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他本来准备好了一肚子“教育”张野的说辞，没想到出来的竟是贾张氏这个泼妇！
“贾…贾张氏，你…你这话怎么说的？”
刘海忠试图稳住架势，板起脸，说道：“我找张野有正事，谈的是院里的大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嘴？让张野出来说话！”
“呸！”
贾张氏直接啐了一口，双手叉腰，战斗力全开。
“什么狗屁院里大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易中海那个老绝户撺掇你来的吗？”
“怎么？他自己在车间丢了人，没脸见人，就让你这个蠢货来当枪使？”
“刘海忠啊刘海忠，你长没长脑子？易中海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么屁颠屁颠地给他当狗腿子？”
这话骂得极其难听，句句戳心窝子。
刘海忠气得胖脸通红，手指着贾张氏直哆嗦：“你…你…你放肆！胡说八道！”
“我是院里的二大爷，我来是为了维护院里的规矩！张野他…”
“规矩？我呸！”
贾张氏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八度，恨不得全院都能听见。
“少拿二大爷的名头吓唬人，院里的规矩就是让你们合伙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就是让你们眼红我弟弟有本事？”
“我告诉你刘海忠，以前我贾张氏没人撑腰，受你们挤兑也就忍了！”
“现在我亲弟弟回来了，是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你们还想骑在我们头上拉屎？做梦！”
她越说越激动，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眼泪说来就来。
“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吧，你走得早，留下我们娘俩受尽欺负啊！”
“现在孩子他舅回来了，这些人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啊！黑心烂肺的啊！欺负我们老贾家没人啊…我不活了啊…”
这一哭一闹，动静可就大了。
全院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围了过来，甚至有人披着衣服跑出来看热闹。
易中海在自己屋里听得真真切切，脸色铁青，却不敢出去。
贾张氏指名道姓地骂他，他出去更是自取其辱。
刘海忠彻底傻眼了。
他一个官迷，最好面子，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
被一个老娘们坐在地上指着鼻子骂，还围了这么多人看热闹。
他只觉得脸上像是被鞋底子抽过一样火辣辣的。
“你…你…泼妇！不可理喻！”
刘海忠气得语无伦次，想走又觉得丢份，不走又实在应付不了。
“我泼妇？我就是泼妇怎么了？”
贾张氏一抹眼泪，腾地站起来，逼近刘海忠，骂道：“我泼妇也是被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玩意儿逼的！”
“总好过你们这些满肚子坏水，专门算计别人的伪君子！”
“赶紧给我滚！再敢来我弟弟家门口嚼舌根，老娘我天天上你家门口骂街去！我让你这个二大爷彻底没脸见人！”
说着，她甚至抄起了墙角的笤帚疙瘩，作势要打。
刘海忠吓得连连后退，差点被绊倒，狼狈不堪。
在周围邻居的指指点点和窃笑声中，他再也撑不住了，色厉内荏地骂道：“疯婆子！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然后，灰头土脸，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回了后院。
贾张氏举着笤帚疙瘩，对着他的背影又骂了几句，这才得意洋洋地放下，拍了拍身上的土，看向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
“大家伙都看见了啊，可不是我贾张氏不讲理，是他刘海忠欺人太甚！以后谁再想欺负我们老贾家，欺负我弟弟，先问问老娘我答不答应！”
众人看着战斗力爆表的贾张氏，都暗暗咋舌，心里琢磨着以后可真不能轻易招惹西跨院这位了。
人家弟弟是厉害，这姐姐也不是善茬啊！
贾张氏凯旋而归，回到屋里，对着张野得意地一扬下巴，说道：“怎么样？姐给打发走了！对付这种货色，就得我来！”
张野看着姐姐这副样子，真是哭笑不得，但心里也确实觉得痛快。
有时候，对付流氓就得用流氓的方法。
对付这种道貌岸然的算计，贾张氏这种胡搅蛮缠的泼辣，反而有奇效。
“姐，你真是这个！”
张野笑着竖了下大拇指。
然而，就在这时，通往后院的小门处，传来一个慢悠悠却带着威严的老太太的声音。
“张翠花，你个小妮子，大晚上的，吵吵什么呢？”
只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在一大妈的搀扶下，出现在了小门口，脸色不太好看。
贾张氏天不怕地不怕，但对这位院里的“老祖宗”还是有几分怵头的，气势顿时矮了三分。
“这老东西怎么来了？”
贾张氏低声骂了一句。
张野见状，问道：“姐，这老太太还活着呢？我还以为早就不在了！”
“可不还活着，她可是易中海的大靠山。”
贾张氏压低声音，快速对张野说道：“这老东西精着呢，最会装聋作哑、摆老祖宗的谱，实际上偏心偏到胳肢窝了，一心帮着易中海！准是易中海撺掇她出来镇场子的！”
张野微微点头，心中了然。
他示意贾张氏稍安勿躁，自己整了整衣服，主动迎了出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对长辈尊敬的笑容。
“老太太，您怎么过来了？还记得我吗？这晚上天凉，您可当心身体。”
张野先关心了一句，礼数上让人挑不出毛病。
聋老太太眯着昏花的老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张野。
只见张野身姿挺拔，眼神清亮坦荡，脸上带笑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年轻人，确实不是易中海、刘海中之流能比得了的。
但她面上不动声色，用拐杖点了点地，慢悠悠地说道：“没想到，当年的瘦猴子，如今长得这么壮实！”
“出息了，真是出息了！”
“没想到你还认识我这个老太婆子！你姐呢？大晚上的，吵吵把火的，连我老婆子耳朵背，都听见了！”
“都是当奶奶的人了，怎么还跟年轻时似的撒泼打滚？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让街坊四邻看笑话，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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