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车碾过第七重云层时,齐风雅将青铜匣放在膝头。匣子里的碎纸窸窣作响,像有只不安分的小兽在刨抓。她望着人间被阴云笼罩的校园,右眉骨的疤痕隐隐作痛 —— 混沌势力的黑气正像霉菌般侵蚀这片净土。
停在槐树梢。 她对驾云的奉御使吩咐,月白仙袍广袖与鬓边白发交缠成刺目的银白。
云车悄无声息落在后巷老槐树。齐风雅踩着虬结枝桠跃下,鲛绡手套拂过带露的叶片。三日前廉兮在这棵树下被拖拽,树皮上深深的抓痕像绝望的眼睛凝视天空。
显形。 她指尖转着判天笔,金石般的嗓音在晨雾中荡开。
廉兮的虚影从青铜匣飘出,校服下摆仍在滴水 —— 那是被按进粪坑时沾的污秽。他茫然环顾,目光触及巷口暗红血迹时,虚影突然扭曲,喉咙涌出的碎纸瞬间染成猩红。
那是你的血。 齐风雅蹲下身,右耳内侧 听真痣 发烫,无数细碎声响穿透土层:廉兮的啜泣、赵磊的嘲笑、踹踢石子的脆响。
上课铃刺破晨雾,穿蓝白校服的学生涌进教学楼,没人注意这两个特殊 。一个马尾辫女生经过巷口时加快脚步,脸上是掩不住的厌恶。
他们嫌这里晦气。 齐风雅站起身,拍去仙袍尘土,却忘了是谁让这里变得晦气。
廉兮的虚影突然飘向教学楼,透明手指指向二楼东窗。齐风雅认得那位置 —— 初二(3)班教室,赵磊的座位就在窗边。
第一幕:课堂上的鬼影
数学老师写着函数公式,粉笔划过黑板的声响令人烦躁。赵磊趴在桌上打盹,嘴角还挂着游戏胜利的得意。钱飞肘撞他胳膊:磊哥,看窗外。
赵磊抬眼,正对上窗玻璃上惨白浮肿的脸。廉兮的虚影贴在外面,跳绳勒痕清晰可见,眼里涌出的碎纸糊满玻璃。
“哇塞!”他如弹簧一般猛地弹起,带翻了课桌。
全班的目光如聚光灯一般聚焦过来。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疑惑地问:“赵磊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事……”赵磊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再看窗外,只剩下空荡荡的操场,如一片荒芜的沙漠。阳光如利箭般投下刺目的光斑,却无法驱散他心底如寒冬般的寒意。
齐风雅宛如幽灵一般站在教室后墙的阴影里,凡人的肉眼难以察觉。她看着赵磊那慌乱的模样,左嘴角的“断妄痣”微微发烫,仿佛在预示着什么:“这,仅仅是个开始。
”廉兮的虚影如鬼魅般飘在赵磊身后,碎纸从他的指缝中漏出,如雪花般在崭新的耐克鞋上堆积成一座小纸山——这双鞋是他用抢来的生活费买的,鞋盒还静静地躺在教室的垃圾桶里,上面沾着没擦净的泥,宛如一颗丑陋的伤疤。
“他在看你的鞋。”齐风雅轻声对廉兮低语,判天笔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流星。
就在下一秒,赵磊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他惊恐地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子,仿佛有无数碎纸正疯狂地钻进鞋里。这些碎纸就像锋利的刀片一样,无情地切割着他的脚底,带来一阵又一阵钻心的刺痛。
赵磊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疯狂地试图脱下鞋子,想要摆脱那些碎纸的折磨。然而,当他把鞋子倒过来时,却只看到一些微不足道的灰尘从里面掉出来,根本没有什么碎纸!
