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走进客厅,见折淙一身玄色深衣束金丝革带,衣襟处暗绣云雷纹,脸色有些凝重。
“舅兄,怎么了?” 柴安坐下,给折淙倒了杯茶。折淙喝了口茶,沉声道:“妹夫,折家接到圣旨,让我下个月带兵去西北,协助戍边将领抵御西夏的侵扰。”
柴安闻言,脸色微变:“西北苦寒,又有战事,你可要小心。”
折淙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他心里装着两个人,一个是养育他多年的折母,一个是刚相认不久的生母郦娘子。
“我知道,只是我走后,折家和琼奴,还有我娘那边,还要麻烦妹夫多照看。”
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郑重,“尤其是我娘,她刚认回我,我又要走这么远,怕是会担心。你有空多去郦家看看,跟她说我在西北一切安好,让她别牵挂。”
柴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明白这份复杂的牵挂:“你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折夫人、嫂嫂和丈母受委屈。你在西北要好好照顾自己,早日凯旋,丈母还等着给你接风洗尘呢。”
折淙感激地说:“多谢妹夫。” 他又想起什么,补充道:“我走后,大团小圆要是想我了,你就带他们去折家看看母亲和琼奴,也去郦家让我娘抱抱,孩子们在,她能少些愁绪。”
柴安笑着点头:“没问题,咱们两家本就是一家人,还用这么客气。”
折淙离开柴府后,先去了郦家老宅。夕阳下,郦家的朱漆大门格外显眼,他刚走到巷口,就见母亲郦娘子正站在门口吩咐着下人,扭头看到便笑起来“梵儿,你怎么来了?”
郦娘子看见他,赶紧迎上来,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灰尘,眼神里满是关切,“吃饭了吗?娘让厨房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折淙心里一暖,跟着母亲走进院子:“娘,我还没吃,想过来看看您。”
两人坐在廊下,郦娘子给他倒了杯热茶,轻声问:“是不是有什么事?看你脸色不太好。” 折淙沉默片刻,还是把去西北的事说了:“娘,折家接到圣旨,让我下个月去西北戍边。”
郦娘子闻言,手里的茶杯晃了一下,茶水溅出来几滴:“西北那么远,又有战事,你怎么能去?” 她拉着折淙的手,眼眶瞬间红了,“娘刚找到你,你又要走,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怎么活啊。”
折淙握住母亲的手,她的手有些颤抖,却很温暖:“娘,您别担心。折家是武将世家,为国戍边是我的责任,您当年教我们要明事理、有担当,我不能给您丢脸。”
郦娘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娘知道,娘就是担心你。你在外要好好吃饭,别冻着饿着,要是想家了,就给家里捎封信,娘和你姐妹们都等着你回来。”
折淙点头,心里满是愧疚,他知道,母亲刚认回他,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可他却要远赴西北。
从郦家出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回到折家时,折母正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账本。
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精神矍铄。折家是武将世家,折母年轻时也是个爽朗的女子,当年捡到折淙时,他才三岁。
浑身是伤,折母心疼得不行,亲自照顾他,教他骑马射箭,把他培养成如今的模样。
“母亲,我回来了。” 折淙走进客厅,声音有些沙哑。
折母抬头,见他一身风尘,赶紧放下账本,起身道:“怎么才回来?饭都快凉了。”
她伸手替折淙拂去肩上的灰尘,轻声问:“去郦家了?跟你娘说了去西北的事?”
折淙点头:“说了,她很担心,我劝了半天才好一些。” 折母叹了口气:“你娘刚找到你,你又要走,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正说着,琼奴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浅粉袄裙,手里的汤碗冒着热气,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母亲,郎君,我炖了些鸡汤。” 她把汤碗放在桌上,给折母和折淙各盛了一碗。
折母喝了口汤,笑着说:“还是琼奴细心,知道我们娘俩心里不好受。”
琼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母亲您过奖了,这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折淙喝着汤,看着眼前的琼奴,心里满是欢喜又忧愁。
他放下汤碗,对琼奴说:“我走后,母亲和我娘就拜托你多照顾了。母亲年纪大了,家里你多操心些;我娘那边,你有空多去看看,陪她聊聊天,让她别太担心。”
琼奴一一点头,眼底泛起担忧:“郎君放心,我会照顾好两位母亲的。你在西北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和娘都等着你回来。”
折母看着两人,笑的温和。三人坐在客厅里,聊着家常,虽然气氛有些沉重,却满是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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