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东北培训
我入职还不到一个星期,公司便通知我们要一起去外地学习,目的地是东北。
我心里不禁有些期待,东北学习的那个地方,有我的一个表哥,在那里当警察,我趁着这次学习,有时间顺便去看看我多年未见的表哥。
毕竟这也是一个全新学习环境和工作的地方,也许会有很多有趣的经历等待着我……我内心在期待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出发的日子。
十月的东北,想必已是天寒地冻。
我收拾行李时,下意识地将一菲给我的那件白色羽绒服小心叠好放进了行李箱。
想起,她当初那句“不喜欢了,刘姐送你吧”说得那样轻巧,那款白色羽绒服,在我眼里却漂亮得晃眼,我平日干活都舍不得穿,这次是学习培训,估计是在办公室里,我就把它带上了。
直到双脚真正踏上这片冰封的土地,刺骨的冷风才让我无比真实地感受到,带上它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刚踏上东北的土地,凛冽的寒意就给我们所有人来了个下马威,大家纷纷裹紧了单薄的外套。
我们跟随单位同事,在暮色中一路辗转,汽车最终在郊区一条僻静的小路尽头停下,眼前是一栋孤零零的旧楼。
第二节:到达地点
这栋楼房孤零零地矗立在郊区一片空地上,墙体斑驳,显得十分陈旧。
四周尽是拆迁后的破败景象,残垣断壁与枯黄的杂草交织,碎砖烂瓦在薄雪下若隐若现。
灰蒙蒙的天空下,细密的雪花飘洒,寒风卷过废墟,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更添几分凄清。
我心中不禁生疑:为什么会选在这样一个偏僻荒凉的地方培训?
但眼看同事们都已进去,我也只好裹紧衣服,跟着走进了楼房。
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周遭的荒凉让我心生不安。
当我踏进那座老楼,一股异样的氛围扑面而来。
房子好象是旧的宿舍楼,走廊狭长,两侧是一间间小房间,淡绿色的门,上面的编号已经模糊不清。
走进楼房里面,空间很狭小,灯光也昏暗。
地板有些松动,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响声。
走廊尽头是一个稍大的厅,墙壁泛黄,淡绿色的墙围已经脱落的不像样了。
角落里并排摆着几十张磨损的木椅,这里显然曾是个公共活动区………
现在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清一色是四十到五十岁上下的女同志,偶有几名男性,也都面带相似的、过分热络的笑容。
她们三三两两地站着,交谈声虽不大,动作却显得有些夸张,时而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时而爆发出一种并非发自心底的、过于洪亮的笑声。
我注意到,许多人的眼神和笑容背后,着一丝难以掩藏的疲惫和空洞。
她们不像是在随意寒暄,倒更像在进行某种程式化的互动。
这怪异的景象让我心头一紧:这真的只是一次普通的培训吗?
我上了个厕所,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拨通了李佳姐的电话。
信号似乎都因这偏僻之地而变得微弱。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几乎语无伦次:“李佳姐……我、我这边感觉不太对劲……”
“青子?你怎么了?慢慢说,别急。”李佳姐的声音立刻透出关切。
我压低了声音,怕被走廊上那些热情得过分的“同学”听见:“这个地方太偏了,就是一栋孤零零的旧楼。来的全是四五十岁的女同志,她们……她们的表现很奇怪,笑容假假的,互相说着一样的话,我越想越怕………”
然而,电话那头的李佳姐非但没有惊讶,反而传来一阵轻松的笑声:“哎呀,我当是什么事呢!傻妹妹, 你这是看警匪片看多了吧?”
“可是李佳姐,这里的人真的很奇怪……”
“放心!绝对没事!”她打断我,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热情,
“李佳姐,这里是不是搞传销的啊?我有点怕!”
“怕什么,“姐是什么人,还能骗你?
那个地方之所以荒凉,那是早年,我们公司刚开始的地方,带你们去,主要是让你们看看咱公司起步飞翔的地点,领略一下公司最初的艰难,怎么才走到现在的辉煌!”
