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锻炼完毕，刚坐下吃早餐，占米仔便开车到了。
“老大！”
“嗯。”陈子龙应了一声，随即朝厨房喊道：“给占米准备一份。”
“好的，老板！”厨娘立刻动手张罗。
占米仔坐下后马上说道：“老大，我刚得到消息，昨天姚叔在中环一家西餐厅见了宋子豪和李马克，谈了很久。”
“宋子豪？李马克？”陈子龙虽从记忆中的电影里知道这两人，但仍示意占米仔细说。
“谭成上位前，宋子豪是假钞集团明面上的掌舵人。
姚叔手里的假钞模板，就是他带着技术班底做出来的。
三年多前，他去了一趟湾湾……”
占米仔将打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汇报了一遍。
那天姚叔来电之后，陈子龙并未急于动手。
他真正想要的是模板，而不是姚叔的性命。
那东西既精密又小巧，随便一个皮箱就能藏住。
若逼得太紧，对方鱼死网破，反而可能让关键物件毁于一旦。
正思忖间，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
“任务发布：解决姚叔，获取假钞模板。”
“完成奖励：三十名黑蟒仆从的绝对忠诚。”
听完任务内容，陈子龙略一沉吟，转头对占米仔说道：“姚叔那边你全权处理。
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模板完完整整拿回来。”
最近他有几位来自内地的重要客人要接待，不可能亲自盯着这事。
而占米仔身为和联胜的大总管，能力足够应付这种局面，对付一个失势的姚叔，绰绰有余。
“明白，老大！”占米仔重重点头，“交给我，您放心。”
离开浅水湾后，占米仔并没贸然行动。
他先去了中环，在假钞集团楼下找到了正在路边提桶擦车的小马。
此刻的小马仍在靠洗车维持生计。
尽管昨天姚叔递来了橄榄枝，但他心里清楚得很——对方真正想拉拢的是宋子豪，自己不过是陪衬。
当年在集团里，他一直是宋子豪的副手。
论打架拼命他不怕谁，可要他独当一面管理整个生意？他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
否则当初上位的也不会是谭成。
可这三年来他忍辱负重，为的就是等一个翻身的机会。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若轻易放手，恐怕这辈子都再难出头。
他心里正犹豫着，要不要接过姚叔抛来的这个机会。
一边机械地擦着车身，一边反复权衡时，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了眼前。
车门拉开，坐在里面的占米仔朝他抬了抬手，“小马哥，有空谈两句吗？”
“你是哪个？”李马克语气冷了下来。
“上了车不就知道了？当年在枫林阁，一个人拎着刀闯进去收拾仇家的小马哥，现在连这点胆量都没了？”
这话一出，李马克眼神一紧，眸子微微眯起：“你……是湾湾的条子。”
“呵，我要真是警察，还会这样跟你说话？小马，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是来给你一条翻身路的人。
机会就摆在这儿，接不接，看你自己。”
李马克沉默片刻，目光几经游移，最终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如今孤身一人，除了一条命，再没什么可输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车子重新启动后，他转头问道：“现在能说了吧，你到底是谁？”
“我叫李家源，这是我的名片。”占米仔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片递过去。
李家源是他的本名，但江湖上几乎没人这么叫，久而久之也就被淡忘了。
李马克虽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看到上面印着的职务却心头一震——子龙商贸总经理，和联胜的占米哥。
“别‘哥’啊‘哥’的，”占米仔笑着摆手，“你可是老辈人物，叫我名字就行。”
知道对方身份后，李马克身子不自觉挺直了些。
如今和联胜在港岛风头正劲，谁人不知？可他不明白，这样一个大人物为何要亲自来找自己这个落魄之人。
“找我这种瘸腿的废人，有什么事？”
“我们最近跟你们原来的伪钞集团起了摩擦，你应该也听说了些风声。
今天请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忙——从姚叔那儿，把那块伪钞电板拿给我们。”
李马克先是一怔，随即冷笑出声：“你们也太瞧得起我了吧？我小马就算混得再惨，还没沦落到背弃老大的地步。”
“条件都没听，就这么急着拒绝？”占米仔依旧面带笑意。
“不必了！麻烦停车，咱们没必要再聊下去。”李马克声音陡然提高。
他是那种讲情义的老派江湖人，否则当年也不会为了给宋子豪报仇，独自一人杀去湾湾。
他对姚叔确实心存不满，甚至有过怀疑，但那不代表他会背叛。
“别急着走，”占米仔语气平静，“在我开口之前，有些东西，先请你看看。”
说着，他从后座取出一叠文件，递给李马克。
李马克带着几分疑惑接过来翻了两页，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里面详细记录了当年宋子豪在湾湾遭伏击的真相。
不仅点明了幕后主使，还写清了动机和整个布局过程。
最让他震惊的是，策划这一切的人，竟是姚叔；而真正动手的，则是谭成。
原来，宋子豪那时已有退意，不愿再搅这趟浑水。
姚叔劝不动，便起了杀心——毕竟技术在他手里，一旦脱离组织自立门户，或是投靠别人，都会成为心腹大患。
于是他利用谭成急于上位的心理，设局将宋子豪推入绝境。
所幸宋子豪命不该绝，反击时碰上警方介入，后来又有李马克赶到，血洗对方据点，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等宋子豪回到港岛，姚叔没有继续下手，一是觉得他已经失势无害，二是当时伪钞集团正忙着和月南帮合作，顾不上旧账。
看完这些，李马克的脸色早已变了数遍，再也无法维持镇定。
“这些东西……你怎么证明是真的？”他低声问，语气里已没了之前的强硬。
其实他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很多细节只有亲历者才知道，稍加推敲，便能印证真伪。
“我既然敢拿出来，自然有办法让你信。”占米仔说着，又递过一台小巧的摄像机，“这里面有些画面，你不妨看看。”
李马克按下播放键，摄像机里映出谭成被审问的画面。
黑蟒本人并未露面，只听见他低声逼问，而谭成则一五一十地吐露实情。
“前面那些都是讲伪钞工厂的事，你估计也不爱听。
直接快进到二十三分钟那儿，那才是你要的东西。”占米仔在一旁轻声提醒。
李马克拖动进度条，随即听到谭成亲口交代当年如何设计陷害宋子豪，又怎样在背后使绊子打压他。
原来自己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并非偶然——姚叔早有安排。
当年他好歹是子豪身边最得力的人，哪怕腿瘸了，也不至于混得如此潦倒。
这一切，全是姚叔暗中指使谭成一手操弄。
没要他命，不过是留着当棋子，将来对付宋子豪时能派上用场。
毕竟他和子豪的情分人尽皆知，只要子豪从牢里出来想有所动作，顺着他这条线就能追上去。
事实也的确如此，若不是姚叔一直盯着他，又怎会那么快察觉子豪已经悄悄回到港岛？
看到这里，李马克双眼通红。
当年他们为集团拼死拼活，可仅仅因为动了收山的念头，就被当成废棋抛弃，冷酷得令人寒心。
“谭成已经被我们处理掉了。
龙哥对你这种重情义的人一向欣赏。
你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破地方吧？只要你肯联手，龙哥不仅保你平安，还会送你去国外顶尖医院治腿，让你重新站起来，风光再起。
要是你真不想干了，他也愿意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在哪个国家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
我不骗你，龙哥的格局，根本不是姚叔那种小人能比的。
这点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占米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路怎么走，你自己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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