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飞出无数银针,细小的银针尖锐刚硬,插于铁壁的空隙之中,止住了铁壁的运转。
虞池讼见势不妙,再次触发机关,丝毫不见铁壁启动。
虞池讼大惊,回身看向宿卿辰:“你究竟是何人?连铁壁都能制住,这位公子,不亮明一下身份吗!”
宿卿辰才懒得听他说,中指回旋,一枚极细小的银针从指缝飞出,穿过虞池讼的颈部。
宿卿辰控制了力道,没有立刻要了这位贪财人的性命。
潜野随即道:“虞大人如此气派的地库,用来私藏粮款,事到如今,大人不想说出实情吗?”
虞池讼艰难的笑了几声:“哈哈哈哈哈,实情,二位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宿卿辰随即飞出两枚银针,刺中虞池讼两只手心,他随即开口道:“死到临头还这般猖狂,这几年你将私藏的粮款,从地库中的暗道运至下流河域,再用船只将这些粮款运送到闵州以南和窦国相接的边境,虞池讼,你私下和窦国交易,贩卖私藏的粮款,其罪当诛!”
到底是贪官,虞池讼到死都不肯低头:“既然已是死罪,横竖都是死,何不然,你们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
说完,虞池讼凭借最后一点力气起身转动了身后的机关,顷刻间,地库内摇晃不止,不断有尘土落下。
不好!他要毁了这地库!
宿卿辰转身,只见刚才进入时的入口已经被铁壁封了一大半,原路出去是不可能了,眼看地库快坍塌了。
虞池讼还在那里大笑道:“放弃吧,你们出不去的,今日必死无疑哈哈哈…”
“啊!”
宿卿辰使出两枚穿骨钉,直接封于虞池讼额头和喉颈,沉声道:“想困住我,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片刻间虞池讼倾身倒地,嘴角鲜血淋漓,已然没了呼吸。
紧接着,从宿卿辰袖中飞出一把的带着尖锐的矛头利器,那利器直直的飞向入口,将封在其上的铁壁分成了两半,破碎的铁壁直径的掉落下来,他一把拉过潜野,两人一起飞出了地库,前脚刚出,后脚就听见一声巨响和惨叫。
地库坍塌了。
两人来到一处林间,宿卿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潜野问道:“你是如何得知地库中的暗道直通下流的河域?”
方才一番打斗,宿卿辰衣服都凌乱了,整理一番道:“地库中的那面铁壁,严丝合缝,密不透风,一旦触发铁壁机关将地库闭合,就会阻拦外界的气流进入地库,那么里面的人将必死无疑。
“人若是在里面待久了,身体是受不住的,可是方才铁壁虽没有完全封住入口,但也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空气的流通,可是我们身体并没有感到不适,所以地库内一定有其它穴口,让气流通向了地库之内。”
潜野想了想,接道:“巡抚地处黎州城北,地面上的气流进入不了,那就只有地底下了,而要满足这一条件的话,就是地库附近必有地下水源。”
潜野忽然意识到什么,道:“我们现在赶紧去下流河域,拦下被运送出去的粮款。”
宿卿辰站着未动,道:“不急,朝内侍卫已经在河域守着了。”
宿卿辰的眉头,从进入地库到现在就没有舒展过。
“你还在担心什么?”潜野问。
宿卿辰沉思一会,道:“我在想,那铁壁不是一般人能制作出的防护垒,当今世上,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将铁器做到如此精进的地步。”
“达溪。”潜野说道。
宿卿辰点头:“达溪族的人擅长铁器打造,朝内和民间常用的器具都是从达溪引进而来。”
潜野接道:“达溪在黄河一带,黄河里的石沙是打磨铁器的上等材料,虞池讼府上的铁壁制作工序极其复杂,倒像是专门请人来府上现场制作而成。”
“不错,”宿卿辰道,“费时费力还费财,虞池讼的官阶处在中位,不高不低,一年的俸禄除开每年的支出,所剩不多,这铁壁所耗钱财的数目不小。”
潜野明白了:“虞池讼走私粮款可获得一大笔财库,可是地库中的那面铁壁应该是走私粮款之前就有了,所以在此之前,他哪来那么多钱财用来制作如此庞大的铁壁。”
他转念一想,又道:“他在走私粮款之前,就和窦国还有其它交易上的往来!”
“不错,”宿卿辰开口道,“虞池讼是朝外官员,接触不到朝内机密,除非…”
潜野眉头一皱,沉声道:“虞邱城。”
两人随即来到河域,潜野开口询问侍卫:“接货的人在哪儿?”
