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是大长老……”
巫花笺嘴唇动了动,嗫嚅着吐出了半句话,又低下头狠狠抹了抹眼睛,复又抬起头,说道:“巫族人从不伤害同伴。”
穆辞盈没什么心思安慰单纯的小丫头,但看在她即将被谢泽卿恶心的份上,好意提醒道:“所以,他死了。”
甚至连幸灾乐祸这样的情绪,都没有。
被人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穆辞盈并不觉得她该为此感到高兴。
“我……”
巫花笺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却不得不承认穆辞盈说的在理。
而巫族人不伤害同伴,却还要低于巫族的复兴信念。
她顿了顿,捏着手里的河图,朝穆辞盈发问道:“你喜欢谢泽卿吗?听说天上,有很多仙女都喜欢他。”
穆辞盈意外地瞟了她一眼,看着这丫头的头慢慢低下来,指尖却由于用力而发白,心还是软了软。
她并不是初尝情事的少女,没觉得男欢女爱需要避讳,只是单看她乐不乐意说。
恰好在此刻,她愿意为巫花笺这一同出菩提树本源的丫头破例一回,便放柔了声音说道:“我喜欢过他。若非如此,我怎么能有能耐,教你对付他呢?”
巫花笺咬了咬唇,被穆辞盈挑起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而后,又听穆辞盈饶有兴致地问道:“河图是怎么说的?”
巫花笺的双肩都沉了下来,不知是失落还是如何,却还是把河图上出现的小字,拿给穆辞盈看:女之耽兮。
“阿姐,”巫花笺不知河图胡言乱语的好品质,只满眼震撼地望着穆辞盈,说道,“你真好。你能为了百姓,而牺牲自己,你真好。”
穆辞盈的心,都被她说得慌乱了一瞬,只觉得有股又热又烫的东西,自心房蔓延至全身。
她自己打的什么主意,她当然门儿清,并不惧听到恶毒诅咒的唾骂声。
却怕有人爱她,有人夸她,有人舍不得她。
在她深切认可坏人身份的时候,依恋她。
这会让她失去盔甲,变得柔弱起来,从而畏惧死亡。
但其实,菩提神女早就该对生死淡漠,且不被任何情感拘束,死只是回归天地本质,又会在多年后归来,或是风,或是雨,或是飞禽走兽,乃至于人。
就连仇恨这种东西都是无关紧要的,她渐渐麻木起来,近些日子惊觉她能放下恨,也越来越不像一个人。
“我不好!”
她不喜欢这种让她心生愧疚的东西,索性夺过了河图,强硬地说道:“我让巫白音把这东西给你,不是让你留着问问题的,这有什么用?你又何必因着这句话,生出许多我同那人恩爱缱绻,却不得不为了大义反目成仇的猜想?我没有这种无用的情感,也做不来这种牺牲!”
“我喜欢过,但现在已经不再对他有期待。我不会丢弃我所爱之人,即便我死,我也会为他们安排好一切。”
“为了避免你被这沾染邪气的树心愚弄,我提前助你与它融为一体!”
在巫花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穆辞盈右手成爪,猛地刺入了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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