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禁卫军新获得的权限与何源无孔不入的情报网,行豹麾下重要人物的底细被迅速厘清。其中一个名叫袁汉的副堂主,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此人是行豹的铁杆心腹,掌管着城外几处关键货栈的运转,很可能知晓蚀灵散核心工坊的位置。
然而,深入调查后,我们发现此人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弱点——极度惧怕虫子。并非普通的厌恶,而是源自骨髓的恐惧,据说哪怕看到一只普通的毛虫,都会让他瞬间脸色发白,冷汗涔涔。
“据零星线索拼凑,这袁汉早年似乎是在南疆一带厮混,后来不知惹了什么滔天大祸,被人千里追杀,仓皇逃入中原,才投了青木帮。”何源指着情报卷宗上的记录,“追杀他的人……手法诡谲,极善用蛊驱虫。我怀疑,可能与……三队有关。”
三队?司诡谲奇技,千虫百蛊,正在其辖内。
我与杨仇孤对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策反此人,或许无需强攻,攻心为上。
夜色再次成为最好的掩护。我和杨仇孤,带着他那如同移动小山般、通体漆黑、散发着阴寒尸气的圆形尸灵杨靥,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袁汉位于城西的一处私宅外。宅院不算豪华,但守卫颇为森严,显然袁汉深知自己仇家不少。
避开明哨暗岗,我们如同两道幽灵般潜入内院。书房还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一个略显焦躁不安的身影。
“砰!”
我引力领域微吐,书房的门闩应声而断。房门洞开,我和杨仇孤并肩踏入,庞大的杨靥则如同阴影般堵住了整个门口,投下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书房内的袁汉猛地转身,他约莫四十岁年纪,面容精悍,但此刻眼中却充满了惊骇。他手中瞬间多了一把淬毒的短刃,厉声道:“什么人?!”
他的目光扫过我,落在杨仇孤身上,尤其是感受到杨靥那非生非死、散发着浓郁阴寒与尸煞之气的庞大躯体时,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握刀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虫……虫子……”他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脚步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书架,书籍散落一地。
我心中了然,他定是将杨靥这庞大诡异的尸灵,误认成了某种可怕的蛊虫或异虫。
我上前一步,亮出那枚淡青色的“肆-蛇”玉牌,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禁卫军,四队,李阳。”
杨仇孤也默默亮出了他那块墨黑色的“叁-蛇”玉牌,他身后的杨靥配合地发出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九幽之地的嗡鸣,尸煞之气更浓。
“禁……禁卫军?!”袁汉如同被冰水浇头,浑身一颤,眼中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他死死盯着杨仇孤那“叁”队的标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三……三队……你们是三队的人?!是……是苗队长派你们来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仿佛听到了死神的召唤。苗队长?我心中微动,记下了这个姓氏。原来三队的队长姓苗……在此之前,我们对此一无所知
“苗队长……”袁汉喃喃自语,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衣袍,“千虫蚀骨……万蛊噬心……不……不要……”
就在这时,内室传来细微的响动和一个孩童带着睡意的呼唤:“爹爹?
袁汉猛地惊醒,如同护崽的猛兽般,强忍着巨大的恐惧,张开双臂挡在内室门口,尽管他的双腿还在不受控制地打颤。他努力挺直脊梁,试图维持最后一点骨气,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内心的崩溃:
“是……是……你是苗队长的人!?呼……别动她们!我老婆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们!我配合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只求别伤害她们!”
他眼中的凶悍早已被无尽的恐惧和哀求取代,那是一个男人在绝对力量面前,为了守护至亲而不得不屈服的绝望与挣扎。
我看着他那副模样,心中并无多少怜悯,却也知道攻心之计已成。我们甚至无需承认或否认与那位“苗队长”的关系,仅仅凭借三队的身份和杨靥这看似与“虫”相关的恐怖造物,就足以击溃他早已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线。
“很好。”我收起玉牌,引力领域微微扩张,将书房内外隔绝,“那就说说吧,行豹,蚀灵散,还有你知道的一切。”
袁汉如同虚脱般瘫坐在地,面如死灰,最后一点抵抗的意志也烟消云散。他知道,在“禁卫军三队”这个名字面前,任何隐瞒都是徒劳,甚至会招致更可怕的后果。为了身后的家人,他别无选择。
杨仇孤沉默地站在一旁,杨靥收敛了气息,如同真正的影子。我则开始聆听袁汉的供述。华州城黑暗面的一角,随着他的讲述,正被缓缓撕开。而那位素未谋面、却威名足以止小儿夜啼的“苗队长”,也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禁卫军的水,果然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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