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过后,院子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人们更加沉默,彼此之间甚至连眼神交流都少了,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那两个“亲戚”的活动越发频繁,有时甚至会“热情”地帮邻居干点杂活,实则趁机更深入地窥探各家的隐私。
配给几乎断了顿,据说是因为铁路线被游击队破坏,物资运不进来。饥饿像一头狰狞的巨兽,吞噬着所剩无几的希望。小石头饿得整天哭,声音越来越微弱;张老太太的咳嗽加剧,常常咳得喘不过气;李大姐的脸色更加苍白,走路都在打晃。
张启明也到了极限。那点混合面早已吃完,烂菜叶子也找不到半片。他只能每天大量喝水,试图灌满空虚的胃袋,但冰冷的井水下肚,带来的只是更剧烈的寒冷和痉挛。他的身体迅速消瘦下去,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走路都发飘。
极端饥饿和寒冷的折磨下,人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白天还好,到了夜晚,躺在冰冷的土炕上,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和肚子里咕噜噜的空响,各种幻听和幻视再次出现。
这一次,不再是地下的恐怖景象,而更多的是关于“食物”的幻觉: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油汪汪的红烧肉、甚至小时候吃过的糖果……这些影像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意志。
就在他意识涣散,几乎要被饥饿和绝望彻底击垮时,胸口的玉佩再次传来异动。
这一次,不再是温热,而是一种奇特的、清凉的流动感,仿佛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清泉,正从玉佩中渗出,缓缓流入他的胸口,扩散向四肢百骸。
这股清凉所过之处,难以忍受的饥饿感似乎被稍稍压制,冰冷的肢体也恢复了一点点暖意。更奇特的是,他的血液仿佛开始微微发热,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力量感,从身体最深处被唤醒。
麒麟血脉?!是在极端环境下被激发了吗?
与此同时,被他握在手中、贴在胸口的那个蝈蝈笼子,也似乎与玉佩产生了轻微的共鸣。笼子上那些巧妙编织的节点,隐隐发烫。
一段新的、更加清晰的信息流,伴随着血脉的微热,涌入他的脑海。这一次,不再是恐怖的图像,而是一段关于“辟谷”、“凝神”、“内守”的残缺法门,以及一段如何引导那丝微薄血脉之力,去更好地感应和沟通体外符文能量的简要方法!
这仿佛是专门为应对当前绝境而出现的知识!
张启明如获至宝,立刻挣扎着按照信息流中的方法,努力调整呼吸,意念集中,引导着体内那丝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血脉之力,去沟通玉佩和蝈蝈笼子。
过程依旧艰难,效果微乎其微,无法真正抵消饥饿,但确实让他涣散的精神重新凝聚起来,对寒冷的抵抗也增强了一丝。最重要的是,他找到了方向!血脉的觉醒和力量的提升,并非只能被动等待,可以通过特定的方法主动修炼和引导!
他不再完全绝望,开始利用这残缺的辟谷法门和血脉引导术,对抗饥饿和寒冷,同时更加努力地通过蝈蝈笼子模型,去理解脑中的符文阵法结构。
几天后,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油尽灯枯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夜里,一场悄无声息的小雪落下,覆盖了院子的污秽,也带来了极度的寒冷。第二天一早,张启明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
他挣扎着打开门,门外没有人,只有一个小小的、冻得硬邦邦的布包放在门口。他疑惑地拿起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两个还算完整的、黑乎乎的高粱面窝头!
是谁?是谁在这时候雪中送炭?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雪地上几行模糊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他注意到,放布包的位置,似乎正好避开了一个“亲戚”窗口的视线范围。
是周大伯?是老齐?还是李大姐?或者是……其他某个隐藏的、心怀善意的邻居?
他来不及多想,巨大的饥饿感驱使着他,立刻将窝头掰下一小块,塞进嘴里。粗糙刺嗓子,甚至有点霉味,但此刻无疑是救命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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