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玉者”三个字像冰锥一样刺入张启明的心脏。专门追查玉佩踪迹的人?这意味着“它”组织对玉佩的重视程度远超想象,甚至可能知晓其部分底细。自己的伪装在普通人甚至普通术士面前或许有效,但在专门针对玉佩的专家面前,能撑多久?
危机感前所未有的强烈。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囚笼,否则就是坐以待毙!
“放野令”是陷阱,但也是唯一的机会。周大伯的信息很明确:时机将至,殊死一搏。
他立刻行动起来。首先是将玉佩的隐匿功能开启到最大。他持续将微薄的血脉之力注入玉佩,不是激发那个混沌符文,而是强化其最基本的“隐匿”特性,让自身能量波动尽可能与普通人无异,并将玉佩那丝奇特的温热感也强行压下,变得冰冷普通。
然后,他开始整理“行李”。玉佩空间里,那把青铜钥匙必须带走,这是关键之物。炒面分成极小份,用油纸包好,节省空间。老齐给的两个蝈蝈笼子也带上,既是纪念,也可能蕴含玄机。周大伯给的黑石板太大,只能忍痛放弃,但其上的符文早已深深刻印脑中。最后,他将那几页珍贵的家族笔记反复看了几遍,确认记牢后,一狠心,将其彻底撕碎,和水吞下,不留任何实体证据。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将自己弄得憔悴不堪,气息奄奄,等待着不知何时会到来的“时机”。
第二天中午,院子里的气氛陡然变得更加紧张。一队穿着特殊黑色制服、不同于普通日军的队伍开进了院子,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瘦、面色苍白、戴着一副纯黑墨镜的中年男人。
即使隔着墨镜,张启明也能感觉到一道冰冷、毫无感情的视线扫过全院,最终,定格在了他的西厢房!
“鉴玉者”!他来了!
那男人并未进屋,只是站在院中,微微歪头,仿佛在倾听着什么,又像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观看”。他抬起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手中握着一个罗盘大小的黑色玉盘,玉盘上刻满了细密的银色符文。
他手指在玉盘上轻轻摩挲,玉盘上的银色符文开始微微发光,并缓慢旋转起来。
张启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力维持着伪装,将玉佩的隐匿功能催动到极致,甚至不惜轻微损耗本源血脉。
那“鉴玉者”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疑惑。他手中的玉盘光芒明灭不定,指针般的光标时而指向西厢房,时而又混乱摇摆。
“干扰……很强……但残留的‘源质波动’不会错……”他低声自语,声音嘶哑干涩,如同金属摩擦,“就在这附近……或者……刚刚离开不久?”
他显然受到了玉佩隐匿能力的干扰,无法精确定位,但确实验证了玉佩曾在此强烈存在的“痕迹”!
不能再等了!张启明意识到,一旦对方加大探查力度,或者有更多时间分析,自己很可能暴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爆炸声,猛地从胡同口方向传来!地面都为之震动!
紧接着,激烈的枪声、呐喊声、警笛声瞬间响成一片!远比上次更加猛烈!
“敌袭!大量武装分子冲击哨卡!”有日本兵惊慌地跑进来报告。
院子里的日本兵和黑衣队伍顿时一阵骚乱。“鉴玉者”的探查也被瞬间打断,他恼怒地冷哼一声,收起玉盘,在护卫下迅速向院外移动,显然认为外面的袭击更重要。
机会!
混乱就是最好的掩护!
张启明知道,这一定是周大伯他们制造的动静,为了配合他脱身!
他不再犹豫,猛地从炕上跃起,动作敏捷哪还有半分病态!他迅速穿上那件最破旧的棉袄,将必要物品揣好,深吸一口气,目光锁定后墙那个老鼠洞裂缝。
院外杀声震天,院内注意力都被吸引。他悄无声息地撬开后墙一块松动的砖石——这是他这几天暗中准备的另一条备用路线,通往屋后那条死胡同的夹缝!
他如同泥鳅般钻了出去,落入积雪的胡同。寒风扑面,他却感到一种挣脱囚笼的自由!
按照周大伯纸条上模糊提示的方位,他沿着死胡同向外疾奔。在一个堆满垃圾的拐角,他发现了一个被积雪半掩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破木栅栏缺口!
钻出缺口,外面是一条更狭窄、更肮脏的小巷。巷口停着一辆破旧的、用来收夜香的木质粪车,散发着浓烈的臭味。一个戴着破毡帽、看不清脸的车夫正靠在车辕上,仿佛在打盹。
当张启明靠近时,那车夫头也不抬,低声快速道:“上车,进桶,别出声。”
没有犹豫!张启明迅速爬上粪车,掀开一个空粪桶的盖子(显然是特意清理过的),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盖好盖子。
顿时,无边的黑暗和难以形容的恶臭将他包裹。但他咬紧牙关,屏住呼吸,心中只有逃出生天的激动。
粪车缓缓动了起来,吱呀吱呀地向着巷外走去。外面枪声爆炸声依旧激烈,偶尔有日本兵的吆喝和脚步声跑过,但没人会在意一辆臭气熏天的夜香车。
金蝉脱壳,成功!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四合院盗墓录:1942终极启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