侍卫回道:“来人见情况有变,咬舌自尽了。”
潜野冷声说道:“还真是两条忠心的狗,”随即吩咐侍卫,“将这些粮款按每户家中的人口情况,分发给黎州城的百姓。”
安排好事宜,潜野抬头看了看天,道:“入夜了,看来是错过了芸轩楼的好戏了。”
忙了一天,宿卿辰也累了:“好了,此事暂且告一段落了,回客栈吧。”
两人回了客栈洗浴了一番,潜野沐浴后回到房内不见宿卿辰人影,桌上留了一张信条,潜野看完后便出了客栈。
入夜时许,街上无一人行迹,芸轩楼也打了烊,楼内剩下一位打扫的店小二,一边打扫一边抱怨:“每天都留我一人来清扫整座楼,真是缺德。”
店小二一个转身,差点大叫起来,只见方才空无一人的戏台上突然站着一个人,那小二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台上人的模样,堪称绝美。
“你…你是芙蓉君?”店小二整个人都惊呆了。
“真的是芙蓉君!天呐,在下对芙蓉君的戏音仰慕已久,今日芙蓉君现身,可否…献曲一首?”
台上的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店小二,轻声笑了几声:“想听曲啊?”
一开口,那店小二便招架不住,喉结一滚动,道:“好美的声音,好美的…美人。”
台上人慢慢走下台阶,来到店小二身前,俯身凑近,冷声说道:“你还没有享受这耳福的机会!”
一恍神的功夫,那店小二便倒下了。
芸轩楼大门开了,走进一人,是潜野,楼内空无一人,只有几处烛火尚在亮着微光。
忽然一声响动传来,戏台上方有人坠落下来,潜野轻功一跃,飞上戏台之上将人接住。
那人一把推开潜野,轻身一跃,飞上台柱,此人身着一身白衣,脸上戴着面具,潜野正欲询问,台柱上的人开了口,是戏声:
“君上玉楼台,遥望琼浆泻,”
“未晓月上明光,何人掌烛台,”
“镜湖玉盘倒清影,江河之上坐云亭,”
“吾欲窥君慰绵意,一点长情落眉心,”
“天高风起夙,曳了春色物,”
“撩人不知花何处,岂敢与君共舞。”
曲毕,潜野一跃,飞上台柱,不等落下,那人便飞跃至别处,潜野乘胜追击,那人绕着戏台在上空打着旋,两人交手了几个回合。
潜野一个回旋转身,将人一把制住,抱在怀里,落在了戏台之上。
“还想跑?”潜野沉声道,取下了那人的面具,一副清秀俊美的脸庞映在潜野眼帘,岂不正是他的枕边人。
潜野伸手勾住眼前人的下巴,道:“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指腹在宿卿辰嘴唇间摩挲着,继续说:“我是叫你宿才人,还是叫你芙蓉君呢,嗯?说话!”
潜野的手在宿卿辰下颚加深了力道。
宿卿辰怕痒,言笑道:“别…好痒。”
“笑的这么高兴,骗我好玩儿吗?”
两人离得近,嘴唇相贴着,潜野说话呼出的热气让宿卿辰心里一颤。
“我何时骗过你,我若真想骗你,今日就不会让你来了。”宿卿辰此刻的声音,既清冷又深情,开口时双唇会不经意的碰到潜野。
“还敢狡辩!”潜野说着在宿卿辰耳垂用力一咬。
“嘶…”宿卿辰吃痛,随即沉声道:“发疯的野马!”
宿卿辰的眼尾,一层淡淡的桃红色,潜野目光上移,在眼尾轻轻一吻,然后是颧骨,再是鼻翼,最后含住那两瓣薄唇,辗转厮磨,吻的身下人情动不已。
宿卿辰搂住潜野的脖子,他想疯一次,就一次。
潜野松开人,在下巴又轻含了一口:“搂着我做什么,起来,回客栈了。”
宿卿辰的手还挂在潜野脖子上,潜野刚想起身又被人带了回去,宿卿辰趁机一个翻身将潜野压在身下,一只手撑在潜野胸口,柔声说:“这曲可不是白唱的,王爷不打算回报在下吗?”
潜野一个起身,就着刚才的姿势搂着宿卿辰,来到楼上的房内将人放在床榻,拉上了床帐,彼时房内一阵急促的呼吸,就着月色的微光勉强看清了房内的场景。
潜野勾着宿卿辰下巴,逼着他出声喊自己的名字,温热的房内剩下两人交替的气息,有些不稳,潜野伸手抚去宿卿辰眼角的泪,再轻轻的一吻。
良久之后,只听见帷帐内的人低吟的喊了一声。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暮野辰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