“真的吗,李佳姐,”我怯懦的说。
这才是真正能学到本事的地方!你安心待着,好好听老师的话,等培训结束,保你脱胎换骨,回来就能赚大钱啦!”她的语气如此轻松自信,仿佛前途一片光明,让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却又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
“哦,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李佳姐,我放心了!”我装着听明白了,挂了电话。
和李佳姐通完电话,我心里更加忐忑了。
第三节:金牌导师
“咳…咳…大家都找个座位坐好!我们的金牌导师要给大家讲话了。”
一个女人说完以后。
一个自称“金牌导师”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上讲台,他约莫五十岁,身材微胖,一张圆脸上最醒目的是那个硕大微红的酒糟鼻。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一双小眼睛却异常灵活,滴溜溜地转着,此刻他正观察着台下每个人的反应。
他的头发是浓密的黑色,但发根处明显有新长出的白色……
只见那“金牌导师”习惯性地抿着嘴,我感觉他嘴角的法令纹,像两个倒挂的括号,有一点滑稽可笑。
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那块沉甸甸的金表,清了清嗓子……
“各位!晚上好”他声音陡然拔高,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讲台上,目光扫过全场,试图要抓住每个人的注意力,
“想知道如何轻松实现月入十万吗?”
“想知道……”台下有几个人热切的回应着。
“让我来告诉你们真正的财富密码!”……
他随即抛出一连串如同天文数字的成功案例,但那些案例听起来如同传奇故事,与我们的产品毫无关联。
………他的滔滔不绝,热情高涨……听的人随声附和……一直持续到了晚上10点……
我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我们听完课,每人发了一桶方便面,一根火腿肠,大家边吃面边喊,热情的聊着晚上的讲课,大家都憧憬着发财,发财,再发财……
晚上休息时,我发现手机信号变得很差,想联系外界都困难。
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发现有几个壮汉在楼道里有意无意的晃悠,这是在监视我们……我心中一阵忐忑!
我越发觉得不对劲,判定这就是个传销组织。
一定要逃出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内心有个声音在呐喊。
第四节:逃出生天
第二天下午五点,是活动时间。
当管理者在走廊里吹响集合哨时……
我早已提前做好了准备——我穿上了医妃给我的那个白色羽绒服,蜷缩在通铺的角落,眉头紧锁,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我以大姨妈来了,肚子疼为由留了下来。
当众人的身影刚从门口消失,我便知道不能再等了。
我瞅准这个空当,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侧窗翻了出去,落地一个趔趄,随即不管不顾地撒开腿狂奔起来。
黄昏的暮色与地上的新雪构成了一片混沌的世界。
我这身白袄成了此刻最幸运的穿着,让我能隐藏在这片雪白的废墟里。
我穿过倾倒的墙壁和横生的钢筋,冰冷的空气割着喉咙,但恐惧让我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我在心里反复默念:一直跑,总会碰到人的!我跌跌撞撞的跑向前方……
幸运的是,我成功地跑到了大路上,我拼尽最后力气冲上了那条坑洼不平的公路。
几乎就在同时,一阵“突突突”的发动机声由远及近。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冲到路中央,拼命挥舞着双臂!
那辆绿色的三轮车在我面前猛地刹住,卷起一阵混着雪沫的尘土。
开车的师傅是约莫五十岁年纪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绿色的劳保大棉衣,戴着一顶黑色的兔皮帽,他从车窗探出头,“不要命了,大雪天的,我这车可是刹不住啊!”
我(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喘着气,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眼神里是未褪的惊恐和哀求)
师、师傅!求求你,带我一程,去城里!随便哪里都行!
