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的马车彻底消失在风雪的尽头,宁家大院门口却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混乱。
一群家丁护院,个个脸色煞白,手里攥着棍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有一个人敢第一个追出去。
开玩笑!对方手里拿的可是能“biubiu”喷火的铁疙瘩。
谁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为了宁老财一个月几块钱,玩什么命啊!
不值当!
就在这群龙无首的当口,一个穿着绸缎棉袄、身材略显健硕的中年男人,从院内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
他就是宁老财的亲弟弟,在家排行老二的宁学瑞,人称宁老二。
“都踏马愣着干什么?死人吗!”宁老二指着那群护院的鼻子破口大骂。
“还不快去枪房拿枪!快去追!要是大侄女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大哥回来非扒了你们这群废物的皮不可!”
被他这么一吼,护院们这才如梦初醒。
“对对对!拿枪!”
“快!去枪房!”
一群人又乱糟糟地往院里跑,你推我搡,七手八脚地去开枪房的门。
宁老财可是十里八乡的大肥肉,在各个土匪山头都是挂了号的。
他家护卫队火力在明面上可不弱,长枪基本都是辽造十三年式步枪,还有几杆曼利夏m1985。
等他们一番手忙脚乱装备了武器,又牵出马厩里的几匹瘦马时,绑匪的马车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尽管如此,在宁老二杀人般的目光注视下,二十多个护院还是硬着头皮,翻身上马,乱哄哄地朝着绑匪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那架势不像去追土匪,倒像是去赶集。
没跑远的村民们,看没危险了,又跟苍蝇见了血似的,重新聚拢了过来,对着宁家大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作孽啊!真是作孽!好好的一个大姑娘,长得跟天仙似的,就这么被土匪给绑了……”一个心善的老婆子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但更多的人,脸上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快意。
“嘿,要我说,该!让宁老财平时那么抠门,克扣咱们佃户,现在报应来了吧!”一个汉子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就是宁老财本该生儿子没屁眼,让他躲过去了,现在灾祸降到他女儿身上了。”
不怪这些佃户说怪话,本就不是一路人。
这些穷得叮当响的泥腿子,哪能跟人家大财主共情啊!
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被绑走的宁绣绣身上。
“这下可完了!姑娘家落到那帮粗鲁的土匪手里,那清白……啧啧,肯定保不住了。”
“宁大小姐,娇滴滴的身子,怎么吃得消那么些蛮横的土匪,可要遭老罪喽!”
“可不是嘛!费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最重脸面,出了这种事,这婚事八成是要黄了!”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捋着胡子故作高深地分析道:
“这也不一定!得看绑匪是图啥。
要是图财的‘花票’,那讲究个规矩。
只要在太阳下山之前把人赎回来,那就叫‘完璧归赵’,身子还是干净的。
费家那边,说不定还能捏着鼻子认下这门亲事。”
有人提问:“那天黑了都回不来呢?”
大家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
就在众人议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大宅里又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夫人!夫人您醒醒啊!”
“快!快去请大夫!”
“先去把老爷找回来,主持大局……”
紧接着,又有几个家仆连滚带爬地从门里跑了出来,脸上挂着泪痕,边跑边喊:“老爷呢?谁看见老爷了?快去找老爷回来啊!家里出大事了!”
还真是忠仆,一条好狗。
他们兵分几路,朝着宁老财可能捡粪的几个方向跑去。
没过多久,一个更劲爆的消息,不知从哪个宁家下人的嘴里传了出来,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轰然引爆!
“听说了吗?土匪留下话了,要五千块大洋才肯放人!”
“多……多少?!”
“五千块大洋!!”
“我的天爷啊!”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五千块大洋,对他们这些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块整银的穷苦人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这下宁老财可真要大出血了!五千块啊!那得堆成多大一堆?”
“活该!让他抠!看他这回还抠不抠!”
一想到宁老财要拿出这么多钱,村民们的心里反而感到了一阵变态的平衡和快慰。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天价赎金和寻找宁老财的闹剧吸引过去的时候。
王昆,已经悄然行动了。
他像一只敏锐的猎豹,绕到了宁家大院高高的侧墙下。
这里是院子的死角,根本没人注意。
他看准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心中默念一句“进”,身体瞬间消失,下一秒,再默念一句“出”。
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院墙之内,稳稳地落在了杂物堆的阴影里。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王昆压低身子,凭借着原主对宁家大院的模糊记忆,像一只狸猫般,轻车熟路地摸向了护院们存放武器的“枪房”。
正如他所料,刚才护院们慌乱取枪,房门大开里面一片狼藉。
王昆心中大喜,毫不客气地将挂在墙上、看起来最顺手的三把厚背大刀直接收入了空间。
他又在一个打开的木箱里翻找,眼前顿时一亮!
箱底静静地躺着一把保养得油光锃亮,泛着钢铁冷光的曼利夏m1985!
旁边半箱子零散的子弹,还有几个压好的5发弹夹。
虽说这玩意大清末年就来到国内了,但不能否认它是个好东西。
性能稳定,打得远。能射击600米外的目标。
“好东西!这下可以横着走了。”王昆兴奋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这玩意在这个时代,可是绝对的硬通货,保命的大家伙!
他毫不犹豫地将长枪和子弹,一股脑地全都笑纳,收进了空间。
鸟枪换炮,腰杆子瞬间就硬了!
王昆胆子更大,接着又溜进了宁家的粮仓。
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他忍住了全部搬空的冲动,只扛起了七八袋沉甸甸的白面。
在一个角落,他还惊喜地发现了一小袋最金贵的白米。
本地不产大米,这玩意儿比白面还精贵。
王昆这个南方人,几天不吃米饭,嘴里就会淡出鸟来了。
他毫不客气地将这袋白米也收入了空间。
最后他循着香味,摸到了宁家的后厨。
厨子和帮工们估计也吓跑了,厨房里空无一人,但灶台上却摆着几桌已经做好的酒席。
宁老财果然名不虚传,迎接未来女婿的酒席,总共就摆了两三桌,而且菜色极其普通,荤菜都没几个。
王昆也懒得都拿,他一眼就看中了一只烤得金黄流油、香气四溢的烧鸡,还有旁边一碗用料十足、色泽红亮的红烧肉。
他实在饿得不行了,随手从烧鸡上撕下一只肥美的大鸡腿,狠狠地塞进嘴里,满口流油。
“真香!”
他含糊不清地赞叹了一句,然后将剩下的烧鸡和那一大碗红烧肉,连盘子带碗,直接收进了空间。
大功告成!
得手之后,王昆不再有片刻逗留。
他嘴里嚼着香喷喷的鸡腿,再次发动能力,悄无声息地从宁家大院“闪现”而出,回到了外面的风雪之中,重新混入了依旧在议论纷纷的人群里。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
当他若无其事地站回铁头身边时,铁头还在那为五千块大洋咋舌,根本没发现他已经消失了十几分钟。
王昆手避在后面,心念一动长枪出现在手上,感受了一下长枪冰冷的金属质感。
唰的一下,又收回到空间里去了。
心里感受着空间里充实的武器和粮食,他的心中一片火热。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等老子先吃饱喝足了,接下来就该去会一会那帮不知死活的“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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