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止渊冲过终点线的欢呼声还未完全消散,赛道旁的侍从已忙着清理场地,将标记赛道的彩旗重新规整。
观赛席上的喧闹像被风吹散的柳絮般渐渐平复。
元长宁坐下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元昭宁也跟着坐下,溪清立刻侧身递来一杯茶。
“长公主,刚比完赛风大,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溪清的声音温和,递茶时手腕微倾。
元昭宁接过茶盏时,指腹不经意间擦过溪清的手背。
宫止渊站在不远处,刚比赛完就赶了过来。
视线落在了元昭宁的手上。
他清楚地看到元昭宁接过茶杯的时候,两人的手指触碰。
那瞬间的触碰清晰地映在他眼底,像颗小石子投进心湖,搅得他莫名烦躁。
方才在赛场准备时,他余光瞥见元昭宁身旁的溪清,那人递水、说话时的熟稔模样,就让他觉得格外碍眼。
他本想将满心烦躁强压下去,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
可等到比赛落幕,看到她身边的男子,
那份按捺不住的冲动终究还是驱使着他走了过来。
元昭宁最先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眼望去时,正撞见他眼底未藏好的烦躁。
她挑了挑眉,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你怎么来了?”
宫止渊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迈步走近,
直到站定在元昭宁身侧半步远的位置。
“方才在场上,见你没有披披风,想着给你拿过来一件,免得着凉。” 目光先掠过她手中还冒着热气的茶盏,才缓缓落回她脸上,“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宫止渊身后的云阳听到宫止渊这话,差点没忍住。
世子,你不会说话还是别说了。
云阳上前端着托盘欠身道:“长公主不要介意,我家世子实是记挂您着凉才取披风,只是言语直率,并无他意。”
溪清耳尖地捕捉到 “世子” 二字,再联想到长公主的婚约,瞬间便猜出眼前这位的身份 ——
正是那位传闻中与长公主有婚约的镇北侯府世子宫止渊。
再回味宫止渊方才那句 “多此一举”,她心里瞬间明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忍不住低下头,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
元昭宁握着茶盏的手指轻轻摩挲着。
听云阳圆场的话时,眼底先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她抬眼看向宫止渊,声音依旧带着先前那点漫不经心的轻缓,却又多了几分似有若无的调侃:“云阳倒是比你会说话。”
说罢,她指尖微微抬起,将茶盏凑到唇边浅啜了一口。
“不过,谢谢啦。”
她没刻意提方才指尖擦过溪清手背的事,也没追问他眼底那点没藏好的烦躁从何而来,只像寻常应对关心那般接了话,可垂着眼睫时,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却偏偏泄露出几分了然 ——
她分明是瞧出了他那点没说出口的别扭,却偏要装着没看见,只慢悠悠地捧着茶盏,等着看他接下来还要说些什么。
宫止渊听着元昭宁那句 “谢谢啦”,喉结又不自觉地滚了滚。
方才强压下去的烦躁像被温水浸过的棉絮,没散透,反倒缠上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
宫止渊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号角声打断。
就见赛道入口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女子组的骑手们终于要上场了。
一直悄悄留意着两人动静的元长宁,最先瞥见了队伍里的萧姝,当即眼睛一亮,忍不住扬高声音喊道:
“长姐!快看!是姝姐姐!”
话音未落,她已经拉着元昭宁的手腕站起身,脚步轻快地将人带到了栏杆边,目光紧紧锁在赛道上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只见萧姝骑着一匹雪白色的骏马缓缓走来。
她身着一袭淡紫色骑服,衣料是上好的云锦,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与袖口绣着精致的银线暗纹,既不张扬,又难掩雅致。
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的玉带,将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姿勾勒得恰到好处。
她手握缰绳的动作沉稳,脊背挺得笔直,明明眉眼间带着惯有的温和,可坐在马背上的姿态,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英气,像是一朵绽放在寒风中的紫梅,柔中带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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