可是,那刺痛感却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真实,就好像他真的正踩着一本被撕碎的作业本一样。
“赵磊!你到底在干什么?”数学老师终于忍无可忍,怒声呵斥道。
赵磊根本无暇顾及老师的斥责,他只是狼狈地提着鞋子,一瘸一拐地跑出了教室。
而就在他跑出教室的瞬间,一个若隐若现的廉兮虚影也紧跟着飘了出来,紧紧地尾随着他。
齐风雅静静地看着赵磊那踉跄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的指尖轻轻抚摸着那支判天笔,只见笔身微微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芒。
“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利息而已,”齐风雅轻声说道,“真正的审判,还在后面呢……而且,是要在所有人的面前进行。”
第二幕:厕所里的回响
赵磊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紧紧地蜷缩在三楼厕所的隔间里,他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瓷砖,仿佛这样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然而,他的脚底传来的刺痛却丝毫没有减轻,那是他刚才狂奔时不小心踩到的碎玻璃渣子造成的。正当他试图忍受这痛苦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那是指甲刮擦门板的“沙沙”声,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视着他。
“谁?钱飞,是你吗?”赵磊鼓起勇气喊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厕所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那刮擦声在他喊话后突然停止了,整个厕所陷入了一片死寂。赵磊稍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站起身来,头顶上方的水管却突然发出了“哐当”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股浑浊的污水从水管的缝隙中喷涌而出,像瀑布一样直直地砸在了赵磊的身上。他的新校服瞬间被染成了一片脏兮兮的颜色,那污渍看起来就像廉兮被人泼汤那天的狼狈模样。
“操!”赵磊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洗手间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他愤怒地踹了一脚那根水管,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仿佛整个洗手间都在为他的愤怒而颤抖。
然而,就在他发泄完心中的不满后,一个奇怪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那是一阵低沉的啜泣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让人毛骨悚然。赵磊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惊恐地回过头去,想要看看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可是,当他转过头时,却发现隔间里空无一人,只有通风口飘进来几片碎纸。那些碎纸在空中缓缓飞舞着,仿佛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操纵。其中一片碎纸轻轻地落在了赵磊的手背上,带来了一阵刺骨的寒意。
赵磊定睛一看,那张碎纸上隐约可见一个“爸”字的残笔,仿佛是被人匆忙间撕碎的。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个“爸”字让他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别装神弄鬼!”赵磊大声喊道,他抓起拖把,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想要驱散那股诡异的气氛。“廉兮你个穷鬼,死了都不安分!”他一边骂着,一边继续挥舞着拖把,似乎这样能够让他感到一些安心。
然而,就在他挥舞拖把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在隔间的顶上,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冷漠而无情。这个人正是齐风雅,她的右耳上有一颗“听真痣”,此刻这颗痣正剧烈地发烫着,仿佛是在向她传递着某种信息。
三日前的记忆碎片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上齐风雅的心头,她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逐渐浮出水面……
画面中,赵磊面露狰狞,将廉兮的头死死地按进粪坑之中,那肮脏的污水瞬间淹没了廉兮的口鼻,而赵磊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一旁的钱飞则高高举起手机,狂笑不止,嘴里还叫嚷着:“快拍下来发群里!”
而孙浩则站在一旁,不紧不慢地数着数:“一、二、三……享受够三十秒吧!”
廉兮在粪坑中拼命挣扎,她的指甲在瓷砖上抓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换来的只有赵磊更为凶狠的殴打。
“你让他喝了三口粪水。”齐风雅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审判。
只见她手中的判天笔急速挥动,在空中划出一道复杂而神秘的符咒。
“现在,该你尝尝这滋味了。”齐风雅的话语冰冷而无情。
突然间,赵磊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他的喉咙发出一阵嗬嗬的响声,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紧接着,他开始剧烈地干呕起来,那股酸水涌上喉咙,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这股恶臭和三日前廉兮呛咳时的气味一模一样。
“呕——”赵磊扶着墙壁,弯下腰去,胆汁都快要被吐出来了,但他却怎么也止不住这股呕吐的冲动。
他张开嘴巴,一股令人作呕的污秽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落在洁白的瓷砖上,瞬间形成了一朵朵丑陋而肮脏的花,与周围干净整洁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些污秽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喷涌而出的恶魔之花,散发着恶臭和邪恶的气息。
与此同时,通风口处的碎纸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越飘越多,最终聚集成了廉兮的脸。那张脸在风中微微颤动着,廉兮的眼睛里流淌着黑色的泪水,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而,齐风雅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天所遭受的屈辱和痛苦。
赵磊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厕所,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一般。齐风雅能感觉到背后那怨毒的目光,她知道赵磊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正死死地盯着她消失的方向,尽管他根本无法看到她。
“他会找帮手的。”齐风雅对齐廉兮说道,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然而,她紧接着又说:“但在天宪面前,谁也护不住他。”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和决绝。
就在这时,青铜匣里的碎纸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响动,像是在欢呼,又像是在哭泣。这诡异的声音在寂静的厕所里回荡着,让人毛骨悚然。
第三幕:操场边的对峙
午休时间的操场,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本应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但此刻却热闹非凡。
赵磊悠然自得地坐在看台上,被一群人众星捧月般地围着,听着他们对自己的阿谀奉承和吹捧,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得意之情。
就在这时,钱飞绘声绘色地讲述起廉兮“畏罪自杀”的事情来,他故意省略了廉兮遭受霸凌的部分,着重强调了廉兮的“罪行”,引得周围的人阵阵惊叹。
“磊哥就是厉害啊!那小子真是活该!”一个黄毛男生满脸谄媚地递上一瓶可乐,“谁让他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惹你呢?”
