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桥
石兴摸着静步,尽量不发出声音。
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唉...”
这样的氛围被叹气声打破。
石兴转头看去,一老伯独自坐在家门口,看着星空,唉声叹气。
全大明最爱凑热闹的石兴必须上前一探究竟。
见远处那三人走远,上去询问。
“大伯,发生什么事了,何故长叹?”
这人看上去很悲伤,脸上有浅浅的泪痕。
石兴主动搭理,便把苦水全倒给石兴。
长夜漫漫,独自思亲,家眷天人两隔。
并非天灾,而是受人迫害。
自经闹灾,西村有人自诩龙王使者,称龙王降下神罚,要全村交粮,交物消灾。
家底再殷实,也顶不了几次。
大部分村民家中粮食告罄,无余粮资助。
接着便要交钱。
最后,要家中的小娃,妇女。
口称龙王看上了谁家。
强抢孩童。
有人欲逃,夜间有人看守。
若想阻拦,反落一身伤。
家中妻子便如此离去。
使者点名,要家中小女。
众人聚家门。
护女心切,上前阻拦,在孩子哭啼前,遭受毒打。
老翁身体还算硬朗,几日下床。
老妇此后犯了心病,整日郁郁寡欢,因病卧床不起。
往村子唯一商铺求药,价格超数倍。
无力支付。
晚来得子,本是喜事。
妻子都走在前头,自此家破人亡。
村里豪强趁火打劫,口称家中人口少,为减轻负担,强占父辈留下的良田。
使者见家中家徒四壁,又将田地强占部分。
留有一小块估计勉强维持温饱。
每日只得看着桥梁长叹,闻言家中小儿就在此处沉塘...
往事重提,不觉清泪流下。
人生乏味,只恨不能手刃仇人。
惜已风烛残年。
“咻...谢谢你,小伙子,愿意听我说完这些。”
“你是村外来的吧,快逃吧。”
“听说对面也有抢劫过路人的,刚才那两走过的,是和使者有关系的。”
“你等一下...我这有点东西给你。”
老伯起身,石兴沉默。
你吗,万泉部诗人。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本以为只是有大官欺压百姓,没想到,还有装神弄鬼联合豪强欺压百姓的。
我们水沟村有自己的豚妖。
“...这儿是去年收的花生,我偷藏起来,我家妮儿最爱吃这东西了。”
“...她不在了,我牙口不好,你就带上吃吧。”
一把花生被放到石兴手上。
“已经煮过了,来尝尝。”
几粒剥开的花生递来。
很脆,很甜又很苦。
“不错...是挺好吃的。”
“那不,哈哈,去年啊,好些小孩子嘴馋了。”
“来帮我拔花生,让我分他们一点尝尝。”
“...老伯,现在他们在哪里。”
“就在那边,村子两边都能绕到。”
有种想要杀了他们,出这口气的冲动。
下意识摸上剑。
“小伙子,你不会想要去杀了这人吧。”
“哈哈,不值得...不值得...你还年轻,他们人手也不少。”
“个个都是带刀的匪徒,要反...我们早反了。”
苦笑,谁不希望这人能被诛杀。
“或许呢...保重。”
石兴起身,向老伯挥手告别。
刚才确实怀着一腔热血,想要探情报,叫上良,杀此恶贼,解心头之恨。
无奈对方也有战斗力。
量力而行。
可不能当个莽夫。
喊着正义啊,偿命啊就冲上来了,给这使者来一套热血沸腾的组合技。
...
