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舟?”
钱桂芬快走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神情有些埋怨的砸了两下。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还知道回来啊你!”
这一走就是两年,除了每月寄回来的钱和票,就再也没有他半点儿消息。
钱桂芬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哽咽。
“啥时候回来的?吃饭没有?站门口干嘛呢?咋不进去……这是?”
准备拉着陈砚舟进院时,钱桂芬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站着个人。
一个看起来跟许逾白差不多大年龄的年轻男人。
看着有些眼熟。
但又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陈砚舟把许尽欢拉到身前,冲着陈家老两口介绍道:“许尽欢,京市来的。”
钱桂芬一听姓许,心头莫名一跳。
许这个姓,虽然常见,但在他们村子,却不多。
她认识的姓许的,除了许逾白,就是已经死了的许婉清了。
姓许,还是从京市来的。
该不会是……
陈砚舟接下来的话,也算间接证明了她的猜测。
“许姨的亲生儿子。”
“……你说什么?!”
顶着满脸白色不明膏体的史翠香,从许尽欢进院就开始瞪着他,但碍于陈砚舟还在场,她也没敢干啥。
只是在得知,许尽欢居然才是许婉清亲生儿子时,她一脸难以置信,没忍住喊出了声。
她冷不丁一嗓子,把坐在树下,正端碗喝水的钱桂芬吓了一大跳。
钱桂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老大家的!你这么激动干啥?平日里,也没见你多关心那小子啊?”
一惊一乍的,像啥样子。
还有那脸上,一个个涂得跟鬼似的,大晚上也不怕吓着人。
老大也是,成天跟着她瞎胡闹。
许尽欢有些遗憾的看着,脸、脖子、胳膊上涂得都是牙膏的史翠香两口子。
啧,皮糙肉厚的,那么热的水,他们居然只是皮肤有些红肿。
“没、没啥。”
史翠香讪讪地闭了嘴,一脸的有苦难言。
她才不在乎,谁是许婉清的亲生儿子呢。
她只是在发愁,江逾白走了,她跟孙家咋交代。
许逾白走了!
许逾白怎么能走呢!
躲在灶房里偷听的陈强一着急,差点儿没忍住直接冲出来,追问许逾白的下落。
可一想起陈砚舟那张黑脸,他又悻悻地坐了回去。
许逾白跑了,后天的婚礼咋办?
他妈是收了孙家的彩礼钱不错,但那钱是用来给他娶媳妇儿的。
这钱一旦进了他们家,就断没有往外吐的道理。
许尽欢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对面急得愁眉苦脸的史翠香和陈有柱。
现在知道慌了,早干嘛去了。
他倒要看看,他们如今要怎么收场。
他可不是原主那个小废物,丝毫不担心,史翠香他们会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
或者说,他巴不得史翠香他们打他的主意。
这样的话,他正好有理由,趁机……打爆他们的狗头。
可能是许尽欢脸上想要干坏事的神情,太过于明显。
旁边的陈砚舟悄悄用大腿碰了下他的膝盖,示意他在外面呢,多少收敛些。
许尽欢收到暗示后,立马扭头,冲着他露出个乖巧纯良的笑容。
陈砚舟余光触及到他灿烂的笑容,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小子,比江逾白不省心多了。
看来以后,得看紧些才是。
陈大山一家他们都各怀心事,并没有人注意到许尽欢他俩的小动作。
一家之主陈大山,从到家就一言不发,坐在堂屋的门槛上吞云吐雾。
他这辈子,就这点儿爱好,累了一天,抽口烟解解乏。
至于他们说了什么,他不参加,也不关心。
钱桂芬其实也不在乎,许逾白和许尽欢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只是有些可惜。
他们把许逾白那小子养这么大了,已经能挣钱了,还没等享到他的福呢,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这孩子也真是的,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如果不是砚舟今天来这一趟,他们还都不知道,他已经离开村子了呢。
好歹也养了他这么多年,离开前也不知道说一声,咋的,难道还怕他们拽着他,不让他走不成。
唉,不是亲生的,终究不是亲生的,对他再好,也养不熟。
既然许逾白已经走了,就让他走吧。
可这个啥许尽欢还回来干嘛?
他妈是嫁进了他们家没错,可许婉清也都已经死了五年了。
说个不好听的,他如今跟他们家没有半点儿关系。
那他来他们家是想干嘛的?
许尽欢敏锐的察觉到,钱桂芬对他这个半路回家的便宜孙子,态度堪称冷淡。
甚至还隐隐流露出一丝戒备,跟防贼似的。
她不说,他也能理解。
比起养了十几年的江逾白,钱桂芬明显更不能接受第一见面的他。
江逾白再怎么说,好歹也有个正式工作,在大队小学当老师。
按天记工分,每天十个工分,参加生产队收益分配,除了吃生产队人口平均口粮外,每个月还额外有五块钱的补助。
一个月下来,也差不多三十块钱左右。
这在乡下,已经算不少了。
比起他这个细皮嫩肉,在城里长大,跟他们家没什么感情的继孙子。
哪个更讨喜,显而易见。
钱桂芬心中有了顾虑,但当着许尽欢的面,她又不好明说。
她偷偷看了眼抽旱烟的陈大山,见他好像没有开口的打算。
她这才试探性开口:“那砚舟你们今天来,是准备把这孩子的户口迁回来的吗?”
许尽欢一听迁户口,也跟着歪头看向旁边的陈砚舟。
他没户口,原主的户口还留在京市江家,没点儿关系的话,这是能轻易迁的回来的吗?
却听陈砚舟道:“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说户口的事,而是来谈关于许逾白的事。”
钱桂芬纳闷,“关于许逾白还能有啥事?”
他不是已经回自己家了吗?
陈砚舟瞥了眼明显心虚的史翠香二人。
“大伯和大伯母一家,在不知会我一声的前提下,就私自把当时还是我弟弟的许逾白,以三百块的价格,卖给了隔壁村孙家当上门女婿这事,你们二老知道吗?”
陈大山抽旱烟的动作一顿,眉头随着陈砚舟的话越皱越深。
孙家闺女?
她不是跟隔壁大鹏一时的吗?
大鹏家闺女跟许逾白那小子大小差不多。
这俩人都差着辈呢,怎么能扯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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