赵磊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正准备拧开瓶盖畅饮一番,突然,他的手指像是被什么东西割了一下,一阵刺痛袭来。
他定睛一看,只见瓶口不知何时竟裂开了一道口子,锋利的边缘将他的手指割破,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瓶身上,晕开了一团诡异的红色。
赵磊的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想起上周自己就是用这个牌子的可乐瓶砸了廉兮的头,当时廉兮的额角也流出了这么多鲜血……
“怎么了,磊哥?”钱飞注意到赵磊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赵磊强作镇定,迅速用纸巾擦拭掉手指上的血迹,然而,他的心跳却越来越快,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紧紧地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
无论他看向哪里,都似乎能看到廉兮那张惨白的脸在人群中一闪而过,那空洞的眼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怨恨和不甘。
齐风雅站在看台下方香樟树下,廉兮虚影安静待在身边。男孩目光落在奔跑的同学身上,眼神满是向往 —— 那是他生前从未拥有过的快乐。
想和他们一起玩吗? 齐风雅轻声问,金石般的嗓音里难得带了丝柔和。
廉兮的虚影摇着头,碎纸从眼眶滑落,在空中拼出
二字,后面跟着个问号。
快了。 齐风雅嘴角勾冷冽弧度,左犬齿轻咬下唇,他欠你的,会一点一点还回来。
她抬手对看台方向,判天笔射出道肉眼难见的金光。
正在吹嘘的赵磊突然尖叫,抱着头倒在地上。他感觉无数双鞋在踩自己的脸,就像那天他们围殴廉兮的场景。钝痛从四面八方传来,耳边全是模糊嘲笑声,和他当初骂廉兮
的语调一模一样。
“别打了!别打了!”赵磊惊恐地在地上翻滚着,双手像无头苍蝇一样胡乱地挥舞着,试图护住自己的头部,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要冲破云霄。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他们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赵磊在地上痛苦地挣扎。钱飞和孙浩见状,急忙冲上前去,想要把赵磊从地上拉起来,然而,一股无形的力量却像一堵墙一样,将他们牢牢地挡在了外面,无论他们怎样用力,都无法靠近赵磊一步。
“他怎么了?”人群中有人惊讶地问道。
“不知道啊,突然就这样了……”另一个人茫然地回答道。
“是不是中邪了?”又有人猜测道。
一时间,各种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人们交头接耳,对赵磊的状况众说纷纭。而赵磊的脸此刻已经涨得通红,这并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极度的恐惧。他的身体因为害怕而不停地颤抖着,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在这一刻,赵磊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廉兮当初被众人围殴时的绝望。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感,如同恶魔一般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无法逃脱。这种恐惧远比肉体上的疼痛更加可怕,它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赵磊的喉咙,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齐风雅转身离开操场,廉兮虚影亦步亦趋跟着。她能感觉到背后怨毒的目光 —— 赵磊已从地上站起,死死盯着她消失的方向,尽管根本看不见。
“他会找帮手。”齐风雅一脸笃定地对廉兮说道,仿佛已经看透了对方的心思。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只听得青铜匣里的碎纸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响动,那声音时而像是欢呼雀跃,时而又像是低声哭泣,让人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故事的场景也随之切换到了一间办公室里。赵磊跌跌撞撞地冲进教务处,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挂着几颗豆大的汗珠。而此时,他的父亲——赵局长,正和王老师坐在办公桌前交谈着什么。
赵磊一进门,便径直冲向父亲,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样子:“爸!有鬼啊!廉兮的鬼魂缠上我了!”
赵局长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眉头紧皱,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赵磊,呵斥道:“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清楚!”
赵磊的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他紧紧抱住父亲的胳膊,语无伦次地说道:“爸,我真的没骗你!廉兮的鬼魂就在厕所里,他突然出现,把我吓得半死,还让我不停地呕吐……刚才在操场上,我也看到他了……”
“胡说八道什么!”赵局长脸色一沉,厉声打断了儿子的话。他的声音虽然严厉,但眼神却有些躲闪,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世界上哪有鬼?肯定是你最近没休息好,产生幻觉了!”
