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擎认真听完,眼中闪过思索之色,郑重点头道:“你说的这个倒是不错。不过此事不止关乎我陆家军两万将士的生计,也关乎全北境的百姓,我得回去和大哥商议,下回来时再跟你说,行吗?”
景辞表示理解:“行啊,这事儿急不得,我也只是提了设想,能不能执行也得看实际情况如何。”
两人吃完又歇了会儿,陆擎回了趟破庙见亲卫已归,便又继续搬运粮食。
直到天色渐暗,暮色四合,陆擎要走了。
临走前,景辞塞给他一打啤酒:“比不上你们的烈酒,就是挺爽口的,可以当水喝。”
陆擎接过来郑重地抱在怀里,对景辞道谢后走了。
购得大批粮食的消息根本瞒不住,他也无意遮掩,还一反常态地高调行事,下令让伙头军提前开火造饭。
经过数代基因筛选、颗粒饱满的大米上锅一蒸,浓郁醇厚的米香便弥漫开来。
伙头军把干柴一样的脱水蔬菜投入滚水,又撬开几个肉罐头,把里面大块大块的红烧肉连油带汁一并倒入。
不过片刻,蔬菜吸饱汤汁重新舒展,与肉香融合成一股浓烈霸道的香气,随着蒸汽笼罩了整个营盘。
无论是正在执勤的、原地休整的,还是那些负伤躺卧无法动弹的士兵,全都被这勾魂摄魄的香气攫住了心神。
一刻钟后,伙头军拿大铁勺敲着锅底大喊:“开饭咧——!不上值的都来吃!米饭、肉汤管饱嘞!香的很——!”
这一喊营地里顿时炸开了锅。士兵们欢呼着抓起碗,蜂拥而上,瞬间排起了长龙。
轮到刘老六时,他盯着木桶里白花花的米饭和飘着厚厚油花的肉汤,咽着口水连声问:“这米咋这么香?还有肉吃?哪来的钱啊?”
掌勺的伙头军笑着舀了满勺饭扣进他碗里:“少将军弄来的!赶紧吃你的!”
刘老六端过碗,缩到一边大口吃起来,目光却不时瞟向厨房后的仓库。
帅帐内,陆擎进来时,陆崇正与几位副将、幕僚议事,人人面带倦容。
看见弟弟,陆崇露出个笑:“回来了?一切可还顺利?”
陆擎含笑点头,“一切都好,已经让人造饭了,大哥也尝尝。”
陆擎将食盒放到案上,掀开盖子,米饭的热气混着肉汤的醇厚和蔬菜的清香翻涌而出。晶莹饱满的白米饭,浓香四溢的肉汤,还有一碟翠绿鲜亮的清炒时蔬。
烛火下,米饭颗颗饱满、晶莹剔透,宛如玉粒,与他们平日所见的霉烂粟米简直云泥之别。
帐内一片寂静,只有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陆崇尝了一口,米香盈齿,软糯适中,又试了试时蔬,鲜爽清嫩。他不由轻笑:“隆冬时节竟能尝到如此鲜菜,这般享受,只怕比京城里的陛下还要逍遥。”
众人大笑。
“诸位也去用饭吧,”陆崇摆手道,“吃饱了再议正事。”
待人退去后,陆崇才放下木筷,摇头轻叹:“这般精细的饭食,莫说在这苦寒边关,便是昔日还在京城时也不曾尝过。”
陆擎笑的畅快:“大哥放心,以后每天都能吃到,还有这个。”
他神神秘秘地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放到桌上。
“这是景姑娘赠我的,取名啤酒,滋味独特却不醉人,清爽解渴,大哥也试试。”
趁陆崇尝啤酒时,他顺势将景辞的交易提议娓娓道来。
“北境地虽广袤,却多是沙土薄田。一年只得一熟,若逢春旱秋霜,便颗粒无收。朝廷拨粮年年克扣,运到边关十不存三,将士们常年半饥半饱,如何御敌?
不如从她那里采购,吃不完的再高价卖给城中富户,换来银钱又可换我军需要的物资,如此再不受人桎梏,大哥意下如何?”
陆崇放下罐子,眉头轻蹙。这倒是个合作共赢的路子,不仅能解燃眉之急,更给了陆家军一条长远活路!
他的目光扫过食盒,听着帐外士兵们的喧哗声,沉吟良久,缓缓点头:
“就依她所言,试试吧。”
晚上,快递送来五个大包裹,是景辞买的推车。冲干净后推进仓库,她试了下“自动盘货、搬运功能”,发现可以一次性联动所有推车,不用她一台台往外推,不由得喜出望外。
这样搬运速度就快了,也不用砸墙买叉车,省钱省力!
……
翌日清晨,景辞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拿过来一看,是奶奶打来的,顿时清醒过来。
小时候,爷奶对她挺不错的,就是长大后渐渐生疏了。
按下接听,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小辞啊,没吵着你吧?”
“没,已经醒了。您有什么事吗?”
奶奶:“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跟你爷爷好久没见着你了,今天周末,你要不中午回来吃个饭?奶奶给你炖了你小时候爱喝的莲藕排骨汤......。”
提及童年,景辞的心像被捏了一下,语气不自觉地软和下来:“好,那我等下就过来。”
奶奶:“好好好,奶奶等你,路上慢点,不着急!”
挂了电话,景辞跳下床伸了个懒腰,洗漱完,她现在网上买了两台对讲机,找卖家加钱发顺丰后才去挑衣服。
她选了条剪裁得体的米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挽起扎成丸子头,显得乖巧伶俐。
景辞又去仓库挑了点适合老年人吃的营养品装好,叫了网约车,出门。
一路上,哪怕晕车,景辞的心情都很好。可当她推开门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人时,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了。
景国梁坐在长沙发上正扭头和身边一个穿着条纹polo衫,头发梳成大背头的年轻男人说话。他边上坐着的,是正用让人十分不舒服的眼神打量她的张宇他妈。
景辞心头一冷,瞬间明白过来,她被骗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景辞转身就要走。
奶奶急匆匆从厨房出来,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眼神躲闪,慌乱道:“怎么才来就要走?饭都快好了,都是你爱吃的菜......”
景辞冷着脸,朝客厅一指:“不是说是想我了让我回家吃顿便饭?他们怎么回事?”
当时她和张宇的事闹的那么大,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奶奶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嗫嚅着:“我...唉...奶奶是为你好......”
“小辞!怎么不进来,站门口嚷嚷像什么话!”
景国梁洪亮的嗓音插进来,他几步走到门口,脸上堆着笑,却不由分说地试图将景辞往里推搡。
景辞猛地侧身,避开大伯的手,转头却对上了奶奶恳求的目光。
罢了......看在奶奶的份上,她也想看看景国梁打的什么鬼主意!
“别拉我,我自己会走。”景辞脱了鞋,从鞋柜里翻出一次性脱鞋换上。
见景辞虽然冷着脸,但终究是留下了,景国梁放了心,转头看向客厅,对着正探头探脑往这边看的张宇使劲招手:“来来来,小辞,你看看谁来了!这可是你高中同学张宇,人家现在可是有大出息的!你还认得出来不?”
张宇闻声立刻站起身,把平整的衣领翻竖起来,堆着自认为得体的笑容,快步朝这边走来。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浓烈到甚至有些呛人的古龙水香味先一步冲进景辞的鼻子里。
刺激地她当场打了三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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