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几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交警,正站在路中间,示意过往车辆靠边停车。
“糟了,遇到交警了!” 刘景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嘴里低声咒骂了一句,“真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李朴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 他之前听老周说过, Kariakoo 区的交警最喜欢拦中国人的车,尤其是看起来比较新的车,总想着敲诈点小费。
约翰放慢车速,不情愿地把车停在路边。
一个身材高大的交警立刻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
约翰降下窗户,脸上挤出笑容,用斯瓦西里语跟交警交流起来。
李朴虽然听不懂,但能看出两人的语气越来越激烈 —— 约翰的声音越来越大,脸色涨得通红,连黑色的脸庞都能看出明显的红晕;交警则皱着眉头,手指不停地指着车内,语气强硬。
“他们在说什么?” 李朴小声问刘景。
“还能说什么,想敲诈呗。” 刘景咬牙切齿地说,“肯定是看咱们的车还算新,想让咱们交‘罚款’。”
果然,没过多久,交警就朝着后座指了指,嘴里说着什么,语气不容置疑。
约翰转过身,无奈地对刘景和李朴说:“他让你们两个下来,说怀疑你们没有合法证件。”
“什么?!” 刘景的声音瞬间提高,“我们坐后座关他什么事?他凭什么让我们下来?”
“他说…… 说你们躲在后座,看起来有鬼。” 约翰艰难地翻译道。
李朴心里又气又无奈 —— 这是什么理由?坐后座也能被怀疑?这交警也太能找茬了!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在非洲遇到这种离谱的事了,第一次是在机场被扣押,这次是因为坐后座被怀疑,他真是服了这边的办事逻辑。
“走吧,下去看看。” 刘景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下车,“跟他们耗着也没用,早点解决早点走。”
李朴也赶紧跟着下车,心里却踏实了不少 —— 幸好昨天拿到了许可,不然这次真的要被逮个正着,到时候不仅要罚款,可能还会影响公司。
交警看到他们下车,立刻走了过来,眼神锐利地打量着两人,用生硬的英语问道:“你们的工作许可和居住许可呢?拿出来看看。”
“凭什么给你看?你有搜查令吗?” 刘景毫不示弱地反问,语气里带着怒火。
“我是交警,有权检查外国人的证件!” 交警的语气更加严厉,“如果你们拿不出来,就是非法居留,我有权把你们带回警局!”
李朴赶紧拉了拉刘景的胳膊 —— 跟交警硬刚没用,只会耽误时间,还可能被故意刁难。
“刘总,给他看就是了,咱们有证,不怕他查。” 李朴说。
刘景瞪了交警一眼,不情愿地从公文包里掏出自己的证件,又对李朴说:“把你的也拿出来。”
李朴赶紧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复印件 —— 他听从刘景的叮嘱,把复印件随身携带,原件锁在了皮箱里。
交警接过证件,仔细地翻看着,眼神里的怀疑渐渐变成了惊讶 —— 他大概没想到这两个躲在后座的中国人,竟然真的有合法证件。
约翰看到李朴他们拿出了证件,腰杆也挺直了不少,用斯瓦西里语跟交警据理力争起来,语气比刚才强硬多了,甚至还指着交警的胸口,像是在指责他故意刁难。
交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里的证件被他捏得皱巴巴的,却找不到任何毛病 —— 证件都是合法有效的,照片和信息也都对得上。
“行了,证件没问题,我们可以走了吧?” 刘景伸手要回证件,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交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证件递了回来,却没有让开道路,反而凑到刘景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刘景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从钱包里掏出几张先令,大概有五千先令,塞到交警手里,压低声音说:“拿着钱,让我们走,别再找麻烦。”
交警接过钱,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对着他们做了个 “请” 的手势,还热情地帮他们打开车门。
“真是服了!” 刘景坐进车里,气得浑身发抖,“明明咱们有证,还要给小费,这是什么道理!”
李朴也觉得很离谱 —— 有合法证件还要被敲诈,这边的交警真是太明目张胆了。
“没办法,这边就这样。” 约翰发动汽车,无奈地说,“他们靠这个赚钱,要是不给钱,就算有证,也会找其他理由刁难,比如车的年检有问题,或者说咱们违章停车,到时候更麻烦。”
刘景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手指不停地敲击着膝盖。
李朴靠在椅背上,心里五味杂陈 —— 原以为拿到许可就能顺顺利利地开展工作,没想到刚出门就遇到这种事。
看来在非洲工作,不仅要懂业务、会沟通,还要学会应对这些莫名其妙的刁难和敲诈,这比他想象中还要难。
“别往心里去,” 刘景突然开口,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这种事在非洲很常见,习惯就好了。咱们现在的目标是把业务做好,别因为这些小事影响心情。”
李朴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即将到来的拜访上。
他掏出笔记本,快速浏览着 downtown 那家电器行的资料 —— 老板叫姆瓦纳,四十多岁,喜欢聊足球,主营中低端电器,最近在考虑增加空调品类。
“等会儿见到姆瓦纳,你先跟他打招呼,用斯瓦西里语说‘habari’,然后再用英语介绍咱们的产品。” 刘景开始叮嘱他,“记住,别一上来就推销,先跟他聊聊天,了解一下他的需求,比如他现在卖的电器销量怎么样,客户对空调有没有需求。”
“我知道了。” 李朴认真地记在心里,手指在笔记本上快速标注着。
皮卡车在一家电器行门口停下,店面不大,但装修得还算整洁,门口摆着几台电视机和电风扇,上面贴着促销海报。
“到了,” 刘景推开车门,“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李朴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跟着刘景下了车。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街边传来当地人的交谈声和店铺里的音乐声,充满了生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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