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一家三口睡得吹二胡的时候,房门被敲得哗啦垮啦的。
黄书瑶火大的吼,“催命啊!
有事明天再说!”
“五婶,你们快起来吧!
族长和族兄们都来了。”
门口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林深海睁开眼睛伸手不见五指,火一下就窜出来了。
“滚,黑灯瞎火的要干啥?
只要没死人,有天大的事,都等着明天来解决。
咋的,还怕我这个瘸子跑吗?”
“踏踏”的脚步声响起,预示着门口的人已经离开了。
“毛病,打扰人做美梦会天打雷劈的!”
林筵席也咕哝了一句,翻个身又睡了。
时间过了不到五分钟,“咚咚”的敲门声又响起。
“五叔,五婶,族长和族兄们说等你们,直到等到你们为止。”
男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回应他的是震天呼噜声。
他走也不是嘛,留也不是,不过很有眼力劲的、没有再次作死的敲门。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床上的三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美美的睡了一觉,神清气爽。
果然什么样的养身,都没有睡觉来得快,来得直接。
洗刷了昨天的疲惫,身上衣服虽然看着很狼狈,但眼里有光了。
“他们昨天敲门,敲到几点?”
黄书瑶自然的打开箱子,拿出干净的衣服,递给父子俩。
“黑摸打瞎的,鬼知道几点!”
林深海也真是服气,他的族人别的长处没有,但这锲而不舍的精神,非常值得肯定。
“具体几点还真不清楚,但是我听到公鸡的打鸣声。”
林筵席边穿衣服,边回答父母。
“都是头子,妈呀!人才啊!”
黄书瑶竖起一个大拇哥,墙都不扶就服林氏族人。
“这才哪儿到哪儿,族里老人去世了。
晚辈男丁最少守三天三夜,无一人敢闭眼。”
林深海回想起这些不好的记忆,下意识的打个寒颤,都是狠人。
“在生不孝顺,人死守尸体,有个屌用。”
黄书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妈的,人穷规矩多。
等到六六年,把这帮搞封建迷信的鼻祖,全抓去吃公家饭。
“他们不值得、我们饿着肚子讨论。
再找点岳母给你留的宝贝卖了,先把五脏庙祭拜了再说。”
昨晚那一个肉包子,根本不顶事,后半夜林深海就饿了。
看着睡的香甜的媳妇,没好意思打扰。
黄书瑶嘴角一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亲亲老公身上,还是有一些林家人不要脸的特质。
她敢对大海发誓,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人,变卖妻子和岳母的东西,去换一口吃的。
说得林深海这样自然,还有点理所应当。
黄书瑶在箱子里翻找了一遍,找了一个玉牌,水头看着还行。
“虽然第二次换了,但还是不习惯,这个玉,给15个积分。
包子一个积分一个,就相当于1块钱。
就刚才那玉牌,拿去后世珠宝店,最低也得五位数,资本家的吃相太难看了。”
林深海大概明白系统的意思,这是不想让他们倒买倒卖,扰乱这界该有的发展。
“有的买都不错了,知足吧!
系统估计是根据这界的物价,来定价的。
现在是全国缺粮食,昨天没听我娘说吗?
现在要100斤海货才换一斤粮票,粮票也仅仅是票,能不能买到粮食还两说。”
“知足,怎么不知足。
我算了一下手中的物件,倾家荡产,也最多够吃三天饱饭。”
黄书瑶一阵无语,她是在乎这点东西的人吗?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有的是办法,外面那些簸箕,凳子不都是东西吗?
实在不行,你把几房女人的裤衩子卖了,也能吃几顿。
肯定能坚持到我腿好。”
“噗呲···”
林筵席笑得在床上打了一个滚,他爸的这张嘴是真损啊!
两辈子加起来,也就昨天说话像一个正常的人。
一天,就管了一天,这不,就原形毕露了。
“爸,不愧是你!”
林深海嘚瑟的打了一个响指,真当他混世魔王的大名是白来的吗?
“切!
卖的多得很,猪圈里的猪,后院那些鸡,拿自家的东西理所应当。”
黄书瑶眼睛贼亮,像是打了开新世界大门一样,崇拜着看着自家亲亲老公。
至于道德,她可没有。
“老公!
爱你噢!”
“别崇拜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林深海吃饱喝足了,走到轮椅上去坐上下。
“提着你的杀猪刀,来推哥出去会会那帮所谓的族亲。”
“好勒,老爷您坐好,小的来推您!”
黄书瑶挺着个大肚子,提着杀猪刀,屁颠屁颠的来到轮椅后面。
林筵席也不甘落后,拿着他的武器(扁担)。
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父母后面,小脸上挂着嚣张的笑容,小混世魔王又出山了。
一家三口的架势,不像是在自己家,而像是在土匪窝,时刻准备着干仗。
“哟!
族长,你老人家还没去见祖宗啊!
这生龙活虎的,恢复得真快。”
林深海看到凉板椅上的族长,气不打一处来。
妈的,两根黄鱼啊,那得买多少肉包子。
为了搞死他们一家三口,真舍得下了血本。
“畜生!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喂了一夜蚊子的林祖宗,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咔!”
杀猪刀毫无预兆的砍在桌子上,林书瑶面色铁青的看着林族长。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老娘的男人,也是你这个老棒子可以骂的?
嗯?”
她的声音拉得老长,眼里的杀意毫不掩饰,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林族长。
林族长苍老的脸色一白,吓住了,真的被吓住了。
想起昨天黄书瑶的勇猛,心不由自主的颤抖。
但扫了一眼年轻的族人,他不得硬着头皮上。
“黄氏,你别猖狂,杀人可是犯法的!”
“切,孬种,人死鸟朝天,怕个吊。
黄泉路上有你打头阵,老娘也不孤独。”
黄书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老棒子又菜又爱玩。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忙着咧,没时间听你逼逼。”
族长喝了一口水,眼里闪着毒蛇般的阴冷。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黄氏犯了族规,被休是必然的。”
“切!
那你估计要失望了,老娘有结婚证,受国法保护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老棒子想跟国家作对?
狗日的,旧社会的余孽,老娘会如实把你的情况,告诉政府。”
“哼,结婚证是衙门认可的,族里可不需要那玩意。
你要拧着那张纸不放,族里也只能退居其次,把林深海,逐出林氏家族。”
林族长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支棱起来了。
他说完还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林深海,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林深海脸上除了嘲讽,还是嘲讽,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
黄书瑶一脸鄙夷,这老棒子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屁大点个官,还不被国家认可,真会拿鸡毛当令箭。
管一群衣衫褴褛的叫花子,还洋洋得意。
你林家就是一群把拴在裤腰带上,海里讨生活的渔民,说得像是有皇位继承一样。
脸皮是有多厚才大言不惭的、说出如此震耳欲聋的话来?
脸啦?
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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