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离开古利斯的梦境,又逐一去到了朋友们的梦境,收集了每个朋友的愿望与记忆。
回到数日后,阿尔图刚教给他入梦的时候。
在阿尔图眼里就是,方既明几乎是前脚刚兴冲冲地离开,后脚就带着满脸沧桑的气息回来了。
方既明指尖微动,一个小小的金色光团在他掌心浮现,柔和地闪烁着。
“在梦境里,人们总会对过去的自己怀有期待,免不了许下各种各样美好的愿望。”
“我将这些愿望收集起来,就凝聚成了这个——愿力。我能感觉到,它蕴藏着强大的力量。”
方既明认真地看向阿尔图:“或许我们可以不必毁灭世界,就能带着足够强大的力量离开。”
在阿尔图突然的兴奋目光中,方既明继续说道:“但我有个疑问。要想获得足够强大的力量,似乎就需要承载所有人的愿望。”
“可我的灵魂容量有限,也没有足够的精力去筛选每一个愿望,并帮他们实现。”
阿尔图先是兴奋地拍了拍他的肩:“我就知道,你总能给我带来惊喜!”随即脸色微沉,话锋一转,“可你之前不是说,只帮朋友吗?”
方既明陷入了沉思。
阿尔图没等他回答,接着道:“精力不够不是问题,你收集愿望后,未必需要一一帮他们实现。”
“容量也不是瓶颈,你本就不需要带走所有人的记忆。”
“哦……你所说的精力有限,恐怕还包括一个个找人收集愿望所带来的倦怠感。才收集几十个人的记忆就让你疲惫成这样,这确实是个问题。”
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
阿尔图突然开口:“要不,你也成神吧?神明能够倾听并承载信徒们的祈愿。”
方既明偏头:“神很好成吗?”
“成神我来想办法……最起码也能让你成为个星灵。”阿尔图顿了顿,“我知道你追求力量是为了对付那两位,但祂们成神已久,积累的愿力不会是少数。”
“如今你仅收集几十人的愿望,愿力就能如此凝实,是因为他们真心信赖你。而其他人未必如此。这也是必须考虑的。”
方既明不由得愁眉苦脸起来。
“要我说,还是毁灭世界最省事。既不用耗费心神,又能获得磅礴的力量。以我的经验,这种能量对付祂们也很有效。”
方既明长长叹了口气:“太艰难了。我还有些事情必须处理,你先专心治国吧。”
传送离开前,阿尔图调侃道:“你不会传送走的下一秒又回来了吧?”
方既明摇摇头:“不会,等下还有问题要想问奈费勒。明天再来找你。”
说完,他再次拨动时间,返回过去。
这段时间他对时间有了更深的感悟,他要回去着手促成一些必要的巧合与奇迹。
……
方既明回到了他刚来这个世界的第21天。
这一天,他为苏丹驯服了一头巨狼,却因一时对狼的怜悯,间接导致了一名奴隶的丧生……
那时的他,深陷自责、内疚与痛苦之中。
方既明并不打算给过去的自己洗脑,此刻他去找奈费勒商议推翻苏丹暴政的念头已经足够强烈。
他来到阿尔图的宅邸,潜入他的梦境,对着尚未被唤醒意识的阿尔图开始了疯狂的“劝导”:“我知道你最近在找奈费勒,就明天吧,就明天吧……时间点越晚越好,越晚越好……”
他像只执着的蚊子,在阿尔图的意识里念念叨叨。
终于,梦中的阿尔图迷迷糊糊地做出了决定:明天就去找奈费勒……上午太早,那就下午去。
于是,这便促成了过去的“方既明”恰好撞见阿尔图对奈费勒下手,并成功救下奈费勒的那一幕。
方既明又去往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53天。
彼时,他正被挂在纯净教会的处刑架上,承受烈日炙烤。
方既明隐匿于空间夹缝中,用意识戳了戳白蛋:“快,给我套层抗火的东西。”
白蛋颇为不满:“所以!是我帮了你获得抗火能力,好让未来的你去杀我自己?”
方既明弹弹它的脑袋:“就算没这抗火能力,我们照样能解决你。”
白蛋这才不情不愿地动用它的火龙秘法,给过去的“方既明”加持了一道抗火抗热的防护。
持续三天三夜的“炎日天平”,白蛋在每个清晨各施法一次,共计为“方既明”叠加了三层抗火秘法。
这才让方既明在行刑中的痛苦得以大幅减轻。
方既明去往他来到世界的第73天。
此时正是改朝换代时,起兵攻打王都的第一天。
这天天气酷热,烈日当空,亡灵大军根本放不出来。
过去的“方既明”正打算撤军以保存实力,待夜间再释放亡灵大军出战。
方既明则依照青龙曾告知他的方式,北上抵达那条雨季时曾狂暴汹涌的河流。
他在已恢复平静的河水中,注入了自己的力量。
约莫半小时后,河水开始翻涌,鱼群从水面中跃出。
又过了片刻,一条十来米长的青色小龙从水中探出身来。
“你往南飞,遇到的第一座城市,那里太干旱了,需要你去降一场雨。”方既明拍了拍它如今已不臭了的鳞片,“见到我时,你就说:‘上次那条河,注入你的力量,就能把我叫出来’。”
青龙迷茫地眨了下眼,瓮声瓮气地问:“可你不是已经知道如何召唤我了吗?”
方既明又拍了拍它:“你别管,照做就是。”
青龙十分有百分的不解,但还是依言而行。
它腾空而起,卷起了河中的鱼与水,身形变得巨大,向南飞去。
它为王都下了场暴雨,向“方既明”传达了那句话,便飞走了。
由此,过去的“方既明”得以借助亡灵大军之力,一战破城,势如破竹。
自此,方既明与其队伍在民间声望鹊起,百姓皆视其为天命所归。
这对后续改革的推行大有裨益。
方既明问白蛋:“它也是龙,你们有关系吗?”
白蛋感知片刻:“没有。不是同一个物种,只是称呼恰巧相同而已。”
方既明去往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116天。
此时,是他与白蛋签下契约后,正从炽热的岩浆中逃离。
方既明对白蛋高呼:“快!保护我的头发!我不要爆炸头啊!”
白蛋觉得无伤大雅,并未理会。
方既明弹它脑袋:“快帮帮我,我不想这么没形象地死掉啊!”
最终,白蛋在方既明的压迫下,无语又无奈地为过去的“方既明”头上叠加了好多好多层抗火秘法。
可惜,这只能确保头发不被高温焚毁,却无法阻止它们被烫卷的命运。
但对那时的方既明来说,已经足够奇迹了。
……
短短时间内,他竟就在这个世界中做了那么多事,他可真是个被命运眷顾的小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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