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炊烟里的新生
村落的炊烟在暮色中袅袅升起,混着柴火的焦香和饭菜的香气,驱散了辞渡和辞雪身上的疲惫。村民们把最好的一间木屋收拾出来给他们住,屋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窗台上还摆着一盆野雏菊,花瓣上沾着傍晚的露水,看着生机勃勃。
“我去烧点热水,你先处理下伤口。”辞雪放下背包,拿起墙角的铜壶就要往外走,却被辞渡拉住了。
他指了指自己后背:“还是麻烦你吧,我自己够不着。”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无赖,眼里却闪着笑意。
辞雪脸颊微红,嗔了他一眼,却还是乖乖找出伤药和干净的布条。解开包扎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草草包扎的布条已经被血浸透,伤口周围还泛着淡淡的青紫色,显然是之前在暗穴里用力过猛又裂开了。
“都怪你不小心。”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心疼,小心翼翼地用温水擦拭伤口周围,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器。
辞渡趴在床上,听着她压抑的自责,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伤口确实疼,但这种被人惦记着的感觉,比任何疗伤药都管用。“嘶——”他故意吸了口凉气。
“弄疼你了?”辞雪的手立刻停住,声音里满是紧张。
“没有,”辞渡低笑,“就是觉得,比在祭坛那会儿舒服多了。”
“不正经。”辞雪知道他是故意的,轻轻捶了下他的肩膀,手上的动作却更轻了。药粉撒在伤口上,带着点清凉的刺痛,很快又化作一股暖意,顺着血脉蔓延开。
收拾完伤口,屋外传来了敲门声,是老狱卒送晚饭来了。一个粗瓷碗里盛着热气腾腾的玉米粥,旁边碟子里是炒野菜,还有两个黄澄澄的玉米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村里没什么好东西,委屈二位了。”老狱卒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
“已经很好了。”辞渡接过碗,递了一个玉米饼给老狱卒,“您也没吃吧?一起。”
老狱卒推辞不过,接过来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说:“阿月那丫头已经睡下了,今天跟辞雪姑娘玩了一下午,可开心了。”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村里的人都在说,多亏了您二位,不然我们这辈子都得被国师的傀儡兵压着。”
辞渡喝了口玉米粥,温热的粥滑过喉咙,暖到了胃里:“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功劳,大家能活下来,都是靠自己的勇气。”他看向窗外,村民们聚在空地上吃饭,孩子们在旁边追逐打闹,笑声远远传来,像一串清脆的铃铛,“以后,不会再有傀儡兵了。”
老狱卒重重点头,眼里闪着泪光:“是啊,不会再有了。”他放下啃了一半的玉米饼,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是村里几家凑的草药,治外伤的,您拿着,伤口好得快。”
辞渡接过布包,沉甸甸的,里面是晒干的三七、当归,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草药,都是山里珍贵的药材。他心里一暖,点了点头:“谢谢。”
老狱卒走后,辞雪把剩下的玉米粥分给辞渡一半,自己小口小口喝着,看着窗外的热闹景象,轻声说:“真好啊,像做梦一样。”
“不是梦。”辞渡看着她,眼神认真,“这是我们挣来的。”
夜里,辞渡躺在床外侧,听着里侧辞雪均匀的呼吸声,她显然是累坏了,睡着时眉头还微微皱着,像是还在担心什么。他伸出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头,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心里一片安宁。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床头的银质徽章上,泛着淡淡的光。他想起女王的嘱托,想起村民们的笑脸,想起辞雪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虽然重,却充满了力量。
第二天一早,辞渡是被窗外的喧闹声吵醒的。他起身走到窗边,看到村民们正聚集在空地上,男人们在修理被傀儡兵毁坏的栅栏,女人们在收拾晾晒的草药,孩子们则帮着递东西,一派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辞雪也醒了,揉着眼睛走到他身边:“他们在干什么?”
“在重建家园。”辞渡笑着说,“我们也别闲着了。”
他们加入了忙碌的队伍。辞渡帮着男人们修理栅栏,他力气大,又懂些木工活,很快就把歪歪扭扭的栅栏扶正加固了;辞雪则跟着女人们处理草药,她认得不少药草,教大家哪些能止血,哪些能消炎,做得有模有样。
阿月小姑娘像个小尾巴,一直跟在辞雪身后,一会儿递片叶子,一会儿递块石头,惹得大家直笑。
中午休息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拉着辞雪的手,颤巍巍地说:“姑娘,你心肠好,又懂医术,以后就留下吧,做我们村的大医官好不好?”
辞雪脸一红,看向辞渡,眼里带着询问。辞渡朝她点头,笑着说:“她会留下的。”
老婆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好好,太好了。”
辞渡看着这一切,心里像被阳光晒过一样暖。他走到村口,望着远处郁郁葱葱的森林和更远处的山脉,那里曾是他们浴血奋战的地方,而这里,将是他们新生的开始。
或许未来还会有风雨,但只要炊烟不断,笑脸常在,这星火般的希望,就会一直燃烧下去。他摸了摸腰间的银质徽章,转身往回走——辞雪在喊他吃饭了,声音清亮,带着满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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