那男人(打量着我狼狈的样子——沾满雪泥的白色羽绒服,散乱的头发,以及那张因恐惧和奔跑而毫无血色的脸。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几秒,眉头渐渐舒展开,眼神中的疑虑化为了朴实的关切)
“上来吧,天也黑了,这冷的天!”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进了三轮车后斗。
刚坐稳,那男人便从驾驶座半转过身,带着浓重的口音热情地问道:
“大妹子,你这咋整的?造这老狼狈!是不是你爷们打你了?
“没!”我嘴巴里蹦出一个字。
“快跟哥说说,你到底是遇上啥事儿了?”
我没有说话,我怕他知道,再把我拉回去。
他大概看出我惊魂未定,又赶忙摆摆手,语气朴实而温暖,“嗐!瞧我这急性子。你别怕嗷,我不是坏人,就是前头镇上开小卖部的,刚给村里送完货,正往回赶呢,正好碰见你。啥事儿别往心里去,人没事儿就比啥都强!”
说完,他扭过头……
三轮车“突突”地行驶在颠簸的乡路上,车厢里弥漫着汽油味和未散尽的果蔬气息。
我蜷在堆货的空隙里,扯了扯……那盖好的破棉被,捂在了我的脚上。
望着窗外逐渐稠密起来的灯火,一颗狂跳的心才慢慢落回实处。
那个可怕的地方,终于被甩在身后了。
当短暂的安心感袭来,我才猛地意识到——钱包、证件、所有行李,都还锁在那个魔窟的手提箱里。
一阵冰冷的懊悔瞬间窜上脊背。
万幸的是在逃跑的混乱中,手机被我下意识地死死攥在了手心………
我抬起手,准备给我表哥打个电话,然而,手机却被冻的关机了。
到了一个镇里,三轮车停下,师傅要去赶自己的路,
我正要道谢,他却回头打量了我一眼,目光里透着过来人的了然,忽然压低了声音,像个老大哥般叮嘱道:“大妹子,俺看你这情况……前面路口右拐就有个‘安心旅店’,价钱实在。听哥一句,先安心住两天,别急着回去!得让他知道着急,好好说几句软和话,不然以后更欺负你!”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把我当成赌气回娘家的小媳妇了,一时哭笑不得。
只能点点头……
三轮车师傅便开着车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里。
四周彻底安静下来,只余下凛冽的风声。
我瞥见不远处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灯箱上写着“安心旅店”四个字。
那点光微弱得可怜,却成了我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第五节:旅店惊魂
我裹紧单薄的棉袄,深一脚浅一脚地推开了那扇挂着厚棉帘的玻璃门。
旅店里暖气开得很足,混合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和消毒水气味。
柜台后坐着一位约莫五十岁的大姐,正低头盯着一个小电视机。
她闻声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长期值夜班特有的、见惯各色人等的疲惫和淡漠。
我(头发凌乱,嘴唇冻得发紫,声音因紧张和寒冷而有些沙哑发抖)
“老…老板,还有房间吗?住一晚多少钱?”
老板娘(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在我脏污的棉袄和空着的双手上停留片刻,眉头微微蹙起,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
“有,单间八十,押金一百。妹子,你这……(她稍作迟疑)一个人?和爷们打架了?”
我(心脏猛地一缩,知道自己的样子十分可疑,只能硬着头皮,努力挤出一个僵硬又可怜的笑容)
“我……我的包被偷了,手机也没电了。大姐,我能不能先住下,等我联系上家里人,明天一定把房费和押金补给您!求求您了!”
老板娘(没有立刻回答,她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又仔细看了我几眼,像是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她瞥了眼窗外漆黑的夜,又看了看我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眼神里的审视最终软化为一抹无奈的同情)
我刚说完话,啊大姐接起了话:“妹子,你外地的吧?”
“大姐,您就让我住下吧!我不是骗子!我是被骗来传销的,是刚逃出来的。
我表哥就在咱们这边当警察!我只要能给手机充上电,马上给他打电话,他一定能来接我,也一定能把钱给您送过来!我保证!”
