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陆刀把子已经起身,正坐在屋里就着咸菜喝稀粥,门就被敲响了,声音急促。
“二当家!二当家!不好了!出事了!”
门外传来成大风带着哭腔的喊声。
陆刀把子眉头一皱,放下碗筷,沉声道:
“进来。”
门被推开,成大风浑身湿气地冲了进来,先是看了一圈发现凌笃玉不在便放下心来。
此时他头发凌乱,,身上沾着泥点,脸上满是“焦急”和“悲痛”,带着哭音喊道:
“二当家!小玉妹子……小玉妹子她……怕是遭了难了!!”
陆刀把子心头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坐下,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他锐利的目光牢牢锁在成大风的脸上。
成大风跌坐在凳子上,双手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语无伦次:
“昨天后晌……雨快下了……小玉妹子去后山捡柴火……一直没回来……小彩担心,就让我去找她”
“我找遍了那附近……只找到一捆散落的柴火……就在那段最陡的小坡边上……有滑下去的痕迹”
“我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应……雨又那么大……坡那么陡……我……我下不去啊二当家!”
说着说着他就哭了起来,演技逼真无比。
“小玉妹子……她肯定是脚下滑……掉下去了!”
“那么陡的坡…又下了一夜的雨…呜呜…..她死了我怎么跟小彩交代……怎么跟崔叔和您交代啊!”
成大风捶胸顿足,表现得情真意切,将一个“尽力营救却无力回天”的热心青年形象塑造得淋漓尽致。
陆刀把子静静地听着,心里却瞬间转过了无数个念头…他端起桌上的粗陶碗,慢慢喝了一口已经微凉的粥。
不对劲。
第一:寨子最近太平,没有外人闯入的迹象。
凌笃玉那丫头,他虽接触不多,但观其言行,不是那种毛毛躁躁走路不看路的人。
后山那条路是不好走,但绝不至于让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平白无故摔下陡坡。
第二:成大风这话说得太“满”,太“确定”了。一口咬定就是摔下坡了,凶多吉少。
寻常人发现人不见了,第一反应应该是“失踪了”“可能迷路了”“或许躲雨去了”,怎么会如此笃定是“坠坡”且“必死无疑”?
除非……他亲眼看到了“结果”,或者,他根本就知道她“回不来”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陆刀把子心里埋藏多年的那根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猛地触动了。
当年老段身手那么好,经验又那么老道,怎么会那么巧就中了官府的埋伏,伤得那么重?
当时他就怀疑寨子里出了内鬼,走漏了风声。
可查来查去,当时跟着老段出去的几个年轻后生,包括这个被老段捡回来的成大风,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
老段瘫了后,寨子里倒也一直安稳,他渐渐就把这疑虑压在了心底。
可如今,这崔老四托付来的丫头才来几天?就出了这等“意外”?
这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成大风这小子一直惦记着小彩那丫头他是看的出来的。
陆刀把子的目光再次落在成大风身上,这小伙子平时看着确实憨厚老实,肯干活,懂礼数,寨子里谁不夸一句?
可不知为何,陆刀把子总觉得他那份“老实”底下,藏着点别的东西。
那是一种过于完美的表象,像是精心打磨过的面具,反而让人感觉不真实。
尤其是此刻,他哭得很伤心,眼神却偶尔会飞快地瞟自己一眼,似乎在观察自己的反应。
陆刀把子心里有了计较。
他放下碗,重重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沉痛之色,起身拍了拍成大风的肩膀:
“大风,你先别急,也别太自责。这事不怪你,雨大路滑,意外谁也料不到。”
“活要见人,死……也得见尸。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这就去召集寨子里的老少爷们,带上绳索家伙,去那坡底下仔细搜搜!”
“万一那丫头命大,卡在哪儿了呢?”
成大风心里一紧,但面上却露出希望之色:
“对对对!二当家您说得对!得去找!一定得去找!我跟您一起去!”
“你累了一夜,先回去换身干衣服,歇口气。”陆刀把子语气不容置疑,“召集人的事我来,你熟悉地方,一会儿来给我们带路就行。”
成大风只得点头应下,抹着“眼泪”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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