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三遍,李卫国再次踏着晨露进山。心里惦记着那几只专门为黄鼠狼布下的夹子,脚步都比往日快了几分。
他先绕到昨天布置黄鼬夹子的那片乱石坡。远远地,就看到第一个夹子空了,钢片还原样绷着。心里刚微微一沉,走近几步,第二个夹子的情形却让他眼睛一亮——夹子合拢了,钢片下压着一只毛色棕黄、体型细长的东西,不是黄鼠狼是什么!
他强压住兴奋,仔细检查。这只黄鼠狼被夹住了头部,已经毙命。皮毛完好无损,油光水滑,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漂亮的光泽。好皮子! 他小心地将夹子复位,取下这第一份贵重收获。
接着,第三个夹子也给了他惊喜,同样夹住了一只。第四个空了。当他走到最偏僻的第五个夹子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夹子竟然同时夹住了两只!看来是同时经过触发了机关。运气太好了! 他心头狂喜。第六个夹子同样有所收获。
五只!竟然抓到了五只黄鼠狼! 看着地上这五只“黄大仙”,李卫国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他知道,这笔收入,可能比之前所有野兔野鸡加起来都多。
他将黄鼠狼的尸体小心地单独用厚布包好,放进背篓底层,上面用草叶遮盖。
回去检查普通陷阱的路上,经过一条从山涧流出的小溪。溪水清澈,能看到几尾巴掌大的鲫鱼和几条叫不上名字的杂鱼在水草间游动。鱼…也是个不错的蛋白质来源。 他记下了这个位置,打算以后有机会来弄点鱼。
昨天的套索和压拍陷阱依旧没有让他失望,又收获了两只野兔和三只竹鸡。虽然比不上第一天的爆炸性收获,但也相当不错了。他将所有猎物收拾好,沉甸甸的背篓压在了肩上。
扛着这么显眼的收获下山,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当他经过生产队打谷场时,几个正在晾晒粮食的社员和几个蹲在墙根歇息的老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随即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看!李家那二流子又弄到这么多!”
“嚯!又是兔子又是野鸡,这小子真邪门了!”
“走了啥狗屎运了?以前咋没见他这本事?”
“谁知道呢,别是干了啥歪门邪道吧……”
“听说昨天他家就飘出肉香了……”
那些目光有好奇,有羡慕,也有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嫉妒。李卫国能感觉到背后的指指点点,但他目不斜视,步伐稳健,径直朝家里走去。猜疑就猜疑吧,只要抓不到把柄,谁也奈何不了我。现在最重要的是积累资本。
回到家,家人看到他又是一大背篓猎物,反应已经不像前两次那样震惊,但依旧觉得不可思议。张彩霞主动过来帮忙,看到那几只黄鼠狼时,她的手猛地缩了回去,脸上闪过一丝畏惧:“呀!这…这可是黄大仙!你咋敢抓这个!”
“祸害家里鸡的东西,有什么不能抓的。”李卫国语气平淡,心里却道,这可是钱啊。 他没多解释,开始亲自处理这些黄鼠狼。剥皮是个精细活,尤其要保证皮毛的完整。他全神贯注,手法娴熟利落,一张张黄鼠狼皮被完整地剥了下来,小心地撑开晾在通风处。兔子和竹鸡则交给大嫂和母亲处理。
晚饭依旧是丰盛的肉菜,但李卫国吃得很快。天黑透后,他将三张最好的黄鼠狼皮、两只野兔和两只竹鸡用破麻袋装好,跟家人说了声“出去转转”,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中。
他要去的是镇上那边一个自发形成的、隐秘的黑市。地点是前世记忆里模糊有点印象,加上原主那些狐朋狗友偶尔提及拼凑出来的。
黑市位于镇子边缘一片废弃的厂区后面,地形复杂,便于躲藏和逃跑。只有零星几点微弱的光源(主要是手电筒和煤油灯),人影绰绰,交易都在低声中进行,充满了紧张感。
李卫国找了个角落,刚把麻袋口掀开一点,露出里面肥嫩的野兔和竹鸡,立刻就有人凑了上来。野味在任何时候都是硬通货,很快,两只野兔和两只竹鸡就以不错的价格换成了皱巴巴的纸币和几张粮票。
轮到黄鼠狼皮时,他更加谨慎。问了几个人,最终找到一个看起来像老手、蹲在阴影里的干瘦老头。那老头用手电仔细照了照皮子,又摸了摸毛的密度和手感,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皮子不错,处理得也还行。”老头压低声,“一张,这个数。”他伸出五个手指。
李卫国心里一跳,五十!这比他预想的还要高一点。他知道这年头黄鼠狼皮珍贵,但没想到这么值钱。他面上不动声色:“三张,都要吗?”
“都要了。”老头很干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百五十块钱攥在手里,厚厚的一小沓,李卫国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这在这年代,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黑市里小心地转悠,目光锐利地搜寻着。终于,在一个更偏僻的角落,他看到了目标——一个裹着旧军大衣的汉子,脚边放着一个长长的、用油布包裹的东西。
经过简短而警惕的交涉,李卫国花了八十块钱,买下了那东西——一杆保养得还不错的老式双管猎枪,外加十几发粗糙的自制子弹。有了这个,以后进山就更安全,也能对付更大的家伙了。 他将猎枪拆开,分别藏进带来的空背篓和衣服里。
怀揣着剩下的钱和新得的“利器”,李卫国准备离开。但他没注意到,他交易野味和买枪的举动,已经被黑暗中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上了。
当他拐进一条回村必经的、没有灯光的胡同时,身后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三个黑影堵住了他的去路,手里拿着棍子,脸上带着混混特有的痞气。
“哥们,发财了啊?弄了那么多野味,还买了硬家伙?见面分一半,把钱和枪留下,哥几个放你走。”为首的一个高个子晃着棍子,语气凶狠。
李卫国心里一紧,但并未慌乱。他慢慢放下背篓,右手悄然摸向了怀里刚刚组装好的猎枪。就在那三人以为他服软,得意地逼近时,李卫国猛地掏出猎枪,动作快如闪电,“咔嚓”一声上了膛,黑漆漆的枪口直接顶在了那个高个子混混的脑门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和那一声清脆的上膛声,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三个混混的气焰。
高个子混混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声音都变了调:“兄…兄弟…有话好说…别…别开枪!”
另外两个也僵在原地,手里的棍子“哐当”掉在地上,脸色惨白。
李卫国眼神冰冷,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滚!再让我看见,下次枪口对的就不是脑门了!”
“滚!这就滚!”三个混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瞬间跑得没影了,连掉在地上的棍子都顾不上捡。
李卫国缓缓放下枪,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黑市,果然不是善地。 他不敢耽搁,重新背好背篓,将猎枪藏好,加快脚步,迅速消失在黑暗的田野小路上。今夜之后,他不仅有了资金,更有了一件防身的利器,通往深山的道路,似乎也更加宽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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