路上遇到很多在家门口的人。
情况大部分相同。
结合这么多人的口供,石兴能推测出故事的全部了。
闹灾后,村里的刘永福请来了一位祭司。
说是龙王使者,会求雨,请神。
龙王生气了,降下一些蝗灾,旱灾。
要大家贡献东西,操办仪式。
开始,大家手头都算富裕,还是很乐意支持的。
但操办了几次,没有什么效果。
有的人有了意见,不愿继续支持。
祭司趁机把所有罪拐到那些人身上。
求不到雨,就是你不够虔诚。
有些时候找找自己原因,是不是你不够努力。
是不是不虔诚。
哪里没效果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子。
联合村里的恶霸惩罚了出头鸟一顿。
好巧不巧,过几天真有下点小雨。
意外的成功,涨了祭司气势,开始为所欲为。
叫村民交出妻女。
有的是真沉塘了,或抹了脖子,丢河里。
杀鸡儆猴。
有的看着不错的,男的,还有妇女,被人看到走个形式捞起来,联合外面的人牙子卖了。
散了点毛头小利,分给西村的村民,就有人为其卖力。
事不关己,高高在上,反正丢的不是自家的,还能拿到田地,银两。
可能真有人深信不疑。
甚至主动献出妻子。
来换取龙王的馈赠,不就是卖了妻子换银两。
借花献佛,不过是把强占东村的田,交给西村的人耕地,还要收一些回馈龙王。
和地主没区别。
此番下来,村中人口锐减,逃的早的逃了,晚了逃不出去。
被杀的村民不计其数。
迟迟不见官府到来。
村民还对官府抱有希望,能整治这祭司。
西村在整个村子为所欲为,只手遮天。
占据了村子大部分的地,以龙王名义敛财。
对面还有两兄弟,叫刘永福,刘长顺。
和恶霸,祭司关系最好。
表面上都是开正经店的,实际上就是干黑活的。
有外人经过,通风报信,打劫钱财。
好在石兴点明了是尹三那边的。
刘长顺更是会趁火打劫。
知道你急需,故意要多几倍。
仙人之兮列如麻。
就算是原着的良和石兴,站在这。
感觉是贝利亚旁边站个奶龙一样。
如圣人一般。
石兴直接硬了,拳头硬了。
出生啊。
一边骂,一边跟着前面的人牙子。
意外发现两驮马。
好眼熟啊。
和我们的好像。
你吗,还真就是我们的。
怎么跑这来了,良看住小羊看不住驮马?
来都来了。
包里可有火铳。
...
不是,这包怎么扁扁的。
我东西呢?
两只驮马,一只背上啥都没有。
丢的全是值钱的东西。
银两,干粮,食材,棋牌。
我测你猛马,老子东西呢?这b村子,抢东西抢你兴爷头上了?
打拼四年留着娶媳妇的银两全丢了。
我啊米诺斯。
好在,另一只驮马背上的东西没缺。
现在最为重要的,那个黑色的袋子...
石兴翻出火铳。
还是这个好用。
很有分量,感觉成乌鸦哥了。
有了这个,我还怂集贸啊。
先解决这两人牙子。
大摇大摆走上前。
呦西,花姑凉。
这小羊挺高质啊,灰头土脸也掩盖不住本来的美貌。
再看面前两人牙子...或许现在要说一个人牙子?
其中一个竟然是官兵。
手上还拿着把长枪。
看着就不好对付,从你开始。
便宜你了。
屏息,瞄准,一击毙命。
嘭——
K杀 钻石加一
火铳还是三连发,还能再来一枪。
嘭——
第一枪宣布我的到来,第二枪宣告你的离开。
大明服第一男枪。
大人,时代变了。
十步外,枪快。
十步内,枪又快又准。
这两人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倒地了。
剩下一少女,看上去十六七岁,一身铜青色衣服,看上去布料不错。
犯了什么天条,怎么要双手都捆住。
“你叫什么名字?”
这少女想要跑,但是石兴手上还有火铳。
石兴也突然意识到这样子有点吓人。
收起火铳。
“别担心,我不是人牙子,你自由了,去留随意。”
“萱...”
“我叫纪萱...”
(设定上是特活泼的少女,很乐观,相貌就参考哀鸿里的林翩翩吧,穿着铜青色衣服,要削弱下,没那么大)
纪萱缓缓开口,面前这人看上去不算坏,总比这两一路护送她的人牙子好。
“纪萱...是个好名字,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可以选择跟着,我能给你带到附近的城镇。”
“...真的吗,没骗我?”
“爱信不信,我说过了,现在起,你自由了,去留随意。”
石兴拔出剑,砍断麻绳,打算回头找良,找丢失的东西。
“——来啊!不敢来的,都是懦夫!”
是良的声音?
是搞祭祀那边传来的,他怎么会在那。
不管了,有了火铳,还在这b村子丢了东西。
怎么办?
只有杀!
这下不得不杀这恶贼了。
叫上良,配上火铳。
杀!
