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薇薇…”
李刚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那鬼东西抓薇薇,是想…”
“活祭!”
陈斌脱口而出,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它要新鲜的、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生魂!来壮大它自己!就像…就像它吸食王铁柱的尸体那样!”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整个档案室!
外面的黑暗仿佛变得更加浓重,充满了无尽的恶意。
就在这时——
“砰!砰!砰!”
沉重的撞击声,如同巨锤擂鼓,猛地从档案室那扇厚重的木门外传来!
整个门板都在剧烈地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哐当!哐当!”
紧随撞击声之后,是令人牙酸的、金属被大力刮擦扭曲的声音!
仿佛有什么巨大而坚硬的东西,正在外面疯狂地抓挠、撕扯着门板!
“它…它来了!”李刚惊骇欲绝地指着剧烈震颤、仿佛随时会被破开的木门!
“不…不是槐树根须…”
陈斌的脸色惨白如纸,他死死盯着那扇在撞击和刮擦声中痛苦呻吟的门板,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是…是爪子!是走廊里那种…爪子的声音!”
那东西跟来了!”
“操!阴魂不散!”
李刚怒吼一声,肾上腺素飙升,环顾四周,猛地扑向一张沉重的破旧木桌,
“堵门!快!”
“帮忙!”
我低喝一声,立刻冲过去,与李刚合力将那沉重的实木桌子推向门口。
陈斌也挣扎着单腿跳过来,用尽力气推着桌角。
“砰——!”又是一记猛烈的撞击,刚顶到门后的桌子被震得向后一滑!
门板向内凸起一大块,木屑纷飞!
“顶住!”
李刚额头青筋暴起,用肩膀死死抵住桌子,对着门外咆哮,
“滚!给老子滚!”
“嘻嘻嘻……”
一阵非人的、混杂着金属摩擦般刺耳的尖笑,透过门板的缝隙钻了进来,带着冰冷的戏谑,
“小虫子…躲起来…就有用吗?血的味道…好香啊…”
是那个附身林薇薇的邪物声音!
但它怎么会这么快?而且这撞击的力道和爪痕…
“不对!”
陈斌靠在桌边,大口喘气,眼神惊恐,
“这力量…这声音…不像薇薇的身体能发出的!
外面…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管它是什么!想进来吃老子,崩掉它满嘴牙!”
李刚发狠地顶着桌子,汗水混着泥水往下淌。
“张清明!”
陈斌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声音急促,
“照片!照片背面!王德贵!王铁柱的爹!关键一定在他身上!
那邪物自称‘槐神’,但它离不开槐树本体!
外面这个…这个能追到这里的…可能…可能不是它本体!
或者…是它驱使的别的东西!”
“驱使?”
我脑中飞速运转,目光扫过散落在地上的档案盒,
“王福生是关键!必须知道他当年对刘红梅做了什么!
档案里一定有线索!快找!找王福生!找刘红梅!找1979年之后的所有异常记录!”
“好!”
陈斌立刻应道,强忍腿伤,扑向地上散落的档案盒。
“砰——!”又是一记重击!门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一道狰狞的裂缝出现在中央!
“顶不住了张哥!”
李刚嘶吼,桌子被撞得不断后退,在地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李刚!撑住!”
我厉喝一声,不再管门,也蹲下身快速翻找地上的文件。
泛黄的纸张在手中飞快掠过。
职工登记表…生产报表…安全记录…都不是!
“操!在这里!”
陈斌突然抓起一份薄薄的、用红笔标注着“绝密”字样的卷宗,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关于刘红梅同志精神异常及意外身亡事件的内部调查说明’!王福生签的字!”
“念!”
我头也不抬,双手仍在其他档案中飞快翻找,直觉告诉我还有更关键的东西。
陈斌颤抖着翻开卷宗,语速极快地念道:
“…1979年10月15日,女工刘红梅于厂区西南角老槐树下,因产后抑郁导致精神失常,怀抱其夭折婴儿(注:婴儿系早产先天不足,已于三日前夭亡),跳入厂内排污渠自尽身亡…经调查,排除他杀…系个人原因导致悲剧…厂工会主席王福生同志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处理善后…对其家属(注:档案显示刘红梅父母双亡,无直系亲属)给予一定抚恤…”
“放他娘的狗屁!”
李刚一边死命顶着不断被撞击的桌子,一边破口大骂,
“‘产后抑郁’?‘夭折’?‘自尽’?骗鬼呢!
那血书怎么说?‘活埋’!‘填井’!
这王德贵就是杀人凶手!
他在掩盖!”
“血书!”
我脑中灵光一闪,
“对!血书!那才是刘红梅真正的控诉!
这份档案是王福生编造的谎言!
我们需要能戳穿这个谎言的东西!
陈斌!找!找和王福生有关的!
找1979年10月前后的!
特别是…有没有提到‘井’!或者…‘处理’什么东西的记录!”
“井?”
陈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对!血书里说‘埋在这冰冷的土里’、‘填井’!我找!”
“砰——咔嚓!”
木门终于承受不住连续的恐怖撞击,中央的裂缝猛地扩大,一只覆盖着暗褐色角质层、巨大如蒲扇、前端伸出数根闪着金属寒光利爪的恐怖手爪,硬生生从裂缝中挤了进来!
那爪子疯狂地抓挠着空气和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啊——!”陈斌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向后躲。
“我操你祖宗!”李刚目眦欲裂,抄起旁边一把锈迹斑斑的铁椅子,用尽全力朝着那只伸进来的恐怖巨爪砸去!
“铛!”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椅子砸在巨爪的角质层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反震之力让李刚手臂发麻!
那巨爪被激怒,猛地调转方向,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狠狠抓向李刚的胸口!
“李刚躲开!”我厉喝,同时身体本能地前扑,左手下意识掐了个防御法诀挡在身前。
掌心那焦黑的雷符烙印传来一阵微弱但灼热的刺痛!
“滋啦!”一声轻响!巨爪的尖端在距离我掌心不到一寸的地方猛地顿住!
仿佛触碰到了无形的屏障!一股焦糊的臭味弥漫开来!
那巨爪似乎极其忌惮这微弱的雷法气息,猛地缩了回去,但门外那充满暴戾和痛苦的嘶吼声更加震耳欲聋!撞击变得更加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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