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青带人去了夜市,看着充满生活气息的小摊,夏寒舒挑了挑眉。
“呦,青青也会来这种地方呢,真让我大开眼界啊~”
沈怀青不轻不重的在夏寒舒肩膀上锤了一下。
“这不是带寒少适应适应,毕竟某人现在连新衣服都买不起了。”
说着,沈怀青从车里拿了件西装外套递给夏寒舒。
虽说刚刚九月,但昨天刚下了雨,晚上还是有些凉。
夏寒舒也不矫情,直接穿上。
两人那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加上那宛若神只的脸,在人群里显得格外惹眼,加上出众的气质,旁边的小摊都跟着提升了不少档次。
两人没逛多久,就有狗闻着味跟了过来。
“夏寒舒!”
夏寒舒动作一顿,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夏寒舒把沈怀青手里拿着的小吃都夺了过来,“你先走,我能应付。”
沈怀青淡淡瞥了他一眼,把写着私人联系方式的名片塞进夏寒舒的上衣口袋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见沈怀青离开,夏寒舒才转过身去,看到裴庭琛也在,那原本看垃圾一样的眼神里闪过一瞬的错愕。
夏语安挽着裴庭琛走上前去,脸上甜美的笑容里写满了得意。
“哥哥,你怎么在这,好巧啊,这都能遇上!”
夏寒舒眼神一寸寸在夏语安身上扫过,差点没被那一身的名牌奢侈品闪瞎眼。
哦,手腕上还戴着他从前常戴的那串佛珠手串。
“看来你在夏家过得不错。”
夏寒舒语气淡漠,神情平静,半点没被夏语安影响,这让夏语安很不爽。
“当然,爸爸妈妈对我很好,哥哥姐姐也很照顾我,庭琛哥哥担心我不适应还特地带我出来玩~”
说着,夏语安抱紧了裴庭琛的胳膊,手也挤进裴庭琛手里,同他十指紧扣。
闻言,夏寒舒露出一抹玩味的浅笑,眼神不留痕迹的打量着面前这只愚蠢的兔子。
小可怜,快被恶狼咬死了都不知道吧。
“阿珩和阿瑶一向很好,哎~怎么办,好羡慕你啊,小少爷~”
话落,夏寒舒便不再理会两人,往外面走去,连眼神都不愿意分给裴庭琛一个。
夏寒舒边往外走边吃手里的炸蘑菇,眼里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浓雾,阴郁又神秘。
不知怎么想的,夏寒舒回到了许灿的出租屋楼下,看着楼上暗着的房间,他突然就不想上去了。
把带回来的小吃随便往地上一放,他又拿出一根烟来。
把那张已经被揉皱的诊断报告也一同拿出了,反复看着上面刺眼的白血病晚期,心情竟然莫名的平静。
“这样也挺好。”他轻轻呢喃。
一簇火苗亮起从底部点燃了那张皱巴巴的A4纸,赤红的火焰照在脸上,让那张略显女相的脸更加柔和艳丽。
借着火,夏寒舒点燃了嘴里的烟,一口白烟吐出,他身上的疲惫似乎都跟着少了些。
寂静的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又轻又缓,似乎只听声音,都能想象出一个清贵优雅的身影。
只是同想象不同,夏寒舒现在只是一个狼狈又可怜的丧家犬,连头发丝都写满了颓丧。
夏寒舒试探着拧了下门把手,竟意外的打开了门。
“忘了锁吗?希望没有小偷光顾这里。”
白炽灯亮起,夏寒舒被坐在地上的人吓了一跳,看着男人的眼里满是嗔怒和谴责。
夏寒舒像是恩赐一样把手里提着的小吃扔给许灿,嫌弃的踢了一脚那挡着他路的长腿,从上面迈了过去。
许灿的眼睛像是长在了夏寒舒身上,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身影,一瞬都不舍得离开。
“你没走!”
“你怎么出去了,还回来这么晚?”
“这是你特地买给我的吗?”
“你去哪了,有没有想我?”
“你…”
“闭嘴!”
夏寒舒被许灿说的有些不耐烦,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昨天才刚刚认识的陌生人怎么会对自己有这么多掌控欲。
许灿乖巧的闭了嘴,靠在夏寒舒坐的沙发上,直接坐在地上,惊喜的翻看着夏寒舒给他带的夜宵。
“怎么不开灯?”
