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宁的话音刚落,十七眼底的沉稳便化开几分。
他没多言,只是弯腰在脚边掬了捧松松软软的雪,双手轻轻一拢,就揉出个圆滚滚的雪球。
不等松露躲开,他手腕微扬,雪球便 “嗖” 地飞出去,不偏不倚落在松露身后的雪地里,溅起的雪沫子刚好沾了点在她的裙摆上。
松露惊得往后跳了半步,见十七嘴角藏着浅淡的笑意,立马明白他是真的帮着元昭宁 “应战” 了,当即反驳道:
“公主殿下和十七联手,这可不公平!”
嘴上说着,手里却飞快团了两个小雪球,一个朝元昭宁丢去,另一个瞄准了十七的肩头。
元昭宁早有防备,笑着往旁边一躲,雪沫子擦着她的袖口飞了过去,落在廊柱上。
可她没稳住重心,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正好撞进十七伸过来扶她的臂弯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
元昭宁的发梢沾了片雪,十七的衣襟也蹭上了她掌心的雪渍,白花花的一点,格外显眼。
元昭宁站直身子,抓起两把雪往怀里一抱,跑到雪人身后躲着,探出半个脑袋往松露那边扔雪球。
雪粒落在松露的身上,簌簌往下掉,松露也不恼,追着元昭宁在庭院里跑。
十七跟在两人身后,没去抢着扔雪球,只在元昭宁快要撞到树干时,伸手轻轻拉她一把;
溪清早已经退到了廊下,继续刚才还未完成的画,只是忍不住望着那片热闹的身影,指尖还沾着未干的墨,眼底却满是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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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元昭宁当晚便发起了烧。
宫止渊处理完公务归来时,目光第一时间便被那抹月白色身影吸引。
他脚步一顿,墨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诧异,随即停下了前行的步伐。
雪人裹着的斗篷料子他再熟悉不过,是前日特意让人给元昭宁寻来的水貂毛斗篷,软乎乎的质感本是为了抵御上京的寒风,此刻却被她当作装饰,妥帖地系在雪人 “脖颈” 上。
他指尖下意识收紧,墨色眸底掠过一丝无奈,又很快被暖意取代:
这丫头,见了一场雪便这般疯闹,连自己的暖物都顾不上了。
身后的金安瞧着主子的神色,连忙上前半步,识趣地低声解释:
“驸马,这雪人是公主殿下今日带着松露姑娘和十七公子一同堆的,殿下玩得尽兴,说要留着当冬日景致呢。”
宫止渊喉结轻轻滚动,没接话,心里却已浮现出她蹲在雪地里的模样 ——
大抵是像那日在暖阁里吃蔬菜时一样,眉眼弯着,连指尖冻得发红都不在意。
“公主现在在卧房?”
“回驸马,是。” 金安恭敬应答。
宫止渊不再多言,抬步径直往寝屋走去。推开门的瞬间,屋内暖融融的气息裹挟着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
他抬眼望去,只见元昭宁蜷缩在锦被中,小脸烧得通红,眉头微微蹙着,往日灵动的眼眸此刻紧闭,连呼吸都带着浅浅的灼热感。
床边,松露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轻声细语地劝着:“公主,乖,把药喝了吧,喝了好得快些,不然驸马爷回来该担心了。”
宫止渊走进来,将身上带着寒气的披风脱下,递给身后紧随的金安,并未立刻靠近床边。
他转身走到屋角的炭盆旁,静静站了片刻,任由炭火的暖意驱散周身沾染的风雪寒气,指尖的凉意渐渐褪去。
松露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行礼:“驸马。”
宫止渊目光始终落在床榻上蜷缩的身影上,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看向松露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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