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慧回府时,刚进二门就见范良瀚蹲在廊下,手里攥着个拨浪鼓,是娇娇前日吵着要的,他特意在鼓面描了只粉兔子。
见她回来,他立刻起身迎上来,声音带着讨好:“娘子,冰糖雪梨还温着,我给你盛一碗?”
福慧没应,径直往正厅走,范良瀚赶紧跟上。厅内范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茶盏捏得紧,脸色沉了些:“良瀚,过来。”
他刚挪步,就听老爷子接着说,“福慧把玉坠的事跟我说了,你可知那绸缎庄老板娘,上月刚给儿子置了两亩良田?你这是心软,还是傻?”
范母也叹着气上前:“娘不是不让你帮人,可你得辨真假。上次给赌鬼账房垫钱,人卷钱跑了,忘了?往后再有人求你,先跟福慧商量,让管家打听清楚,别再糊涂。”
范良瀚这才慌了,转头看向福慧,眼底满是愧疚:“娘子,我真不知道她装可怜…… 往后我都听你的。”
福慧见他听进去了,对老爷子道:“公爹,他也是一时糊涂,咱们多提醒就好。” 老爷子点头:“往后家里事,多听福慧的,她比你心细。” 范良瀚赶紧应下,转身就去灶房盛雪梨,脚步都轻快了些。
几日后的下午,福慧去沈府看好好德,刚到巷口就见康宁刚从马车下来,两个丫鬟抱着大团小圆,大团裹着浅蓝襁褓,小手攥着块小银锁;小圆嘴里含着安抚花椒棒,见了福慧就咿呀叫了两声。
“你也来看好德?” 福慧笑着迎上去,轻轻碰了碰小圆的脸蛋。
康宁点头:“给好德带了枣泥糕,想着孩子们闷,带他们来透透气。”
福慧和康宁刚进沈府庭院,就见好德靠在软榻上,手里捏着颗冰镇杨梅,丫鬟在一旁给她扇蒲扇。
见她们来,好德笑着招手:“快坐,刚切了冰镇西瓜。” 康宁把大团小圆放在铺了软垫的藤椅上,两个小家伙睁着圆眼睛,好奇地盯着好德的肚子看。
庭院里,梧桐树荫铺了满院凉,丫鬟刚端上冰镇绿豆汤,碗沿还凝着水珠。
福慧捏着汤碗,把范良瀚被绸缎庄老板娘骗、又被公爹训得垂头丧气的事说出来,末了笑着补充:“后来他还跟我保证,往后再有人来求帮衬,定先让管家去打听虚实,你没见他那模样,活像个被先生罚了的学童。”
好德听得直乐,手轻轻拍着隆起的肚子:“亏他还是范家公子,竟这么好骗。不过你公爹肯帮你说话,婆母还把账目交你管,倒是真疼你。”
康宁坐在一旁,怀里抱着犯困的小圆,也笑着点头:“往后他再犯糊涂,你就把他爹搬出来,保管他听话。”
几人正说着笑,院外传来脚步声,寿华拎着个布包走来,里面是给好德寻来的安胎草药,闻言也笑:“良瀚心善是好,就是缺些分寸,往后有你帮他把着关,就不怕出岔子了。”
几人又聊起过几日赏荷的事,好德说要让沈慧照提前寻个临河的凉园,福慧则提议到时候带些娇娇做的小点心,康宁也笑着应下,说要让大团小圆穿新做的小袄来凑热闹。
眼看日头偏西,风里渐渐带了些凉意,福慧起身道:“不早了,我得回去看看娇娇,免得她又闹着找娘。” 康宁也跟着起身,把小圆交给丫鬟:“我也该回了,潘楼那边还得交代几句。”
寿华也站起身,想帮好德把软榻往树荫里挪些,刚伸手,却突然皱起眉,手不自觉地捂上心口,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大姐姐?” 福慧最先察觉不对,赶紧转身扶住她。寿华摇了摇头,想说 “没事”,可话没出口,就猛地侧身,扶着旁边的石榴树干呕起来,连指尖都泛了白。
福慧立刻起身递过帕子,好德也紧张地坐直身子:“是不是天太热中暑了?快让丫鬟搬张躺椅来!”
寿华干呕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接过帕子擦了擦嘴,声音虚弱:“近来总这样,胃里发腻,许是真中暑了。”
康宁上前扶住她:“我这就请大夫。”寿华还想拦:“不用这么麻烦……” 康宁却不容分说,让丫鬟赶紧去药铺,又小心地扶着寿华进屋:“身子要紧,别硬撑。”
庭院里顿时静了些,好德轻轻叹了口气:“大姐姐素来身子康健,怎会突然这样?”
福慧和康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疑惑,这干呕的模样,倒不像是中暑那么简单,几人都没再说话,只等着大夫把脉,心里悄悄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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