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几个孩子去哪儿了?你见过吗?”别墅内,老母亲眯着眼问。
“妈,我就您儿子阿渣啊!”阿渣端着一碗长寿面走近,轻声哄着:“来,吃一口面条,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不吃!”老太太撇嘴,“我要找我儿子,你不是,我儿子没这么老。”
“那你先吃一口,吃完我就带您去找他们,行不?”
“你说的啊。”
好不容易哄她吃了几口面,阿渣转身对托尼说:“最近妈越来越糊涂了,要不要再找个大夫看看?”
“没用的,这是年纪大了带来的毛病,只能拖一拖,治不了。”托尼摇头。
“唉……”阿渣叹了口气,神情黯然。
“大哥,别想太多,只要妈过得开心,比啥都强。”托尼拍了拍兄长肩膀,随即道:“谭成那边的假钞应该快完工了,我去问问进度。”
这种生意和别的不一样,没法现货交易。
他们订了一亿的量,从排版设计到原料准备,每一步都得精心安排。
特别是原材料,要想做得以假乱真,材料必须过关。
而那些关键物料大多属于管控品,搞起来费时费力,得慢慢运作才能到位。
托尼上二楼书房,拨通了谭成的电话。
“谭老板,我是托尼,我们订的东西齐了吗?”
“都弄好了,明天中午直接来中环豪胜桌球厅,当面交货。”
“好,知道了。”
电话刚挂,三弟阿虎就敲门进来:“二哥,该切蛋糕了,快下去吧,楼下人都等你呢!”
“马上来。”
三人给母亲准备了个三层大蛋糕。
其实兄弟几个都不爱吃甜食,可老妈喜欢,那就值得。
早年家里穷,老人舍不得花钱买这些。
如今兄弟们发达了,就想尽办法把当年她想尝又吃不到的东西一一搬上桌。
“妈,从这儿开始切。”阿渣扶着母亲的手,一起把刀插进蛋糕。
蛋糕分量足,兄弟俩加上小弟每人一块还有剩。
“二哥,妈又偷偷藏蛋糕了。”阿虎压低声音提醒。
“随她去吧,别盯着看,也别让底下的人吭声,别吓着老人家。”托尼低声回应。
“懂了。”
尽管母亲早已分不清谁是谁,可只要看到好吃的,还是会下意识地攒起来——那是想留给“自己儿子”的。
起初家里人并不知情,还抱怨过几回,没想到反倒让母亲受了惊,从那以后再碰上类似的事,一个个都心照不宣地避开,生怕又惹老人家心慌。
寿宴散场后,托尼把阿虎和阿渣叫进书房,取出三瓶冰啤,兄弟三人各自拧开一瓶,边喝边谈。
“我刚跟谭成通了话,他约咱们明天中午在中环的豪胜台球厅见面交货。
阿虎,你明天带上几个得力的手下,把家伙备好,跟我一块过去。”
“没问题,二哥!”阿虎应得干脆。
托尼转头看向阿渣:“大哥,你带人开车在外头等,随时接应我们。”
“放心,我知道轻重。”阿渣点头。
人心难测,更何况是头一回和谭成做这笔生意,怎么小心都不过分。
第二天一早,谭成就从假钞作坊那边安排人手,把托尼订下的货打包装箱。
美元最大面额是一百元,每张长十五点五厘米,宽六点六厘米,厚度不到零点一二毫米,重量大约一点一五克。
一百张叠在一起也不过一个拳头大小,重一百一十五克左右。
港纸与美金汇率固定为七点八比一,因这批订单量大,谭成给了他们八折的优惠价——相当于六十二块四毛港纸换一张百元美钞。
这一亿港纸的货,折合下来就是一亿六千多万美金,总体积接近一点八立方米,总重接近两吨。
这么庞大的数量,光靠几个人根本搬不动,至少得七八个手下才能应付。
谭成干这行多年,像这样大宗的交易还是头一次碰上。
毕竟这种东西不像军火四号那样容易脱手,数额太大反而不好销赃。
为了凑齐这批货,他也动用了不少人情关系,才把所有原料一一落实。
单是印钞用的变色油墨,就是他托人在墨西哥辗转弄来的。
为此,供货方甚至劫了一支运墨车队,死伤十几人才抢到手。
至于纸张这类材料,对他来说倒不算太难。
他背后的印刷厂本就渠道畅通,只要肯出钱,几吨特制纸张也能轻松到位。
手下们将假钞装箱运上车后,谭成就带着十多个保镖,分乘四五辆车,朝中环豪胜台球厅驶去。
豪胜是他名下的产业,地处中环核心地段,店内面积足足有四五百家平方,放在地价高昂的港岛实属罕见。
毕竟台球厅利润有限,搞这么大排场,多数人看来都是亏本买卖。
但谭成不一样,这家店本就是他用来交接货物的秘密据点。
整间场馆明暗通道加起来十几条,靠着中环楼宇密集的特点,有些出口甚至能直通隔壁大厦内部。
不仅如此,厅内厅外布满监控探头,街头巷尾的动静尽收眼底。
如此周密布置,全是为了万无一失。
毕竟他做的这行,风险本就不小,而他向来谨慎,凡事必留退路。
谭成带着手下提着箱子走进台球厅,里面的喽啰纷纷低头打招呼:
“老大来了!”
“老大好……”
他只轻轻“嗯”了一声,便从暗门进入监控室。
盯着墙上一排屏幕,他问值班的小弟:“月南帮的人到了没?”
“还没影儿呢。”对方回答。
谭成听了,拉过椅子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面,等着托尼兄弟露面。
大约过了半小时,监控里出现两辆轿车缓缓靠近,同时街角也陆续停了几辆不起眼的面包车。
“老大,这几辆面包车有点古怪。”小弟指着画面提醒。
“派人去看看。”谭成沉声下令。
虽然他已经查过托尼三兄弟的背景,但他天性多疑,从不信任何人。
哪怕马上要交易,他也始终留着一手防备。
那两辆车停稳后,托尼和阿虎带着四五个手下下了车,一步步走向台球厅大门。
“我先去迎一下,你在这儿守着!”谭成轻拍了下手下小弟的肩。
“放心吧,老大!”那小子立马应声。
今日豪胜桌球厅因谭成与月南帮的生意往来暂停营业。
托尼和阿虎带着人走进大厅时,里头空荡荡的,除了谭成一伙人外,再无其他顾客。
“托尼哥,我们老大在休息室等您,这边请。”谭成的手下上前引路。
托尼颔首,领着阿虎随他进了房间。
刚坐下,谭成就开门见山,拍了拍身旁的铁箱:“货我带来了,钱呢?”
“阿虎!”
一声令下,阿虎二话不说,将两个鼓鼓囊囊的旅行袋重重甩在谭成脚边。
比起美元,港纸最大面额不过千元,一个亿的现钞无论体积还是重量都少了不少,以阿虎的力气,独自提着走一趟也不费劲。
谭成蹲下拉开拉链粗略扫了一眼,随即挥手叫来手下清点查验。
干他们这行假钞生意的,对纸币真伪格外敏感,检查起来比银行柜员还仔细。
小弟掏出特制验钞机,一张张过数。
托尼那边的人也同步开始检验伪钞。
之所以找谭成拿货,正是因为他的仿造水准高,能轻易骗过市面上多数验钞设备。
这次他不仅带了懂行的兄弟,还备了几台不同型号的美金检测仪,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哗啦啦啦啦——”
验钞轮盘飞转,纸张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密闭空间里交织成一片嘈杂。
数额巨大,哪怕用机器清点,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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