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指节敲了敲桌面:“我们先往最坏处想。如果萨伊库明天非死不可……那今天,就先来我家吃顿好的。”
三道目光幽幽地落在他身上。
他们是找他来商讨怎么办的,不是叫他来请吃断头饭的。
“真的!”方既明无视这些目光,“哈比卜昨晚就来我家了,他做的饭超好吃,吃一顿就死而无憾了。”
不等三人把他叉出去,他赶紧话锋一转:“如果萨伊库一定要死,那就穿着火焰大王的那身去。”
“消息传开,人们会想:‘什么?狗苏丹和大奸臣竟然把我们的人民英雄杀了!’从而更恨苏丹,成为一条反抗的导火索……”
奈费勒摇头:“人们不缺对苏丹的恨,缺的是反抗的勇气。”
“火焰大王不能死,他死了,人们心里好不容易燃起的那点火焰就灭了。”
萨伊库本人倒不怕死,只怕死得毫无价值。
他沉默地坐着,听两人为他“安排后事”。
方既明叹口气:“那你给他写句响亮的遗言,死前喊一喊,也可以算个火星。”
“好。”奈费勒提笔记下,“那我们现在想想,怎么避免他的死亡。”
方既明沉吟片刻:“我那保命金牌用掉了,角斗场进去就一定要分生死,能不进就不进。”
“进了就要冒着风险,借此机会,以解决阿尔图为目标去战斗。”
“扬尘、毒液这些阴招,阿尔图自己就是行家。”
“我们集思广益,”他目光扫过三人,“把所有能想到的阴招、狠招、奇招,不管多离谱,全列出来,组合着用!说不定真有奇效呢。”
……
第一招:釜底抽薪。
方既明找到了苏丹,他正在宫殿里看有趣表演,方既明跪在他脚边:“我也想玩苏丹卡,陛下。”
苏丹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没应声。
方既明差点以为他没听见,正准备再说一次时,苏丹悠悠开口了:“看你玩,也就纵欲卡和征服卡有点意思。但阿尔图卿玩起来,可是每种卡都有趣得很……”
他又看着舞台沉默了好久:“既然你想玩,等阿尔图卿死了,就给你玩玩。”
失败。
方既明并不恋战,转头执行其他计划。
另一边,奈费勒派人,带着他的宰相信物和数枚金币,威逼利诱地去角斗场迅速“布置场地”。
翌日清晨,萨伊库应战,苏丹亲临角斗场观战。
第二招:脚踏实地。
阿尔图进入铺满黄沙的角斗场前,脚下突然一空。
地面塌陷,下方寒光闪烁,是密密麻麻淬了毒的匕首。
阿尔图反应迅速,一脚蹬在沙壁上借力。
黄沙被簌簌踩落,上升的力道被卸,但他长剑点地,稳稳跃入场地。
失败。
第三招:天降正义。
阿尔图刚落地,便踩到了机关。
头顶麻绳松动,挂在石墙上的大铁砧当即砸落。
阿尔图仿佛头顶长了眼睛,看也不看,只闲庭信步般,随意向前一步——
铁砧擦着他后背砸进沙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激起一阵黄尘。
失败。
第四招:麻痹!
阿尔图拔剑出鞘,平静地看向对面全副武装,怀里还抱着个不明包裹萨伊库。
不等人反应,便提剑而上,剑锋直取要害,打算一招制敌。
萨伊库立刻将包裹抛向阿尔图,迅速后退。
阿尔图下意识一剑劈开了包裹。
“嗡嗡嗡……”
乌压压的蜂群如同点燃的烟雾弹,从被劈开的蜂巢中汹涌而出。
狂躁的蜂群遮蔽了阿尔图的身影。
而萨伊库离得较远,身上还裹得严严实实,蜂群奈何不了他。
苏丹在台上看得哈哈直乐。
方既明还贴心地用魔力在角斗场上方凝了个透明罩子,防止蜂群外溢。
美其名曰:“怕这些狂蜂误伤了伟大君王的万金之躯。”
然而,阿尔图仿佛毫无痛觉。
密集的蜂群围拥在他身侧,他却丝毫没有将注意力从萨伊库身上移开。
执剑的手依然稳如磐石,顶着狂蜂的怒涛,剑势不减,狠辣地斩向萨伊库!
方既明实在敬佩他的意志力。
但巨量蜂毒很快起效,阿尔图的速度有所减缓,成功给他上了层麻痹效果。
成功。
第五招:减速。
萨伊库举剑挡了一下,迅速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剑。
他依然不是阿尔图的对手,转身就跑。
阿尔图微微皱眉,显然也察觉到了蜂毒的影响。
很快,他周身便燃起了火焰,将胆敢靠近的毒蜂烧成灰烬。
方既明震惊,他也会魔法瞬发了?
不过也正常,说不定他哪几个轮回里专门钻研过魔力,甚至还可能混过星神当,是极有经验的。
他们原本寄望阿尔图被蜂群遮蔽视线,在痛苦中,慌不择路地追赶萨伊库,从而踩入那片涂抹了冷杉树脂的黏脚陷阱。
阿尔图视线扫过去,冷笑一声,明显是看出了那块“沙地”的色泽与周围不同。
失败。
保命底牌:偷梁换柱。
阿尔图再次杀过来,萨伊库没再躲避,而是激活了好几张方既明给的法阵。
火球术、藤蔓术、冰锥术……齐齐以阿尔图为目标。
却对阿尔图毫无作用,均被他轻易化解,但这些也只是障眼法。
在阿尔图即将得手前,又一张法阵激活,强烈刺目的白光亮起,笼罩了场内两人。
观战者被强光刺得眯起眼,只能听到萨伊库临终前喊道:“若生如草芥,何惧野火焚!”
白光渐弱,视线恢复正常,角斗场躺着萨伊库正在涌出鲜血的尸体。
“咔嚓”,阿尔图手中的青铜杀戮卡应声而断。
这躺着的,其实是从死牢里捞出来的一个身形相似的贵族。
经过马尔基娜出神入化的手法化妆后,被方既明召唤过来挨刀的。
萨伊库已经被他反向召唤回他家了。
做不到解决阿尔图,那就当机立断地撤退。
成功。
整个过程足够精彩,苏丹看戏满意了,便也不会深究。
只是以后萨伊库就只能像塞里曼一样,明面上当个死人了。
苏丹幽深的目光转向方既明:“这无赖的手法,这法阵……奈费勒的人可做不出来。你教的?”
方既明故作悲痛地叹了口气:“唉……我哪敢如此违背规则啊?肯定是他自己想的!这家伙太弱了,谁教都不中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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