我急切地看着她,生怕她从嘴里吐出一个“不”字。
不知道,她听到我说我表哥是警察,还是出于同情?老板娘原本审视的目光软化了,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透出长辈特有的怜悯。
老板娘(摆了摆手,语气爽利而温暖)
“唉,瞅你这造的,快别说了。这大冷天的,谁还没个难处?啥钱不钱的,先住下暖和过来再说!房间里有插座,你快去给手机充上电,先给家里人报个平安最要紧。”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台下拿出一串钥匙,利落地取下一把递给我。
老板娘(指了指旁边的楼梯)
“二楼走廊尽头那间,热水瓶我刚灌满的,洗个热水澡去驱寒。放心吧,到这儿就没事儿了。”
她的话语像一股暖流,瞬间冲垮了我强撑的坚强。
我接过那把沉甸甸的钥匙,鼻腔一酸,只能连连鞠躬,哽咽地说着“谢谢大姐”。
老板娘脸上的温和还未褪去,目光无意间瞥向窗外——夜色中,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旅店门口,几个模糊的人影正快步逼近。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脸色瞬间煞白,所有的表情都凝固成了巨大的惊惧。
她猛地回头,甚至来不及说话,只用一双充满警告的眼睛死死盯住我,同时用手急促地向身后一挥。
我心领神会,像一道影子,趁着她身体的遮挡,迅捷地闪到柜台后,拉开一个存放床单的窄柜门,侧身挤了进去,轻轻带上门。
柜内狭小,充满了织物和樟脑丸的气味,我屏住呼吸,心脏在黑暗中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
就在我缩进柜子、刚刚将门带拢的刹那,旅店那扇单薄的玻璃门便“哐当”一声被粗暴地推开,五六个壮汉涌了进来……
沉重的脚步声像是直接踩在了我狂跳的心口上。
“咚…咚…咚…”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感觉“心”快要跳出了胸腔。
透过柜门的缝隙,我能看到几双沾满泥雪的皮靴在眼前晃动……
然而,柜台前的老板娘却像是瞬间换了个人。
她脸上那抹惯常的、略带疲惫的温和迅速收敛,转化为一种见惯风浪的、带着几分不耐烦的镇定。
她将手里的记账本不轻不重地往柜台上一放,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成功吸引了那群人的注意力。
老板娘(双手往围裙上一叉,眉头一皱,语气里带着开门做生意的人特有的、对无理打扰的不满)
“哎,你们几个干啥的?我这小本生意,可经不起这么折腾。住宿就好好登记,不住宿就请便,我这还忙着呢!”
她的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泼辣劲儿,那股子理直气壮的架势,仿佛眼前只是一群不懂规矩、吵吵嚷嚷的客人,而非一群危险的不速之客。
带头的那个男人(声音粗哑,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
“少废话!有个女的,穿白棉袄,跑你这儿来了,看见没有?”
老板娘(毫不退缩地迎上对方的目光,甚至带着几分被冒犯的怒气)
“女人?我这儿来来往往人多了!我可没见过你们要找的什么人!我这正要关门清账呢,别耽误我干活!”
她那斩钉截铁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大姐,有个穿白棉袄的四十多岁的女人,没住在你店里?”又一个男人声音温和的问向大姐。
“没有,这几天生意清淡,我还说这几天人都死哪儿去了,每天晚上住不了五个人!
你们要是住,我给你们打折!”大姐忽然换了语调,软软的说。
有个人用脚踢了踢墙角的编织袋……
“唉,你别踢我那个袋子,小心给我踢碎了!”旅店大姐喊道?
有两个人,推开一扇扇虚掩的客房门向内张望。
每一声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都让我心脏骤停。
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柱几次扫过我藏身的柜门,那片刻的光亮几乎让我窒息。
我紧紧地捂住嘴巴,连指甲都掐进了脸颊的肉里,生怕一丝一毫的呼吸声都会将自己暴露。
黑暗中,我只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太阳穴的“砰砰”声,我的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
“妈的,真不在这儿?……走了走了!”
