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善跟着丫鬟穿过沈府的回廊,脚下的青石板被秋阳晒得微暖,可她心里却凉飕飕的,满是慌意。
沿途遇见几个神色慌张的丫鬟,手里端着热水、干净的布巾往好德院里跑,连行礼都透着仓促,更让她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刚到院门口,就听见沈老夫人带着哭腔的声音:“我的乖曾孙可千万别出事,好德你再撑撑,太医马上就到了!”
乐善快步走进内室,只见好德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满是冷汗,双手紧紧抓着锦被,嘴唇抿得发白,偶尔溢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沈慧照坐在床边,平日里沉稳的眼神此刻满是慌乱,正握着好德的手,一遍遍地轻声安抚:“别怕,我在,你再忍忍。”
稳婆正跪在床边忙碌,见乐善进来,只匆匆抬了抬头:“杨夫人来得正好,少夫人这胎动来得急,怕是要提前生了,只是胎位还没稳,得再等等。”
乐善连忙放下食盒与话本,走到床边,握住好德另一只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四姐姐,我来了,你别害怕,有我在呢。”
好德艰难地睁开眼,看着乐善,眼底满是委屈与痛苦:“五妹妹…… 我好疼…… 孩子会不会有事?”
“不会的,” 乐善连忙摇头,强忍着眼泪安抚,“孩子肯定没事,你这么坚强,一定会平安生下他的。”
沈慧照在一旁补充道:“太医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你再坚持一会儿。”
沈老夫人站在一旁,手里攥着串佛珠,不停地念着佛号,眼眶通红:“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该拘着你,让你多出去走走,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乐善连忙劝道:“老夫人您别自责,生孩子本就有早有晚,跟拘着没关系,四姐姐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
正说着,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丫鬟高声通报:“太医来了!” 众人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让开道路。
太医提着药箱走进来,先是给好德把了脉,又仔细查看了胎位,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沈慧照连忙问道:“太医,内子情况如何?”
太医站起身,神色凝重地说:“沈大人,少夫人这是早产的迹象,胎位有些不正,恐怕…… 恐怕生产时会有风险。
我先开一副安胎顺气的方子,让人立刻去煎,能不能稳住,还要看少夫人自身的情况。”
这话一出,满室寂静。沈老夫人踉跄了一下,险些站不稳,丫鬟连忙扶住她。
沈慧照握着好德的手更紧了,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太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内子与孩子的性命。只要能救她们,我沈慧照感激不尽!”
太医点头:“沈大人放心,老夫定会尽力。”
乐善站在一旁,看着好德痛苦的模样,心里满是担忧。
她悄悄退到外间,让丫鬟去郦府报信,告诉郦娘子好德早产的消息,让她赶紧过来。
丫鬟刚走,就见沈府的管家匆匆进来,神色慌张地对沈慧照说:“大人,不好了!宫里来人了,说…… 说皇上要您即刻进宫,有紧急公务要议!”
沈慧照猛地抬头,眼底满是错愕与为难,一边是命悬一线的妻子,一边是皇上传召的紧急公务,他若是走了,好德这边怎么办?
乐善连忙上前:“四姐夫,你先去!宫里定是有要紧事,这里有我和老夫人盯着,太医也在,定能照看好四姐姐。你快去快回,有任何情况,我立刻让人去宫里找你。”
沈慧照看着床上的好德,又看了看外面等候的宫里侍从,咬了咬牙:“好,我去去就回。你替我好好照看她,有任何情况,立刻让人去宫里报信。”
说罢,他又俯身对好德轻声道:“我去宫里一趟,很快就回来,你等我。” 好德虚弱地点了点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沈慧照跟着宫里的人匆匆离开,院子里只剩下满室的担忧。
乐善回到内室,握着好德的手,轻声安慰:“四姐姐,你别担心,四姐夫很快就会回来的,太医的药也快煎好了,喝了药就会舒服些了。”
好德轻轻 “嗯” 了一声,闭上眼睛,额头上的冷汗却依旧不停地往下流。
乐善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满是不安,好德的情况不明,皇上又急召,沈慧照进宫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一切,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沈府上空。
她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早产,会不会平安度过;也不知道,沈慧照进宫后,会不会遇到新的麻烦。
而此刻的郦府,郦娘子刚接到消息,正提着药箱,匆匆往沈府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的女儿,一定要平安无事。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五福临门之:烟火长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