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尊尼汪狠狠吐了口唾沫,“你不就是借外人的势嘛,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干一场!”
“能借到势也是本事,你要有这能耐,也去搬个靠山啊?”海叔冷笑回击。
这话戳中软肋,尊尼汪顿时语塞。
眼下陈子龙在港岛虽未一手遮天,但能与之平起平坐的人物屈指可数。
他跟这类人物八竿子打不着,哪请得动这种大佬?若真有这层关系,早几年就把海叔那老家伙收拾了,何须等到如今修好军火库才动手。
两人正僵持着,占米仔从酒楼里走出来,朝他们喊道:“龙哥请两位上去,只准你们两个,其他人都留在楼下。”
两人略一迟疑,便点头答应。
毕竟陈子龙的实力远在他们之上,犯不着耍什么花招。
而且这种场合,不带手下反而更利索,尤其是对尊尼汪来说。
在他看来,既然海叔都能把陈子龙请来,那自己肯定得让出一大块好处。
这种事带人上来反倒碍事,面子挂不住,话也说不开。
现在单独上去,反而好谈。
两人进了包间,向陈子龙打了招呼,各自落座。
陈子龙亲自提起茶壶,斟了两杯茶,轻轻推到他们面前。
“喝茶。”
两人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放下茶盏后,尊尼汪率先开口:
“子龙老大,既然您出面调停,这份面子我不能不给。
我和海叔之间的恩怨就此作罢。
他被砸的仓库,我全赔;往后咱们以中环为界,各走各路,互不干扰。”
中环是港岛最核心的地盘,横贯中西区,堪称城市中轴。
以此划界,尊尼汪实属退让颇多。
毕竟海叔的地盘几乎被他扫荡殆尽,如今愿意赔偿并划分势力范围,已是诚意十足。
从这件事就能看出尊尼汪做事干脆利落,若是换作海叔来处理,恐怕这时候还在讨价还价、贪心不足。
可问题是,陈子龙要的从来就不只是这点退让。
既然他答应了博士,那就必须做到彻底,眼下这样的妥协,远远不够。
“对不起,这条件不行。”
这话一出口,尊尼汪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牙关一咬,硬着头皮道:“那这样如何?我今后只做尖东和湾仔的地盘,其余全部让给海叔!”
尖东是他的根基所在,费尽心血建起的明心医院就在那儿,这块地他绝不能丢。
而湾仔也不能放,因为湾仔南面有不少天然码头,他那些走私进来的军火全靠那里上岸,是他生意的核心命脉。
然而陈子龙却只是端着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语气淡淡地说:“博士跟我有点交情,既然我应承了他,光是这样可交代不过去。
不如你干脆些,退出港岛,把整个场子都交给海叔。”
“砰!”
一声闷响,尊尼汪猛地拍桌站起,脸涨得铁青:“沓水龙,你未免太过分了吧?我尊尼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这么被赶出去?要是真按你说的办,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干脆拳头见高低!”
“过分?”陈子龙抬眼看他,神色冷峻,“我不觉得。
我现在先讲道理再动手段,已经是给你留足了面子。
若是我真想压你一头,你现在藏在明心医院地下的军火库,早就被人掀了个底朝天。”
此言一出,尊尼汪瞳孔骤然紧缩——他万万没想到,那个自认为隐蔽至极的军火仓库,竟早已被对方摸得一清二楚。
那地方对别人来说或许难找,但对陈子龙而言根本不构成障碍,甚至都不用专门派人去查。
港岛的建筑行当几乎都跟社团沾亲带故,尊尼汪手底下全是打打杀杀的粗人,哪懂什么工程门道?陈子龙只要让占米仔随便找几个包工头问一圈,不但知道了仓库位置,连设计图纸都弄到了手。
要动手,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一刻,尊尼汪感觉自己像是赤身裸体站在对方面前,毫无遮掩,也终于意识到陈子龙的实力究竟有多可怕。
以对方这等手段,自己若真硬扛,只怕还没出手就被摁死在半路。
颓然坐下后,他声音低哑:“……可我刚买进的那批军火怎么办?我所有资金都压在里面了,你要我也认亏走人,等于断我生路,逼我拼命啊!”
“这事好办。”陈子龙转头看向海叔,直截了当,“你拿一个亿出来,把他的军火全吃下。
赚也好赔也罢,那是你们之间的事。
你出钱,他走人,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没意见!”海叔连忙表态。
“你呢?”陈子龙目光转向尊尼汪。
尊尼汪沉默不语,双手死死攥成拳,指节发白,眼中满是屈辱与不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陈子龙语气平静:“我知道你不服气。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打也好,走也好,随你选。
但明天这个时候你还没答复,就别想走了——我手下会把你扔进海里喂鱼。”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对海叔道:“今天就到这儿,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子龙哥,我送您!”海叔赶紧跟着站起来。
这次他得了大便宜,哪敢留下来单独面对尊尼汪?生怕陈子龙前脚刚出门,后脚烟灰缸就得砸在他脑门上。
占米仔没走,留在了包厢里。
等陈子龙和海叔离开后,他提起茶壶给尊尼汪倒了杯热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老兄,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龙哥向来言出必行,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他的话,你最好听进去。”
尊尼汪垂着眼,目光闪动。
他怎么可能甘心?自己拼死拼活打下来的江山,凭什么一句话就要全部拱手让人,灰溜溜滚出港岛?
但要他真刀真枪地跟陈子龙掰手腕,他还真没这个胆量。
毕竟陈子龙是什么人物?实力摆在那儿,自己要是硬往上撞,那不是寻死么?纯粹是拿脑袋去碰铁板,一点胜算都没有。
可就这样低头认栽,他又觉得窝火得很,心里憋得慌,怎么想都不痛快。
占米仔从他眼神里看出了那份不甘和挣扎,轻轻捏了捏他的肩头,低声道:
“尊尼,这事你自个儿好好掂量掂量。
龙哥肯跟你坐下来谈,是因为以前合作过几回,多少有点情分在,加上咱们之间关系也不差,才愿意给你留条活路。
你要清楚,龙哥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角色,下手从来不留情。
换个别人来,话都不会多说一句,早被人沉到维多利亚港底下去喂鱼了。”
这话一出,尊尼汪脸色顿时煞白。
在这片地头上混的人,谁不知道陈子龙的手段?别的不提,就说当年倪家那几个所谓的“四大金刚”,连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没捞着,就被悄无声息地解决了。
如今还能让他坐在包厢里商量出路,已经是天大的面子。
他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可跟陈子龙比起来,那些狠劲儿简直不值一提。
占米仔说完这番话,又缓了缓语气,拍了拍他肩膀,像朋友一样说道:
“我该说的都说了,只希望往后咱们还是兄弟,别走到对面去。你自己想明白吧。”
话落,他便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酒楼外,刀疤等得心焦。
陈子龙和海叔早就离开多时,自家老大却迟迟没露面,他越等越不安,正想冲进去看看情况,却被门口站着的小弟拦了下来。
“人呢?沓水龙都走半天了,你们把我老大怎么了?”刀疤怒气冲冲地质问。
“你老大没事!”一道声音传来,只见占米仔从酒楼大门走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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