王老师也附和:是啊赵磊同学,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廉兮同学的事... 虽然可惜,但也不能胡思乱想啊。 她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赵磊 —— 那天她明明看到赵磊他们围殴廉兮,却因害怕权势假装没看见。
齐风雅站在办公室门口,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右耳 听真痣 烫得厉害,这对父子和老师之间流动的黑气,比后巷阴云还要浓郁。
他们在撒谎。 齐风雅对身边廉兮说,判天笔在掌心微颤,不仅对你,还对所有人。
廉兮的虚影飘到王老师办公桌前,看着上面的学生档案。他手指穿过纸页,在
那栏停顿很久 —— 家庭住址写着 xx 村,父母职业填 ,字迹潦草,透着敷衍。
她收了好处。 齐风雅顺着廉兮目光看去,办公桌抽屉缝隙里露出高档购物袋角,印着的品牌 logo 是赵局长夫人最喜欢的牌子。
这时,赵局长从钱包抽一沓钱塞进王老师手里:王老师,这事儿多亏你帮忙压下来了。小孩子不懂事,打闹而已,别影响了学校声誉。
王老师假意推辞几下,便装模作样将钱揣进袋中,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活像一只哈巴狗:“赵局长放心,我懂怎么做。廉兮同学的事,就定性为意外。”
“意外?”齐风雅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冷得让人如坠冰窖,“眼睁睁看着学生被霸凌致死,收受贿赂掩盖真相,这也叫意外?”她抬手对着王老师的办公桌,如判官般挥舞着手中的笔,划出一道道神秘的符咒。
正沉浸在得意之中的王老师,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的手指颤抖着,直直地指向了那个抽屉,满脸惊恐地喊道:“老鼠!有老鼠!”
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一只浑身是血的死老鼠从抽屉里滚落了出来,仿佛是被某种力量驱赶一般,直直地掉落在了她的脚边。这只死老鼠的模样异常恐怖,它的身体扭曲变形,血迹斑斑,让人不忍直视。
王老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她的双腿一软,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瘫坐在地上。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只死老鼠,尤其是它那空洞的眼睛,仿佛在透过死老鼠的眼睛,看到了廉兮那张绝望的脸。
“啊——”王老师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惧,她开始语无伦次地哭喊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你的!别找我!”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凄惨和无助。
一旁的赵局长和赵磊也被这一幕吓得不轻,他们父子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赵磊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显然是被这只死老鼠吓得不轻。
而此时,齐风雅却显得异常冷静,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然后转身默默地走出了办公室。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她似乎感觉到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在注视着她。她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那只死老鼠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在嘲笑她的徒劳。
廉兮的虚影默默地跟随着齐风雅,她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校园里涌动,那是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息,仿佛整个校园都被一层阴云所笼罩。而这层阴云正在不断地旋转、聚集,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五幕:黄昏的索债
放学铃声响起时,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雨。赵磊紧紧跟着父亲,不敢单独行动。钱飞和孙浩也吓得早早回家,校园弥漫着诡异寂静。
齐风雅站在后巷槐树下,看着赵局长的车开出校门。廉兮的虚影飘在车后,手指指向轮胎,碎纸在空中拼出
二字。
记得。 齐风雅轻声说,他用跳绳勒你的脖子,三道勒痕,最深的那道差点切断颈动脉。
她抬手对远去的汽车,判天笔射金光。
行驶中的汽车突然爆胎,失控撞在路边护栏。赵局长和赵磊虽没受重伤,却都吓得魂飞魄散。更诡异的是,缠绕在车轮上的不是铁丝,而是根蓝色塑胶跳绳,和赵磊勒廉兮脖子的那根一模一样。
是廉兮!一定是廉兮! 赵磊抱头尖叫,恐惧终于压垮所有嚣张。
赵局长强作镇定报警,挂掉电话后却看到车窗布满碎纸,每张都写着 我好疼,字迹扭曲,像用鲜血写就。
齐风雅站在远处天桥上,看着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来。廉兮的虚影飘在她身边,脖子上的勒痕淡了许多,眼神里的痛苦也少了几分。
这只是开始。 齐风雅望着渐暗的天空,月白仙袍在晚风中猎猎作响,他们欠你的,会连本带利,一一偿还。
青铜匣里的碎纸发出轻柔响动,像是在道谢。齐风雅将匣子捧在手心,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的温度 —— 那是冤屈被抚慰后,灵魂逐渐平和的征兆。
走吧。 她对廉兮的虚影说,去看看你的爸爸妈妈。他们还在等你回家。
一人一魂踏着暮色向远方走去。身后校园里,警灯闪烁,照亮后巷老槐树。不知何时,树杈上多了个小纸鹤,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诉说迟到的正义,和终于可以安息的灵魂。
齐风雅的脚步没停,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赵磊的惩罚才刚刚开始,而隐藏在这起校园霸凌案背后的混沌势力,还在暗处窥伺。她摸了摸右眉骨的疤痕,那里的疼痛提醒着她,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墨煞... 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判天笔在掌心发出嗡鸣,你的爪牙,该清理了。
夜色渐浓,云车轮廓在天际显现。齐风雅最后看了眼人间方向,转身踏入流光。青铜匣里的碎纸,终于拼凑出完整的句子:爸,妈,我不疼了。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栖心审判:我在三界搞反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