容,镇定,仿佛昨晚那个被我用板砖偷袭(未遂)的人根本不是她。
胜哥笑着介绍:“包租公来得正好,这位是白小姐,刚搬来城寨不久,想在我这儿做几件衣裳。白小姐,这位是我们这儿的包租公。”
白小姐?刚搬来?我靠!这潜入工作做得够彻底的啊!都混成住户了?!
“包租公,你好。”白小姐开口,声音清脆悦耳,跟昨晚那一声不吭的狠辣劲判若两人。
“你…你好……”我舌头有点打结,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随时准备启动那半生不熟的《基础步法》跑路。
“包租公有事?”胜哥问道。
“没…没事!就路过!胜哥你忙!你们忙!”我干笑着,一步步退出裁缝铺,后背冷汗直冒。
这女人到底想干嘛?偷东西偷到要长期潜伏了?目标到底是什么?雪蛤油?轮回酢?还是……祖师奶奶本人?
我脑子乱成一锅粥,跌跌撞撞地往回走,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
抬头一看,是苦力强。他扛着一个大麻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包租公,慌什么?见鬼了?”
“比见鬼还可怕……”我喃喃道,随即抓住他,“强哥!新来的那个白小姐,你见过吗?什么来头?”
苦力强皱了皱眉:“早上搬来的,住西边那小阁楼。东西不多,就几个箱子。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松开手,心乱如麻。
住下来了!她真的住下来了!这特么是打算打持久战啊!
我必须赶紧告诉祖师奶奶!虽然不知道她们是敌是友,但提前报备总没错!说不定还能换点好感度!
我拔腿就往城寨门口跑。
跑到一半,就看到祖师奶奶的冰淇淋摊前,围着一群小孩。她居然真的指挥着那三个愁眉苦脸的鳄鱼帮前成员在卖冰淇淋!黄毛在笨拙地挖球,另一个在扯着嗓子吆喝,声音发抖,还有一个在收钱,手抖得铜板都快拿不住。
祖师奶奶自己则坐在阴凉处,手里拿着……那个小铜壶!
她正用一块干净的软布,慢条斯理地、仔细地擦拭着壶嘴!
我猛地停住脚步,心脏狂跳。
那壶嘴……干干净净,光可鉴人,哪里还有半点暗红色的痕迹?难道早上是我眼花了?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墨镜转向我这边。
我赶紧挤出一个笑容,点头哈腰,不敢靠近。
她没理我,继续擦着她的壶,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
我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说?不说?
说了,万一她们是一伙的,我岂不是自投罗网?万一不是一伙的,祖师奶奶这脾气,直接打上门去,把这刚有点平静迹象的城寨又搞得鸡飞狗跳,殃及我这条池鱼怎么办?
不说,留着那个危险的白小姐在城里,我晚上还敢睡觉吗?
正当我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时,酱爆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新买的刷子,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被我忽悠的)。
“包租公!石灰!买好了!第一单!接谁家?”
我看着他那张充满干劲(且很好骗)的脸,又看了看远处擦壶的祖师奶奶和裁缝铺方向,最后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豪情突然涌上心头。
管他妈的什么飞贼什么轮回酢!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先把醋买了保住狗腿再说!
“爆哥!”我揽住酱爆的肩膀,语气沉重,“计划有变!艺术彩绘和广告位暂时搁置!”
酱爆脸上的憧憬瞬间凝固。
“我们现在有一个更紧急、更重要的任务!”我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一个关系到城寨安宁、祖师奶奶心情、以及我双腿能否保全的伟大任务!”
酱爆被我严肃的语气感染,紧张地问:“什么…任务?”
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
“刷、墙、皮!”
“集中所有人力物力!把城寨所有掉皮、裂缝、看起来不顺眼的墙,全部刷一遍!要快!要好!要亮白如新!让祖师奶奶一出门口,就能感受到我们焕然一新的诚意和……呃,洁白无瑕的审美!”
酱爆:“……”
我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这是政治任务!刷好了,工钱……先欠着!但祖师奶奶一高兴,说不定免了我们的债呢?去吧!为了醋……为了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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