透过狭窄的缝隙,看到那几个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第六节:绝处逢生
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中,我才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突然断裂,整个人瘫软下来,额头抵在柜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手指因为长时间紧握而僵硬发麻。
老板娘拉开柜门……当她看到我蜷缩在柜角、脸色惨白如纸的样子时,她那双布满细纹的眼睛里瞬间涌起了怜悯。
老板娘(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异常坚定)
“:妹子,没事了,他们走远了。(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我颤抖的肩膀)来,快出来缓缓,别怕,有我在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一部老式按键手机,动作利落地塞进我汗湿的手心里。
老板娘(语气急促但温暖)
“快,趁现在赶紧给你家里人报个平安!让他们赶紧来接你!”(她警惕地瞥了一眼门口,又补充道)这伙人看着不像善茬,保不齐还会杀个回马枪,咱得抓紧时间!”
我从柜子里爬出来,颤抖着接过老板娘的手机,可指尖冰凉,连按键都按不稳。
更可怕的是,表哥那个我平日里倒背如流的号码,此刻竟像被橡皮擦从记忆里狠狠擦去,任凭我如何拼命回想,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空白。
“我……我记不起号码了……”我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哭腔和绝望的颤抖。
老板娘看着我煞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神,原本的关切被一种复杂的眼神所代替。
她回头警惕地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店门口,她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转身拉开柜台抽屉,从里面摸索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百元钞票,迅速塞进我手里。
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与急切:
“大妹子,不是大姐心狠,你刚才也看见了,那帮人凶神恶煞的,我这小旅店……实在是不敢再留你啊!这钱你拿着,赶紧打个车,去远一点的汽车站或是派出所!这里真不能待了!”
“大妹子,你还是赶紧走吧。”
我颤抖着接过这 100 元,感激地看着老板娘,声音略微有些哽咽:“老姐,谢谢你的好意。
你给我留个电话吧,等我回老家后,一定把钱还给你。”
老板娘点了点头,拿起笔在一张纸片上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递给我。
我紧紧地抓着这100元钱……
老板娘似乎还不放心,她又叮嘱道:“你先在这里稍微等一下,我去给你叫个三轮车,让他直接拉你去车站,这样你就能尽快离开这里,避免那些人再找到你。”
说完,老板娘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叫来了一辆三轮车。
我坐上三轮车,三轮车像离弦的箭一样疾驰而去,直奔车站。
到了车站,我用老板娘给的钱买了回老家的车票。
坐在温暖的候车室里,我掏出兜里的手机,试着开机,手机也能打开了,我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刚一开机,有好多陌生的未接电话……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公司同事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同事焦急地说:“小刘,你到底去哪了?公司的人到处找你!”
“我们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为你担心呢!”
我撒谎说,“我找到了我表哥,我现在正在表哥家吃个饭,一会儿吃完饭,表哥送我回去。”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找到表哥的电话,和我表哥说了这里的情况,表哥说那是一个传销组织,他们一直在注意着,你怎么就入了传销了呢!
表哥问我在哪,我说:“我已经上火车了?”正在我打电话的时候,火车开动了,我的心也放了下来。
表哥说:“那你上了就安全了,我和表哥把这些事情刚说完,我的手机没电了……”
我这次培训,像是一场逃命一样,丢盔卸甲地逃回了家里……
第七节:逃回家中
回到家后第一件事情,我报了警……
过了几天,表哥也打来电话,说他们捣毁了东北那个传销窝点,我托表哥去感谢一下小旅店老板娘,帮我还了她给我的救命钱。
表哥说:“一定一定”
回到家后,我像一只受惊的鸟,足足病了一个星期。
高烧退去后,那段经历却如同烙印,清晰得可怕。
我将所有与“公司”相关的东西——那份虚假的入职合同、印着煽动口号的宣传册,甚至李佳姐那个让我心寒的电话号码——统统扔进了垃圾桶。
仿佛这样,就能将那段荒诞的噩梦彻底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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