夏寒舒的话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许灿原本忘记的委屈一股脑全涌了上来。
“我…你出去都不告诉我,还走了那么久,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许灿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得哽咽起来,眼眶也开始泛红,看着像是马上就要哭了一般。
听着许灿委屈的控诉,夏寒舒竟然莫名有些心虚,有种不管娇娇妻子出去偷吃的感觉。
夏寒舒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许是把下车时从沈怀青那里顺来的现金都塞给许灿。
“去赚钱了,我的房租,剩下的以后给你。”
许灿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烟,瞬间开心了。
夏寒舒把钱都给他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也爱他。
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夏寒舒的钱都在他这,夏寒舒一定爱死他了!
“老婆,你怎么没吃早饭?不合胃口吗?”
“都怪我,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做饭可好吃了,嗯…要是你不喜欢我就带你出去吃,我今天赚了好多钱,我一定能养好你的!”
“老婆,你傻了,怎么不说话啊?”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许灿叫开心了,边叫边往夏寒舒那边靠,见夏寒舒没有反应,还大胆的往他腿上蹭。
夏寒舒也没想到这人能这么蹬鼻子上脸,但又对这只大型犬没什么办法,就这么由着他去了,只是那脸色越发的冷了。
沈怀青外套上的定制香水味穿透小吃的浓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许灿也觉察到这不属于两人的气味,探究的看向夏寒舒。
剪裁精致的定制西装如同夏寒舒一样,和这几十平米的破旧出租屋格格不入,让许灿心里的危机感如同核弹爆发一般猛烈。
“老婆,你找到工作了吗?”
合眼假寐的夏寒舒眉头微蹙,缓缓睁眼。
“还没。”夏寒舒把从沈怀青那顺来的打火机扔给许灿。
“卡尔威登,限定款,应该能卖十几万吧。”
许灿听出来夏寒舒应该是误会了,马上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看你换了件西装以为你找到工作了。”
“老婆,你不工作也没关系,我发誓,我一定会赚很多很多钱,不会让你吃苦的!”
许灿眼神坚定,语气诚恳,那灼热的目光看的夏寒舒有些不自在,心跳似乎都跟着乱了一瞬,
不用,我很好养,不用很多钱。夏寒舒在心里这般想。
“我不需要。”
夏寒舒逃避似的去了玄关,把刚才没换下来的鞋子换了下来,又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挂好。
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客厅里,许灿还在看着那件外套出神。
第六感告诉他,那不是夏寒舒的衣服,但理智也告诉他,夏寒舒和他没有关系,他没有立场去操心这些闲事,也没资格吃醋。
正伤感呢,一个吹风机被扔进怀里,许灿脸上立马扬起惊喜的笑容。
“老婆,是让我帮你吹头发吗!”
“我愿意!”
许灿立马满血复活,从地上爬了起来,先去洗了个手,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始帮夏寒舒吹头发。
闻着夏寒舒身上和自己同款的洗发水味道,许灿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如果夏寒舒愿意永远留在他身边,他可以永远这样不要名分的伺候他。
第二天,夏寒舒醒来房间里依旧没有许灿的影子。
不过,这次厨房里温着排骨粥,闻起来很香,看着也很有食欲。
夏寒舒确实饿得不轻,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
排骨煮的又软又烂,粥也恰到好处,许灿没骗他,他手艺确实不错。
看来上天也不是很讨厌他,最起码在他最后半年,送了他一个不错的厨子。
夏寒舒正埋头喝粥呢,只见白色的米粒间,点点红梅晕染开来。
夏寒舒慌乱的捂住鼻子,那温热的液体烫的他手有些麻,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他手忙脚乱的抽了几张纸,有些踉跄的跑去了洗手间。
冰冷的冷水冲在脸上,变成淡粉色流进下水道,大脑越来越昏沉,最后,夏寒舒只有力气关掉水龙头,防止水流的到处都是。
不知道睡了多久,夏寒舒只觉得骨头都僵了,肌肉又酸又疼,不知道磕的还是怎么回事。
他脱了身上染上血的上衣,把脸上的血迹清洗干净,看着那脏兮兮的衣服有些头疼。
他把衣服扔进洗衣机洗了好几遍,但那摊血迹怎么也洗不干净,最后烦躁的把那衣服扔进了垃圾桶里。
把那打火机卖了,肯定够许灿买很多衣服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没力气去收拾那半碗粥,夏寒舒直接回了床上,再次昏睡过去。
“老婆,老婆…”
“夏寒舒!”
意识慢慢回笼,夏寒舒费力的睁开眼皮,看着面容焦急的许灿有一瞬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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