枪在手,跟我走。
(感觉有点不太合理,大家就当作牢兴同情心泛了,喝了点小酒,东西还被偷了,火气上来了,眦瑕必报吧。)
石兴掉头,还撞到了纪萱。
“诶呦...怎么还突然转头啊!”
“突发状况,跟着就对。”
石兴一路小跑,纪萱也跟着
石兴突然又停下,想到了什么。
纪萱没停住,撞到石兴。
“诶诶诶...这又是为什么。”
“想到了什么。”
“嗯?怎么又开跑了,你还没告诉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石兴,你是跟着我的,叫尊敬点,叫我兴爷。”
“怎么一个个都喜欢让别人喊爷啊...”
“大人的事情,你少管,你不操心。”
认识没多久,全在拌嘴。
石兴回头请来那些遇到的村民,一来是带路,二来是共同见证今晚。
还告知了相互转告。
牢兴是有把握和良杀穿这里。
这就是火铳和单挑王带给我的自信。
带上这官兵的圣遗物,长枪。
或许有用呢。
后面就是赶到时,遇到满穗,给她们吓了一跳。
叫小羊们和村民都先藏起来。
...
“这样吗,那琼华,你们是怎么到那边的。”
“啊?良爷...当时,翠儿去外面解手回来,结果被外面人看到了。”
“我们想躲起来,但他们破开门,接着,我们就被抓住了...还有那两只驮马,我们被带到一个小房间里,能听到外面的人谈话。”
“他们说,原本村子里没有小孩子了,没想到还能抓到我们...”
“好像是他们在试乐器吓到驮马了,驮马跑丢了。”
“良,你呢?你怎么会到那里。”
“我带着她出去逛,发现不对劲,回来发现其他女娃都给抓了,一路寻过去的。”
故事水落石出,也是没有什么疑问了。
良准备开睡,今晚有点累了。
不过对于满穗来说,还有疑问。
“兴爷...是怎么知道我不是哑巴的。”
“之前听见的,想着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就没拆穿。”
“啊...?那个...对不起...那个,兴爷,我叫穗,之前害怕,就一直装成哑巴。”
“兴爷...能不能罚轻点。”
“罢了罢了,看你也挺老实,不是恶意的就行。”
“谢谢兴爷!对了,既然萱姐姐是兴爷路上救下的,兴爷肯定知道萱姐姐是哪里的吧。”
“嗯...对呀,按理来说,我应该是知道的。纪萱,你怎么没告诉我你的身世。”
“啊?兴爷,你也没问啊。”
“没问你就不说?”
“没问我干嘛要说?”
“我一开始不是也不知道兴爷名字,兴爷没问就不说吗。”
“你他吗...”
纪萱把牢兴第一次拿下了(第一次对小羊说藏话)
谁家姑娘给调成这个样子。
目中无人,刚认识多久就开始拌嘴,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
“诶诶,别生气呀,要我现在说吗。”
“罢了,明天再说。”
“不让我说?那我偏要说。”
“你他吗...明天给你丢这信不信?”
“别呀,我错了...”
两人拌嘴惹得周围人嗤笑。
满穗捂着嘴偷笑,好像挺有趣的。
目光偷偷瞄良一眼,有机会或许可以试一试,找点乐子...
算了,良应该是不会这样子的,到时候气急败坏,又被打屁股...
...
第二日 晨
太阳照常升起。
经过昨夜,村庄留下来的,基本都是老实点的了。
石兴出门。
门口怎么放着一些银两,一个包裹。
包裹里是一件衣服,一些玩具,一袋花生。
这衣服...我记得没错的话,是最开始遇到那老伯家女娃的旧衣服。
还有这旧玩具,都是不大的小孩子玩的,像拨浪鼓。
这些都是被他领走了。
那祭司就连这个都要收走。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
久叩大门,始终无人回应。
“别敲了,他昨天出去了一趟,接着回来,好像就跳河了。”
桥上
石兴望着河水出神。
他已经去找家人团聚了。
或许,家破人亡后,他早就想要这么做了。只不过,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看到那祭司惨死,一直苟活。
...
石兴把旧物件统统扔到河水里,回到小屋。
“舌头,接下来去哪。”
“绕路去阌乡吧,那里也有尹三的接头人。”
路上,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纪萱,你不是要说你的出身吗?”
“噢,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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